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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些什么。白禾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慌,猛地站起来,撑着洗手池半蹲,跟女人几乎是面对面交流的距离——像去监狱探监隔着个玻璃一样。白禾强迫自己镇定,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女人的唇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有强烈的预感——女人要跟她说的话一定非常非常重要。半晌她大概明白了女人其实一直在重复一句话。白禾着急地要命,汗都流了出来。可是不懂唇语,那女人又慌慌张张,想读出来是什么可几乎不可能。白禾只好换了路子,张嘴跟着女人的口型重复,试图把每个动作都记下来。可突然间洗手间灯亮了,白禾眼前只剩镜子里扒在洗手池边缘、面色恐惧的自己。抬头望去,那片血迹不见了,只有水汽液化留下的痕迹。白禾脑子一团浆糊,跟机器人似的站起来,打开卫生间门,木木地走回床边一屁股坐下。依然脑子一片空白,双眼无神。没一会她突然面色一变,抓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打开摄像头,调为录影模式,把口型录了下来。——得到了一个不到五秒的视频。手机从手里滑倒床上,白禾才回过点神儿来。——不是梦,那段唇语就是证据,做梦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的。白禾缩到墙边,曲腿,双手抱膝。抬眼就能看到从卫生间渗出来的光亮,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几步冲过去拉着卫生间的门用力一撞。胸口剧烈起伏,不敢回头,一步一步倒着退回床上。白禾把被子掩到自己嘴下,冲着那扇门侧卧,大口喘着气。这一晚上是不用睡了。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点发上来……这章是晚上闷在被子里写的。没存稿了……一丢丢都没了……明天可能会开天窗……哎呀这么多字,简直就是双更嘛!☆、34一整夜白禾几乎一动没动,每次睡意来袭都被她强撑过去了,实在不敢闭眼。不知过了多久,抬眼发现窗外天色已经泛蓝——快天亮了。本来没觉得不舒服,打算坐起来才意识到腿部肌rou都僵了,麻得要命。费力地背靠墙,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小腿,双眼失焦地望着那扇门。手上敲打的动作越来越慢,渐渐停了下来。白禾揉了下酸胀不已的眼睛,表情像是下定了决心,双手一撑,溜到床边站了起来。怕弄出什么声响就没有穿拖鞋,踮着脚走到卫生间门边,一共就两三米的距离仿佛走了一辈子那么久。缓缓抬起手,搭在门把上。房子是她父母为了结婚买的,十几年前小范围重新装修过一次,门还是老式的——把手绕轴转动的不锈钢那种,手放上去凉凉的。白禾深吸一口气,拧了下去。——卫生间还是那个卫生间,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地上躺着个湿答答的毛巾。估计是昨晚从她脖子上溜下去的。白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通红的双眼,涣散无神。低头抬手,端在胸前。左手心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有了层薄痂。白禾伸出食指沿着伤痕滑动指腹,选了个最末端的地方停下,用指甲一抠,血珠就渗出来了。她微微皱眉,用食指一抹,慢慢划在镜面上。心砰砰直跳,太阳xue那里也一突一突地,白禾屏住呼吸紧盯那倒血印子。一秒,两秒......十秒......三分钟过去了,一切平静如常。难道是位置不对?只有特定位置才能触动“机关”?白禾试图回忆昨晚那倒血迹具体是在什么地方,试探性地又划了一道。还是一片寂静。扭头看门外透进来的晨光,只有晚上才行吗?白禾无力地抓了一把头发,看了眼手机——七点半。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撑到晚上了。点开通讯录,打通了一个电话,歪着头把手机贴到耳边。关上卫生间的门,又关上卧室的门,往外面客厅走去。这个时间点不算扰民了吧,白禾心想。“喂。”电话那头传来明显是还没睡醒的男声。“江钊,”白禾舔了舔干燥的唇张口说,“你能来我家一趟吗?”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地址发我。”他没问为什么。因为觉得刚才电话里她的声音是他没听过的那种无助,就算在沙家村死里逃生那次也没有这样。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头一紧。这么大清早的主动找他,肯定是大事。*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人敲门,白禾扭头喊了声:“门没锁!”开了门,江钊看到呆呆坐在沙发上的人:“你好歹确认下是我吧,听到有人敲门就跟人说门没锁,万一是坏......”“人”字被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白禾几乎有些费力地抬头望着他,双眼红得跟兔子似的,勉强扯出一个笑:“我以后注意。”“怎么了?”江钊坐到她旁边。白禾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讲的时候条理清晰,几乎听不出惊慌,看来已经自己消化了一晚上了。她疲惫地闭了下眼:“我今天早上再把血抹到镜子上就看不到幻象了。”“我想晚上再试试看,”她一顿,“确认下我不是在做梦。”扭头看江钊,无奈笑了下:“但是我有点怕,一个人不敢放松,又太困了......”抬手想揉眼睛。江钊条件反射似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别揉眼睛,”舔了下唇,“你睡吧,我在这守着。”白禾这时候竟然也不忘调侃他一两句:“我本来想让别人来的,但是我的朋友都是忙人,想了想就认识您这一位游手好闲的。”江钊笑说:“看来我这个闲人也有用武之地啊。”白禾疲惫地笑笑,示意让他坐到旁边的小沙发去,心满意足地躺下了,蜷成一团,闭着眼说:“就在关着门的那间卧室,你想看可以去看......”声音越说越小,看来真是困极了。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江钊莫名觉得心里有点酸。竟然强撑了一夜,早上才给自己打电话。无声叹了口气,这姑娘太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了。她老说自己穷,江钊知道其实不是。她父亲之前经营一家不算大的建材公司,就算在她母亲失踪后,也一直花钱雇人维持着,钱对她来说不算问题,所以自己没想过她的难。父亲没怎么回过家,从小就几乎是一个人生活,以前碰到害怕的事了怎么办的呢?估计是自己硬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