6 苦中有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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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姜叶的闹钟响了一声,她就醒了,但她没能起来。 腰酸得厉害,她艰难地翻了个身,把闹钟关掉,裴征由后搂住她的腰,大掌轻轻揉了揉,问她:“起得来吗?” 姜叶点头。 老板娘赵娟周末才招兼职的大学生,周一到周五只有她们俩人,她要是不去,老板娘又要带娃又要看店,根本忙不过来。 裴征早就醒了,洗漱完还去练了会单杠,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又来陪着姜叶躺了会,见她执意要起床,便伸手托了一把。 姜叶下床的时候,小腿好像灌了铅一样,又酸又重,她好不容易下了床,却根本走不了路,姿势怪异地站在那,半晌才看向裴征说:“……我请个假。” 她跟老板娘请了假,又给之前来书店兼职的大学生发了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过来看店,还痛快地把钱结了,对方兴高采烈地同意了,说一会就到店里。 “你再睡会。”裴征等她放下手机,将她打横抱起重新放到床上,让她翻身趴在枕头上,“我帮你按按。” “你会按摩?”姜叶有些意外地扭头看了他一眼,裴征伸手正了正她的脖子,两根指节沿着她的颈骨往下滑到腰窝,另一只手以逆方向回滑一遍,又去捏她的肩颈,让她彻底放松下来。 他拨开她脑后的长发,捏住她的脖颈,一边揉,一边问:“你说我会不会?” 姜叶忍不住笑:“你是多少号技师?” 裴征想了想说:“三十三号。” 姜叶:“……” 她闭着眼,唇角却扬着。 “疼吗?”他问。 姜叶眯起眼:“不疼,挺舒服的。” 她不常去按摩店按摩,服务员的手劲儿都很大,不管是按肩还是捏脚,都让她觉得自己是来花钱找罪受,而不是享受。 裴征用的巧劲,他之前给裴母按过,知道用多大劲,也知道xue位,他按了十几分钟,姜叶就睡着了,他轻轻给她翻了个身,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出来。 他去冲了个澡,照镜子时看了眼后背,长长两道血痕。 姜叶抓的。 她被他抱在怀里cao得像是疯了一样,趴在他颈窝呜咽尖叫,两只手胡乱在他背后抓来抓去。 就这么两道血痕,让他想起昨天晚上的混乱与疯狂,脑海里争先恐后涌入姜叶潮红着脸哭叫的画面,裴征吸了口气,低头看了眼裤子,又硬了。 姜叶睡到了十点半,猛地惊醒了,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脑子有点蒙,在床上坐了一会才慢吞吞起床。 她洗漱完才看见裴征在厨房做饭,锅上熬着汤。 “你没去上班?”她声音还有点哑,走到岛台坐下,两只手撑在台面上看他。 “嗯,尝尝。”他从锅里盛了一碗热汤出来,低头吹了吹,递到姜叶面前,她垂眸看了眼黄色的液体,蹙起眉问:“是什么?” “润嗓子的。”裴征偏头示意她看垃圾桶,里面有用完的几味药材,“桔梗,甘草。” “你还学了中医?”姜叶有些诧异。 裴征失笑:“认识一个学医的朋友,他推荐我买这个,说喝了管用。” 姜叶不说话了,低头抿了几口,没一会把一整碗都喝了个干净。 裴征在里面加了糖,不算特别苦,但她喝完,他还是拿了颗糖递到她嘴边,水果味的软糖。 他像是把她当孩子。 姜叶咬住软糖,问:“还有吗?” “有。”裴征从底下拿出一整盒的软糖,颜色不一,口味各异。 姜叶接过盒子,打开拿出一颗红色的,递到他嘴边。 裴征挑眉看了她一眼,压低脊背凑过来,张嘴咬住,还咬住了她的手指。 不疼,却很暧昧。 ?第十九章 裴征松开她的手指,倾身凑到她脸前,低头含住她柔软的唇瓣细细亲吻。 姜叶被吻得很舒服,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抚摸他偏硬的头发,裴征大手一捞,将她从岛台对面捞起来,径直掐坐在岛台上,他整个人圈住她,高大挺拔的身形像巨兽一样将她笼罩在小小的方寸之地。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裴征仍在吻她,被姜叶推了推肩膀,这才直起身,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眼。 店里打来的,客人不放心两个学徒,让裴征亲自到现场在怀表上刻字,算是老顾客,裴征不能不给面子,接了电话说半小时后到。 挂掉电话,他看着面前的姜叶说:“我一会要去店里一趟。” 姜叶点头。 裴征又低头亲了她一下:“吃点东西。” 他将她从岛台上抱下来,回过身去锅里盛了碗粥放到姜叶面前。 是雪梨白莲粥。 只因为姜叶喉咙干哑,他就又是薄荷叶,又是桔梗甘草汤,现在又弄了份雪梨白莲粥,细心妥帖到让姜叶心口发热,她低头尝了口,味道不错,大概口腔里还有残留的水果软糖,一碗粥吃完,她嘴里仍然泛甜。 裴征做的菜不多,但每样都很精致,姜叶饭量虽小,今天却吃得格外多,大概昨晚消耗太大,她吃完才觉得身上恢复了点力气。 裴征收拾完厨房就去店里了,姜叶把客房打扫了一遍,去了趟商场,每次去丁莲那,她都要买很多礼物,大到护肤品包包,小到玩具巧克力。 她列了清单,采买完之后,把东西放到自己不常开的奔驰车上,是结婚时魏成辉送她的,她一开始上班开,后来换了工作,想开就开,不想开就打车,全看心情。 把后备箱关上之后,她站在地下车库安静地发了会呆,随后拿出手机给魏成辉的母亲打了个电话,无非是问候一下近况,再说一下自己和魏成辉的工作。 魏成辉母亲是典型的小女人,整日以丈夫为天,生活的重心和全部就是照顾丈夫和儿子的衣食起居,魏成辉虽说是活在溺爱的家庭里,身上却没有令人讨厌的大男子主义,他体贴姜叶,也尊重她在外面上班,哪怕她换的工作在他们家庭看来算不上体面。 姜叶性子慢热,魏母自然了解,电话里也没说废话,只让她照顾好魏成辉和自己,还让她有时间回家吃顿便饭,姜叶应下了。 为人子女是该抽出时间陪伴父母的,毕竟没有父母,就没有他们。 姜叶想起丁莲,她嫁给后爸日子过得很不错,除了不必要的家庭聚餐,几乎从来不会主动要求见她,丁莲喜欢热闹,而姜叶不喜欢,她性子太清冷,一点都不讨喜。 不讨后爸那边的喜欢。 成年人又为什么要放低身段讨好别人呢,她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姜叶了。 姜叶看了眼腕表,才下午五点,她将手机放回口袋,无意间摸到一张硬纸片,拿出来一看,是裴征的名片。 姜叶开车到裴征店里时,刚好是下午五点十九分。 她没有下车,只把车窗放下来,目光遥遥看着店里的人,裴征在跟顾客讲话,灰色衬衫袖口卷起,露出一小节手臂,他手里拿着一枚怀表,替顾客戴在胸口,这才送顾客出来到门口。 他准备进去的时候,视线一扫,看见了姜叶。 姜叶看了眼时间,不多不少,五点二十一分。 裴征就在这一刻, 笑着朝她走来。 ?第二十章 他径直走到车前,单手撑在车窗上,压低了脊背看她:“进来看看?” 姜叶点点头,问他:“车停哪儿?” “我来吧。”裴征拉开车门,示意她下车,姜叶今天外出穿的很休闲,长款黑色毛衣盖到小腿,脖颈上挂着一条驼色围巾,化了淡妆,嘴唇上涂了口红。 离近了就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裴征没来由地想抱她,大马路上人来人往,他克制住了,只伸手扶她下车,又拿下副驾驶座位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姜叶不觉得外面冷,她今天穿的毛衣很厚,车厢又开了空调,一路上都很暖和。 她站在路口看着裴征把车停到店门口,随后跟在他身后进店,店名叫时光之眼,裴征之前做品牌加盟,后来又改做自己的品牌,包括修表刻字,定制手表等,什么都干。 他最钟爱的是怀表,一进店就能看见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老怀表,左右靠墙位置立着两排展示柜,中间是四个圆形立柜,里面打着灯,每一只手表都星光闪闪分外夺目,两个学徒在自己的小工作间修理手表,看见姜叶时起身打了招呼。 裴征介绍说:“这是我朋友,你们叫她jiejie就行。” 什么朋友还要老板亲自去接,亲自帮忙停车啊。 两个学徒察觉出不一样的氛围,偷偷看了姜叶一眼,嘴上却异口同声地喊了声:“jiejie好。” 姜叶任由他们打量,自己也心平气和地打量他们,两个学徒大概二十出头,年纪不大,皮肤都挺黑,都瘦巴巴的,戴着黑框眼镜。 到底年轻,两个学徒被姜叶这种气质型美女盯着看了没一会就红了脸,缩回去继续修手表了,连头都不敢再抬一下。 “行了,你俩下班吧。”裴征带着姜叶坐到沙发上,转身给她倒了杯热茶。 两个学徒赶紧收拾东西下班,临走前还冲裴征喊:“老板,我们走了,不打扰你啦!” 裴征:“……” 他看了眼姜叶,见她表情淡然地喝茶,他身体往后靠,问她:“好喝吗?” “还可以。”姜叶喝茶很讲究,春夏秋冬只喝当季茶,口感不能过于醇厚,也不能太清淡,泡茶的人得有几把刷子才能泡出让她满意的茶。 显然,裴征泡的茶一般。 姜叶打量了眼茶具,心里想着下次过来可以泡一杯给他尝尝。 “有喜欢的吗?”裴征拿起一本相册递到她面前,“挑一个。” 姜叶打开一看,全是怀表和手表,她没有客套地说谢谢不用,而是认认真真看完一本册子,指着其中一个图案说:“这个吧。” 她总能让裴征感到惊喜和意外,挑选的那只怀表正是裴征所喜欢的。 裴征从展示柜里取出那只怀表,问她:“要刻字吗?” 姜叶轻轻摇头:“它既然干干净净地入俗世,就应该干干净净地从俗世抽身。” “你很怕被人牵挂?”裴征将怀表塞进她手心,顺势握住她的手,“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可以在世界上不留一丝痕迹消失离开的。” 裴征忽然就明白了姜叶为什么只喂猫,从不亲近那些猫。 她害怕,甚至抗拒跟外界的人或者动物建立亲密联系。 如果不是这次换妻游戏,他这辈子或许都不可能跟姜叶有交集。 “要吃饭吗?”姜叶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抽出手问他,“你几点下班?” 裴征没再追问,看了眼表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我请客。”姜叶把手里的怀表放进大衣口袋,转身看着他,“你想吃什么?” “你来挑。”裴征拿起外套披上,跟在她身后往外走,“走着去吧,活动活动。” 姜叶不置可否地点头。 两人沿着人行道走,夜幕很快降临,华灯初上,街道两边亮起一盏盏路灯,秋天的夜晚总会刮起一股凉风,裴征试了试她的手,确保她不冷之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姜叶心口微动,她转头去看裴征,他也正转头看她,目光对视,他笑着伸手拉了下她的围巾。 将她的鼻子盖住了。 “是不是很冷?”他问。 姜叶摇头:“不冷。” 很暖和。 ?第二十一章 姜叶选了家火锅店,要了二楼的小包间。 之前朋友带她来过一次,体验还不错,点菜时,她还要了一份樱花酒,口感很甜,像果酒,但多了几分花香。 裴征担心她喝多,只问服务员要了一小盅,又亲自去调了两份调料,让姜叶挑选。 和裴征在一块,不管是吃饭还是散步,都让姜叶无比的放松。 男人在女人面前永远都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无时无刻不在秀自己的雄性英姿。但裴征并不像其他男人会高谈阔论地显摆自己,大多数时候,他都只负责安安静静地涮rou,再一片片夹到她碗里。 姜叶忍不住想,难怪路愉熙会那样喜欢裴征。 这样的男人,很难不让人心动。 两人吃完火锅,沿着楼梯下来,一楼大厅有人在给家里的老人过生日,一群人在唱生日快乐歌,老爷爷头发花白,笑得假牙都掉了出来。 姜叶走到门口时,才问裴征:“你爷爷奶奶还在吗?” “嗯。”裴征从前台拿了两颗糖,撕开包装纸递到姜叶面前,喂她吃下之后,才撕开一颗丢进自己嘴里,“他俩身体都挺好,跟我妈住一块,每一年都胖两斤,估计这会跟老伙伴跳广场舞了。” “你小时候也跟他们一块住吗?” “没有。”裴征将糖纸丢进门口的垃圾桶里,跟着姜叶并肩往回走,“我小时候,爸妈关系不太好,俩人一直分居,那会我爷爷奶奶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他俩岁数也大了,管不了了,我妈就把他俩接过来一块照顾了,我爸自己在小区里又买了套房一个人住。” 裴征从小就受父母影响,对婚姻的态度很无所谓,更不理解,为什么父母已经不爱了,却不离婚。 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很多要顾及的东西,家庭,圈层,朋友,以及面子。 或许,就是因为舍不下脸面,所以他们才迟迟没有离婚。 “我妈离了三次。”姜叶抬头看漆黑的夜空,“她每一次都是晚上带着我走,就像现在,天很黑,空气很冷。” “你小时候一定吃过很多苦。”裴征看向她面容姣好的侧脸,猜测或许是她小时候的经历造就了她冷清的性格。 “苦中有甜。”姜叶扯了扯唇,一脸的风轻云淡。 她印象最深的是丁莲第二次离婚,带着年仅八岁的她出来租房子住,条件不好,住的地方简陋破败,周围住的都是些单身汉,一到晚上就来敲门,喊丁莲出去陪他们玩。 后来丁莲出去工作,把姜叶一个人关在家里,叮嘱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开灯。 她确实一直没有开灯,每天晚上心惊胆战地等她回家,生怕丁莲回来的路上遇到坏人,又生怕那些坏人破门而入。 她每天都哭。 甚至因为害怕,身体一直抽搐发抖。 那时候,她的肠胃很不好,不知道是紧张刺激的肠胃痉挛,还是环境影响,她不管吃什么都会吐出来,丁莲回家后,看见满地的污秽总是会崩溃地谩骂。 姜叶就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袖子去擦,一边哭一边认错。 那段时间太难熬了。 也太苦了。 裴征将手里的驼色围巾圈到她脖子上,微微使力,将她拉到面前:“好像每次喝了酒,你才能跟我说一些你自己的事。” 姜叶担心被人看见,伸手推了推,却没推开。 裴征将她搂在怀里,扎扎实实地抱了一下:“我承认,我想多了解你一些,但如果你提起这些事的时候是不开心的,那我希望……永远都不会再有人让你提起。” 她说‘苦中有甜’时,那双眼分明是难过的。 姜叶心脏很轻地磕了下,胸腔一片酸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