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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头生生咬出血的情景……你怎么还是这么傻?你若叫一两声,我不是就放过你了?回神时,他面色惨白,却仍未告饶。我走下去,摸了摸他身上的紫袍,湿漉漉的,摊开手,一片赤红……“别打了。”我摩挲着掌中粘腻的血迹,“你带她回去吧,流放……也免了罢。”大仇得报,却豪无快意之感。我除下凤冠,看着他搀扶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远,突然很羡慕她——她失势也好,通敌也罢!总还有他愿意舍身为她遮风挡雨……可我呢?☆、皇后的日常都说权力滋生腐败,可对我来说,权力滋生仇恨。自登基那日起,大雨已连下了三天。我坐在空落落的栖凤宫中,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如何折磨他……丫鬟领着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桌前画扇面。听得脚步声,头也没抬,只是淡淡说了声:“裴卿且去宫门口跪着罢,没我的吩咐,不许起来。”晚上摆饭的时候,小白过来了。我笑着为他添了副碗筷:“不是说今天去秦将军女儿的宫里吗?怎的过来了?”夹一块鱼rou给他,“陛下可想好了给她个什么位分?”“没想好,所以过来与jiejie商议。”他笑眯眯的吃了一口,“只是jiejie好像忘了门口还有……”我搁下筷子,走到门前看了一眼——他虽浑身湿透,可依旧跪得笔直。“他是陛下亲封的宁国公。”我咳了咳,续道,“我这么苛待他,不光寒了那些辅佐陛下夺得皇位的臣子的心,也大大驳了陛下的面子,着实该罚。”我将面前的酒杯斟满,“臣妾自罚三杯。”酒还未沾唇,便被小白拦住了:“你何苦来着?”我苦笑一声:“我也不想做出这等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样子,只是若不把他捏在手里时时撕扯□□着,就总觉得这日子,着实难熬了些……”“等会儿回勤政殿的时候,陛下且饶他回府罢。”我端起那碗苦药,皱着眉,“顺便派个太医为他治治伤,别让他死了!”新皇初立,一等一的大事便是选秀女,充盈后宫。小白做祁王的时候连个侍妾都没有,所以这偌大的后宫,除了先前择进来的三个功臣之女,再加上我这个白捡来的皇后,就没有其他人了。先皇后现太后为我打她女儿板子的事儿对我恨得牙痒痒,所以隔仨差五的在小白面前提这事儿,小白被她烦得紧了,又碍着她太后的身份,不好撕破脸,只能勉强应着,将这事交付与我。过审的秀女自然还要面试!那天小白借口政务繁忙,便把这烂摊子全交给我。我顶着沉甸甸的凤冠坐了整整一天,脸都要笑僵了,才挑了七八个品貌俱佳且看起来不是很会撕逼的小姑娘——这也是我的私心!毕竟若是真撕起来,我哪能撕得过这些浸yin宅斗数年的官家小姐们?回了栖凤宫,我卸下凤冠,指着正在椅子上悠闲看书的小白:“陛下就不怕我挑些歪瓜裂枣到这后宫里?”他抬头笑了笑:“挑得好了,说明jiejie眼光极佳且为人大度;若是挑得不好,也是jiejie为朕拈酸吃醋,白勋求之不得。”啧!这油嘴滑舌的小皇帝,真的是原来那个傻乎乎的小白?“这么说来,我还算大度。”我咬了口山楂糕,“后宫人少,陛下便选了人进来。栖凤宫空阔,臣妾也想召两人入宫陪伴,可否?”“是谁?”“娘家的陪嫁丫鬟并着原先的养女。”“随你。”有了小白这句话,第二天我便下旨将蓓儿和思雨接到了宫里。思雨见我,自然喜不自胜,拉着我说了许久的话才下去安顿行李,我便得空牵着蓓儿去院里看菊花。我正坐在树下发呆,蓓儿拿了朵墨菊过来,晃了晃我的手,指着自己的头发:“凉……”我回神,盯着蓓儿看了许久,才想起叫思雨过来问话。“小姐……娘娘走后不久,先皇驾崩的第二日,老爷就同陛下起兵了。半年间,蓓儿小姐一直跟着老爷。想是军中人多口杂,日子久了,蓓儿小姐也便能能学着说几句罢了。”“哦。”我记得他和小白一直不睦,怎的又愿意起兵替小白打江山?再说就他那样的,竟也能带兵打仗?新人入宫那日,小白怕我吃醋,特意下旨将蓓儿封了公主。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可后宫诸人还是恭恭敬敬的送了大礼过来。我正着人整理时,又有人呈上了宁国公府的贺礼。我拿起那领白狐裘摸了摸,不经意瞥见了狐裘底下的红嫁衣。领口处放着张字条“所思在远道”……为着这份贺礼,我一夜未睡。盯着黑眼圈接见侍寝嫔妃的时候,还把个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我叹了口气:“那种jiejiemeimei一家亲的把戏我懒得做也做不来,所以日后,各位好自为之。若是非得整出什么幺蛾子……”我冷哼一声,“当日的宁国公便是最好的榜样!”因着我这句话,“宁国公”便被排上了后宫热搜榜……然后,事情也在流言中越传越变样……“娘娘,我听人说……”思雨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是娘娘先看上了紫韵公主,却被宁国公生生夺了去,娘娘恨意难平,才打了宁国公……”我勒个去!揉掉写扯了的那张纸,我恨恨开口:“去请陛下过来!”小白一过来,我就揪着他的领子把他甩在了床上,悲愤万分的开始扒他的衣裳:“你说你后宫的那些妃子!不跟她们抢你罢,居然说我喜欢女人!你说这事儿叫我怎么忍?”小白闻言,笑得前仰后合:“皇后受了如此大的委屈,确要好好安抚!”说着,便很自觉的脱掉了衣服,只留下中衣的裤子遮着重点部位。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想不到陛下急色至此!”“是你叫我来得,如今又忸怩个什么劲儿?”他涎笑着虚虚握住我的胳膊,“快快脱了衣衫,服侍朕安寝罢?”我轻松甩开他的手,为他放下帐子:“年纪不大,倒是装了一脑袋黄色'思想!快睡吧!明儿个还上朝呢!”他拉好被子,翻了个身:“朕知道!”☆、心机转眼已到冬至。恰逢大雪,小白宴请群臣赏雪,却独独不见宁国公……我略略坐了一会儿,就寻了个由头出来了。回到栖凤宫,我嘱咐思雨照顾好蓓儿后,就打着把伞独自出宫去了。南门口的侍卫不认识我,伸手拦住我询问去向。我把腰牌递过去:“奉陛下口谕,探望宁国公。”那侍卫便也再没说什么,放我出去了。我拢了拢身上的狐裘,顶风冒雪的往宁国公府走。其实我并不知宁国公府在何处,只是上次偶尔提起时思雨说过,出了南宫门再向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