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我在青楼改作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着对方不至摔倒。

吃力地将太孙搬至床榻空着的那边,刘拂轻叹口气。

起居注什么都记,怎就不记仁宗恐血!

***

周行清醒过来时,甫一睁开眼,便对上近在咫尺处,阖眸酣睡的太孙。

他悚然一惊,腾地坐起身来,一个不慎,就被牵扯到的伤处激出一头冷汗。

被周行吵醒的秦恒迷迷糊糊睁开眼,以手掩口打了个呵欠:“周兄,你醒了啊。”

“你……秦兄,我怎么会在此处?”

秦恒起身,披了件衣衫,顺手替周行倒了盏茶:“昨夜你我共饮一夜,早上云浮来寻你时发现你身上有伤,因着不好移动,所以便安置在我这里了。”

见周行一脸恍惚,秦恒正了正神色:“若非小弟贪玩,周兄也不至于受此苦楚,实在抱歉。”

周行目光微闪,观太孙确是一脸内疚,便道了声无妨。

本就是他处心积虑,若是以此为挟,才真的会坏事。

见周行并不放在心上,秦恒这才放心。

半途被打扰的困意再次涌现,秦恒睡意朦胧的样子让整个人都显得稚气许多,与平日端方有礼的样子全然不同:“后来我酒意上头……想来是云浮图清闲,便将你我凑到一个床上了。”

小太孙说着说着,便兴致勃勃地扯了扯周行袖子:“周兄,你与云浮他们饮酒畅谈后抵足而眠,是不是也是如此?”

周行:……

从来都是他早早去睡,再被蒋存等人带回府中……以阿拂酒量,哪里有最后抵足而眠这等好事。

仅仅一夜,太孙对他的亲近,就比这一个多月积攒下来的还要多。

能在太孙未登基前与他存下如此情分,他的直臣之路比之原来不知要顺畅多少。

阿拂她,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还是对太孙态度的转变早有预料?

不论她有心还是无意,都为自己铺平了坦荡仕途。

一个久居深宫从未有过玩伴的少年,即便胸中有天下,却也被圣上保护得周到完全,渴慕友情,也属正常。

阿拂……阿拂……

周行握拳,状似无意般问道:“阿拂呢?”

秦恒望眼屋外,轻声道:“许是带着护卫们,去救助灾民了吧。”

周行神智终于回笼,挑眉道:“灾民?”

“傍晚时分地龙翻身,城隍庙塌……”秦恒抿唇,“周兄,若非你昨日的酒后戏言,只怕不少百姓会在集会时受伤。”

“如今虽然有不少房舍倒塌,却无一人伤亡,实属我大延幸事。”

周行微愣。

如此说来,阿拂确实可窥天机……那她救得如此多的性命,可会损伤自身?

“阿拂她……”

秦恒截口道:“云浮他便是出去救助失了家舍的百姓了。”

他脸上喜意全散,满满的都是担忧:“我听传闻,京中虽有震感却未受灾,只不知直隶各府如何。”

两人各怀心思,室内一时陷入沉静之中。

见太孙神色黯然,知晓这是个进一步拉近彼此关系的好时候。

周行再如何担忧刘拂,也只得垂眸掩住情绪。

许久后,他复又抬头奇道:“秦兄,我醉后胡言,又怎会救了百姓?”

第92章嫌隙

明知故问。

若周行哄骗的对象不是太孙,以他僵硬的语气,只怕要被人一眼看穿。

正欲抬手敲门的刘拂到底没忍住,对着苍天翻了个白眼。

“公子?”在后面处理事务,晚一步过来的陈迟疑惑道,“您不是要去看望三公子么?”

路已铺好,下面的该如何走,还是要看周行自己。

想着她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刘拂摇头回身,决定先去处理陈迟的事。

“小迟。”刘拂扯着陈迟的袖子,将人拉到远处的凉亭下,“你这‘您’啊‘奴才’的,是哪里胡糟乱学来的?”

打她自春海棠那儿领了陈氏兄妹在身边起,就从未在“公子姑娘”外,要求他们用过什么敬称。

让陈蛮将喊她一声主子,真是折寿。

陈迟未曾想过会有此一问,微愣后僵硬地站在原处,许久才答道:“是您说的,让我多看多学……小梨子他……”

真是随口一句话,闹出这许多麻烦。

刘拂截过话头:“合着我这些日子,让蒋公子、周公子尽心教导你,你全没看出来是为了什么?”

“我学好拳脚武艺,才能更好的保护您。”

“等处理完灾民琐事,咱们回京时,约摸着正是殿试之前。”将人硬拉得坐下来,刘拂语重心长道,“今科除了徐公子外,其余几位全不下场,而待到三年后再开科举,你便与他们同去。”

陈迟大惊失色:“我不过才读了两年书,能过乡试都属万幸……”

刘拂哼笑道:“怎得,不奴才奴才的了?”

见陈迟垂首不言,察觉到少年平日隐藏的种种心事,刘拂知道,她之前随口埋下的心结,今日必要解了:“你叫春海棠什么?”

陈迟答的毫不迟疑:“干娘。”

“她是我jiejie。”刘拂认真道,“你若真想讲究尊卑辈分,不如唤我一声‘姨娘’”

陈迟:……

他所有自辨的话,都噎回了嗓子眼里:“姑娘,别闹。”

半大的小子,一句话说的饱经沧桑般无奈至极。

刘拂哼哼一声,也不迫他改口:“大家都是从饶翠楼中出来的,要不是有这份香火情在,我何苦劳心劳力让蒋公子、周公子尽心教导你,以备来年武举?”

“武举?”

***

屋内,秦恒犹豫再三,像是终于做出什么决定般,轻舒口气。

他起身整了整衣袖,向着周行一揖到底。

早知秦恒身份的周行心下一惊,硬逼出了铁板桥的功夫,将自己死死钉在座上。他强忍着不动声色,抬手去扶秦恒:“秦兄这是做什么!”

秦恒直起身,抿唇轻声道:“周兄高义,是以,我不愿再瞒。”

周行已猜到他要说什么,适时地摆出一脸沉思与不解,注视着秦恒:“秦兄不必如此,有什么事不如坐下谈。只要事出有因,又不有违于国家大义,不论阿拂与我,都不会因此与秦兄生了嫌隙。”

如果刘拂在此,定会收回方才对周行不会做戏的评价,好好夸夸他。

他的表情虽有些僵硬,但语气中情感丰满,让垂眸不语并未看他的秦恒深信不疑。

秦恒深吸口气,抬首朗声道:“我本名恒,乃景惠太子之子。”

又从腰间荷包内取出一枚小小玉印,摊在手上展示给周行。

白玉雕刻的精致小印底部,端端正正刻着“大延秦氏皇太孙恒”八个字。

周行微愣,掀被翻身下床,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