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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怎么了?”我翻了个身继续睡,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额头上掉下来了,湿乎乎的……睁开眼,看着嘴边的湿手巾,我当时就怒了!坐起身,捏着手巾乱挥:“思雨!手巾怎么在床上?”思雨没答话,倒是裴大人端着碗递到我嘴边:“喝吧!”“什么啊就喝!”我一把推开碗,“武大郎就是喝了潘金莲的药才被毒死的!”“都能贫嘴了,看来是好多了。”他也不生气,挥退了思雨坐在床边,一下一下的搅着碗里的药。氛围有点怪!我把手巾扔到一边,问他:“一大早跑我这干嘛?”“一大早?”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难道是烧坏了?”“你才坏了!”我甩开他的手,“赶紧滚!”他放下药碗,居然开始脱衣服了……我捂住眼,一边偷瞄一边义正词严:“你好歹是未来驸马,注意点形象……”脱到只剩中衣的时候,他终于停手。往我旁边一坐,抓起我的手就往他身上拽。我使劲把胳膊往回缩,狂拍他的手:“你干嘛呀?”他松开手,自己把领口扯开,露出光洁细腻的胸膛:“苏秦不是说自己摸反了?趁着此时清醒,不如再好好摸摸?”“变态!”我心虚不已,悔愧万分——我为什么不能看清楚再摸呢?这下好了吧?又被抓住小辫子了!☆、驸马爷?“大人不忙着迎娶公主,整日呆在这杨柳院有什么用?”不等他说话,春草就忙着插嘴:“夫人病了这几日,老爷时时在床前照料,一刻都不敢离开……”“春草倒是贴心。”我斜斜的看了他一眼,“不若给老爷做个妾室吧?”春草惶急的跪下:“奴婢多嘴,请夫人责罚!”“责罚什么?”我伸手扶她起来,“可见我是个恶毒的,不过说了句实话,竟把你吓成这样?”春草低着头,颤颤巍巍。“都出去吧。”瞧着下人们如释重负的走出去,我笑了笑:“大人可真是心善!”端着茶杯喝了口,“这次又是什么茶?喝着可是比末离还要香几分。”“珍思。”珍思?珍重思念?我放下茶杯,“公主即将入府,蓓儿也是要送到她那儿去吧?”“即便公主入府,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怎么会没有呢?”我摸了摸茶杯,看着窗外,“末离茶虽说千金难买,可只要有钱总归还是能买到,可这珍思,若是不与皇家沾亲带故,只怕……”“苏秦想说什么?”“没什么。”我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朝他行礼,“苏秦愿大人和公主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我说得真诚,他却看着我,惨然一笑:“举案齐眉?”“是。”“苏秦可是真心?”这还能有假?我点了点头。“以往多有打扰,还望苏秦海涵!”他起身,恭恭敬敬的朝我一揖,转身离开。我坐下,想着他刚才的样子,胸中异常憋闷,便也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追了出去。“裴子曦!”我高声喊他,他却像没听到似的,依旧朝前走着。我还追不上你?我紧跑几步,堵在他面前:“你耳朵聋了?”他置若罔闻,绕开我继续走。我紧赶慢赶的扯住他的袖子,朝他的小厮挥了挥手:“都滚!”看他们都退下了,我松开手,改揪住他的衣领,仰头问他:“你又闹什么别扭?”他就势环住我,将头埋在我颈窝,声音嘶哑:“我能闹什么别扭?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大人妄想什么呢?”我看着远处,感受着从手上传来的他的心跳,胸中那股憋闷的感觉渐渐消失。“与你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大人可是真心?”他抬头,眼中闪烁着晶莹:“日月可昭!”我松开他的衣领,低头替他抚平褶皱:“大人的真心日月可昭,可苏秦的真心……大人却瞧不见呢。”他松手,怔怔的看着我。“圣上赐婚,大人喜不自胜,可曾想起苏秦?你身为男子,尚且不愿为苏秦拒绝赐婚、得罪皇家,难道苏秦身为一介女流,就得罪的起皇家了?”“莫说苏秦得罪不起,即便苏秦舍得为阻止公主入府葬送性命,大人又会不会感念我的真心?恐怕只会怨恨苏秦阻碍了大人飞黄腾达,平步青云。”“苏秦的真心,是要拿大人的真心来换的,大人可愿意?”说罢,也不敢看他,就匆匆走了——他怎会愿意?府中披红挂彩,喜庆的“囍”字贴的到处都是……我展开手中的红纸看了看,便垂头丧气的放下剪刀,揉了揉眼睛。“小姐累了吧?”思雨递给我一碗粥,“昨晚就没怎么睡,今日又剪了一早,小姐去歇歇吧。”“不用。”我把粥放到一边,拿起一张新纸,折了几折,“思雨,是先剪这儿吧?”“是。”“怎么总是剪不好?”我嘟囔着,不留神剪错了一处,“哎呀!又剪坏了!”放下剪刀,看着满桌的红纸和碎屑,我决定放弃!让思雨拿了个描金的盒子进来,把桌上所有的纸揽进去,盖好盖子,便抱着盒子去了他的院子。院里静悄悄的,一个下人都没有。推开屋门,看见他正立在桌前画着什么。“大人。”我走进去,把盒子放到他眼前,“大人明日娶亲,这是苏秦的一点心意。”他搁下笔,打开盒子,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红纸,笑了笑:“难为苏秦了。”“大人不嫌弃就好。”我凑过去朝他眨了眨眼,“听闻大人的喜服乃是陛下所赐,可否让苏秦一观?”他看着我,点了点头。我坐在椅子上,抻着脖子等了许久——不就去取件衣服?怎么这么慢?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穿着衣服出来了。我走过去,抚摸着衣服上的绣纹,不禁感叹:“做工这样精细,不愧是宫中的手艺!“又捻了捻衣料,”质感真好……”“当真是为了看衣裳。”他轻叹一声,“苏秦,明日公主便要入府……”我点头,退后几步打量他——他长得白净,素来都如和田白玉般温润谦和,这袭红衣却隐隐衬出了他的几分妖孽之姿,让人不舍得挪开眼睛。“苏秦不善辞藻,只知这衣服穿在大人身上,的确好看。”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像那个什么‘春风十里、不如你’一样。”他浅笑,指着盒子问我:“苏秦可是没睡好?”我摸了摸自己隆重的眼袋,呵呵一乐:“大人成亲,苏秦身无长物,本想剪副囍字赠予大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