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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聊天,给她开药,提醒她按时按量吃。”“所以我没能改变什么,她高考前一周自杀了。”这句话跟通过扩声器了似的,轰隆隆震得白禾太阳xue一跳一跳。“所以白禾,”江钊看她,“那女孩死后挺长一段时间我和你一个想法,觉得自己做的事儿就是瞎折腾。心理医生能有个屁用啊,根本没法凭自己的能力治愈别人。”“不像生理上的伤,患者配合医生治疗就有一定的成效。心理的伤根本不是两个人一起努力就能改变的事情。”“那姑娘很想痊愈,很想哪天起床就发现自己不再被那些可怕的情绪占据。可是光她想、我配合,远远不够。”“我们没办法改变她父母的不重视。没办法让她朋友理解她。没办法让她身边的人对她产生共情,而不是带着高姿态的同情。”白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所以心理治疗有什么意义?没其他人的全力配合都是徒劳。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做任何尝试了,对吧?那样的话,是真的一点儿改变的希望都没了。”“放弃才是真的无能为力,对宿命束手就擒了。”许久再没任何声响。两人就那么在地上坐着,星星就那么在天上看着。“你都想得这么明白了,为什么要放弃这个工作?”她轻声问道。江钊几乎是立刻回答:“我不是个容易产生共情的人,只能用我掌握的专业知识去诊断、治疗,对病人来说这样不算好医生。”他突然笑了笑,“说白了就是我认识到这个领域不需要我。”......“还看吗?”“嗯?”江钊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星星,看够了吗?”见白禾点头,他双手撑地起身,右手摊到她面前:“那回去休息吧。”搭上他的手借力起来,白禾才意识到自己对那手的触感一点都不陌生。是这两天习惯成自然了吗......*车子交给了汽车托运公司,两人搭第二天的航班回到北京。在机场,江钊本想送她回家,谁知道白禾摆摆手,背着包一个弯身就从他胳膊下钻过去,坐到他刚拦下的出租车副驾驶,还顺手把车门带上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她降下车窗,脑袋整个探出来:“反正是打车,不用你送了。”江钊揣着兜垂眼看她:“好好休息几天,等我电话吧。”还有挺多事儿要聊的——关于解怨啊,关于五行术啊,关于“上帝”啊......还有必须得在大白天说不然她不听的“闲谈”。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完☆、赌石(修)白禾有个这么些年作息不规律留下的毛病。过于疲惫后松懈下来总是会好几天都迷迷糊糊,一多半的时间在睡觉,剩下的时间在哈欠连天。下了飞机回到家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恍惚听到手机铃响,她翻了个身用被子挡住耳朵,没有要管的迹象。可那来电人极有耐心,一股你不接我就吵死你的气势。被烦得抓心挠肺,白禾眯着眼伸手想把手机关了。可触到的瞬间动作僵住,一个念头闯进脑海——不会是江钊吧,说了让等她电话来着......于是把屏幕贴到面前,挤眉弄眼适应了好半天才模模糊糊看清来显示——沈学长。有点失落,也就一点点吧。摁下接通键,把手机放到耳朵上手就又缩进了被子里,无精打采地说:“扰我清梦,你最好有要紧的事儿......”“在家?”“嗯。”“十万火急,来工作室帮忙画几张技术图,有偿。”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通话就被掐断了,下一秒白禾收到他的微信红包,不多不少一百人民币。赠言——为兄快揭不开锅了。收下红包,撑着床坐起来,睡时间长了脑子都是木的。想起刚才自己下意识希望打来电话的是江钊,白禾搓了把脸翻身下床。再给他一个下午时间,不来电话,她就打过去。白禾觉得在确定双方都有那个意思的前提下,谁主动倒是无所谓。男女爱情这档子事里,时机很重要。两个月前江钊让她讨厌的牙痒痒,可现在就是心动了。但谁也说不好这么暧昧下去,再两个月后双方是不是还能有现在的感觉。万一拖得意兴阑珊了,在一起也没劲。把悸动磨没了实在可惜。*再说江钊这边,八点睁了眼就想跟她联系,又觉得白禾一定还没醒,就开了盘游戏消磨时间。十点半给她打电话,一起吃午饭正合适。当然是没能如愿的。姜束秋一个电话过来提醒他该回家了,今天是老姜的生日。这位老姜——姜必言,是姜束秋的父亲、江钊的大伯。父亲失踪不到两年母亲因病去世,十二岁开始江钊住进大伯家,到了大学毕业才搬出来。没什么“豪门欺凌”的戏码,大伯一家对他非常好。不是那种“为了让你成为废物所以不打你不骂你”的好,姜必言对他比对姜束秋还严格。江家从古至今都这样,不分你家的孩子我家的孩子,只分施术人和备选人。施术人是所有长辈重点培养的对象。施术人的身份是父传子的制度,没有儿子或是儿子死了,才会由老祖宗在备选人中挑选一个成为新的施术人——被选中的人会有感应。*五六年前姜必言指使姜束秋把二环的房子卖了,老两口搬到了六环外一个带套院的宅子,说是城里空气太差住得不舒服。三个小时后江钊两手拎着几盒补品到了姜家,是大伯母赵红英开的门。女人面露惊喜,一把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钊儿啊,这都多久没回来了!”江钊笑了笑,被赵红英半推半拽拉到客厅就看到姜束秋坐在那儿嗑瓜子,头也不回抬起手挥了两下算是打招呼,含糊说了句:“来了。”赵红英对着姜束秋后脑勺狠狠瞪了一眼:“懒透你了,弟弟回来都不起身招呼,”下一秒扭头温声细语对江钊说:“去坐着吧,一会儿就吃饭了。”“我帮帮您?”赵红英攘了他一把,嫌弃道:“得了吧,进厨房还不够给我添乱的。”江钊想想也是,对着大伯母背影说了句“那辛苦您”。刚到姜束秋旁边坐下,一盘瓜子被端到了他面前:“吃点?”摇头轻轻一推,那盘子就又转到了姜束秋面前:“不吃。”姜束秋跟早预料到会被拒绝似的,自己磕得带劲:“也是,你饮食习惯好得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