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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阿姐,我去给二位公子拿药酒……”因着今日休沐,望日骄与陈小晚具备山长夫人邀去上香,且要在庙中住上一夜,此时他二人竟是连个救星都无,敢开口且愿意相帮的只剩陈迟一人。是以当陈迟开口后,在场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望向了刘拂。“说了多少次,你既称我一声阿姐,这里便没有什么公子小姐。”“阿姐……”刘拂哼笑一声,用指尖敲了敲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想来那二位公子还有许多话说,想来面上也没什么大伤,让他们互相处理就是。你莫插在其中坏了好事,也耽误了我的好酒。”即便没有回头,刘拂也猜的极准。周行与蒋存脸上具是干干净净,皆是一张完好无损的俊俏脸蛋。二人面面相觑,蔫头耷脑的进了蒋存所居的屋子。虽然晓得刘拂并未真的生气,但不可否认的是,两人都有些后悔,没在脸上留下些伤痕。好赖这一场架,打的更逼真些。“再来一遭吧。”坐在榻上嗅着药酒味道的周行轻叹口气,他闭眼仰起头,边将刀削般线条精致的下巴露了出来,边将扬手将小瓷瓶高高举起,使力掷在地上。在“啪”得一声脆响后,屋中想起了打斗的声音。药酒苦涩又刺鼻的味道从关紧的门窗溢出,散播到正院中。陈迟数次想要起身,都被刘拂按了下去。“他们喜欢打,就让他们去,没你什么事。”刘拂闭上眼,直接就着酒壶壶口倾酒入口。来不及吞咽的酒水从唇角溢出,渐湿了她的衣裳。众人不明底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去劝。仅方奇然若有所悟,握紧了酒杯。忍耐许久的徐思年到底看不下去,起身伸手抓住了刘拂手中的酒壶:“云浮,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有什么结不如大家坐下一起来解。”刘拂一把挣开,用袖口擦干唇角酒水,颇无奈的揉了揉额头:“翰林郎,你当咱们仅靠几年的情分,就真能劝动那两位公子哥儿?”话到此处,就算是最迟钝的谢显,也已明白这件事不是他们能够多问的了。一时静坐无话,除了风声鸟语蝉鸣,唯一的声音,便是拳拳到rou的闷响。没有呵骂,没有争论,那两个京中人所共知的至交好友之间的冲突,只有实打实的一场硬架才有可能化解。甚至没人知道,他们是因何而起了龃龉。这场针锋相对来的太过莫名其妙,却又让人觉得早该如此——祁国公府的周行与武威将军府的蒋存,这两个青年一代中最有名气的世家公子,本不该没有一丝矛盾。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响声才变成了力竭的粗喘。刘拂起身面向房门,冷笑道:“打完了?打完了就滚出来喝酒!”她白玉似的面颊已被烈酒醺红,一双眸子却亮若星辰。当木门开合的声音再次响起,理好衣衫互相搀扶着的二人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时,谁都没有瞧见,刘拂目光微闪,滑过一丝没来及藏好的心疼。第147章黑夜蒋存看着尚可,但周行脸上的青青紫紫被白净皮肤衬得分外醒目,不是唇角就是眉梢眼眶,都没有给彼此留丁点面子。明日一早,怕是整个晋江书院里里外外都会晓得,这二人生了嫌隙。她为了自己的未来处心积虑,周行却为了她将全部面子都豁了出去。从未有过的感受,让习惯了有事没事一肩挑的刘拂一时有些恍然。在今日之前,也不知有多少维护与相助,都被她忽略了。刘拂即便还不能习惯这样的照顾,但心中亦是承了周行这份情的。她虽不通男女情爱,却也晓得,打从两人心意相通起,就该不分彼此了吧。这般想着,刘拂脑海中突地浮现了当年好友终于迎娶青梅竹马后,不顾礼教规矩在新婚第四日,便将他们一众兄弟叫去府上见嫂子的场景。忆起自己那时讽他讨了娘子就嘚瑟,现在才晓得,这种炫耀的心情根本挡也挡不住。只可惜……只可惜她如今身份尴尬,还无法与周行光明正大的谈情。并不知所谓‘谈情说爱’具体为何的刘拂稍作惋惜,便将心思全移在了正事上。她扯起唇角,目光在二人面上梭巡,然后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杵在那里做门神么?刚好有热酒热菜,化化你们脸上的淤血。”态度称得上前从未有的不好了。若是刘昌在这,便会发现他家先生的举止神态,与白日里对上尚大公子时的倨傲一模一样。众人面面相觑,多年相处的默契,让他们仅交换了几个眼神,就能知晓对方的想法。便是陈迟谢显,也明白此时情况有异。不过一息时间,所有人脸上的担忧紧张都更加深切了。在心知肚明有事的情况的下,他们做足了样子,拉过三人分别低劝了几遍。自然而然,劝告无果。打相识五年余来,他们第一次不欢而散。全程互不搭理的周行与蒋存,一人留在了刘拂院中休息,一人被陈迟架回了自己的住处,再没一丝接触的余地。直到夜半三分,除了星月蝉鸣再无其他的时候,刘拂的小院外才出现了一个人影。周行纵身一跃,抬手扒上围墙。他立在墙头就着黯淡月色,仔细看过身上并无脏污灰痕,这才放心地跳了下去。虽是从一丈余高的墙头跳下,却静悄悄地没发出一点声音。“嗤。”一声轻笑从屋前传来,周行闻声抬头,正对上双黑黝黝的凤眸。墙角与廊柱相夹成的阴影内,立着抱臂倚柱邪歪歪站着的蒋存。他身形随意,全不似平时的板正,反倒很有些周行平常的味道。世人皆说蒋少将军为人恭敬,方小公子性子持重,若非与周行自幼一同长大不分彼此,绝不会成为至交好友。可只有他们知道,真正让他们亲密无间的,是藏在骨子里的那点相似。“阿拂呢?”周行挑了挑眉,轻笑道,“看来白日里揍得不轻,少将军连站都站不稳了。”他说话时扯痛了嘴角的伤处,使得潇洒不羁的笑容整个走形,再无半点气势。蒋存懒得笑他,冲着黑黢黢的屋中努了努嘴:“在屋内等你许久了。”说罢便当先一步,向着门扉大开的主屋走去。周行快走两步揽住蒋存肩头,轻声道:“阿存,多谢了。”其实蒋存不必半夜守在外面,只是为了减小声响,刘拂房门大开到底不够安全,且今夜星月具黯,周行毕竟是个成年男人,半夜私闯她屋中没个旁人陪着,若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