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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是扶养他长大的人,感情肯定深厚,万一是大毛病......老年人都说不好的,见一面少一面了。到最后就是小一辈在跟时间赛跑,眼睁睁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可是怎么追都追不上。稍不留意,人一晃就消失不见了,永远不会再出现。之后再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不抓紧跑几步又有什么用呢......*江钊给姜束秋打到第十二个电话的时候,终于接通了。那边的人有气无力:“干嘛?”“大伯送医院了。”对方停顿了几秒,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问道:“又怎么了?胃疼?头疼?胸闷?”江钊快速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说:“送到市三院了。”姜束秋答:“知道了,”停顿几秒叹了口气,话里带着无奈的笑意,“也不知道老头子折腾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江钊无言,又听他说了句“待会见”就被挂断了电话。*一家人早就对姜必言隔三差五就要去一趟医院见怪不怪了,这三五年更甚,基本每周都能出点毛病。所以哪怕这次听起来比较严重,姜束秋也没多心急,只剩下了习以为常甚至有点厌倦。因为之前更严重的都有——有一次是突然喘不上气了,还有一次是说着说着话就晕过去了。姜束秋昨天因为拍卖会策划出了点问题熬到了四点,这会儿还在公司呢。挂了电话叫助理开上车直奔医院,也来不及回家洗澡换衣服,浑身别扭得很。他坐在副驾,眼睛发涩,困得要命。可闭上眼就止不住地想他爸这状况,烦得睡意全无。姜束秋觉着其实老爷子要真是得了什么大病倒还好说,该治病治病,治不好再难过也只能认命,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可十几年了,每次都查不出毛病,总是这么一次次折腾。老两口又不乐意请保姆或者住疗养院,无比固执地住在六环外的“深山老林”里,而一出事儿还不是要找他。江钊顶着个施术人的身份从小自由自在,不想做的事没人逼他。姜束秋不行,江钊不想做的事自然而然就得他来,所以整个江家的生意就落到了他这个堂哥的手上。常年忙得连轴转,家里还跟埋了无数个定/时/炸/弹似的时不时爆一下,是个人都受不了。所以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姜束秋觉得自己已经被磨得麻木了。就怕哪天父亲真的去了,他都一点反应不会有了。*江钊赶到医院,刚下电梯就看到赵红英和姜束秋母子俩在走廊拐角处压着声音吵架。“为什么不愿意住疗养院?我给你们找最好的,那样对我爸来说才更合适。”赵红英一脸嫌弃:“不住,那种地方冷冰冰的,人没病都要给住出病来。”“那就请个保姆。”“不需要,我身体好,能照顾你爸。”老太太固执得很。“不是......”姜束秋被他mama的冥顽不化气得说不出话,又不好发火儿,只能深吸一口气,叉着腰来回踱步。江钊见状赶紧走过去,对上姜束秋的目光,几乎不可见地摇摇头,意思是让他回去再说。接着扶了扶赵红英的肩膀:“大伯母,大伯怎么样?”“老样子,没毛病。”姜束秋坐在墙边的休息椅上答道。他胳膊肘撑在大腿上,弯腰把头埋在双手之间,声音闷闷的。赵红英皱眉瞥了他一眼,似是对儿子的语气态度很不满意。转头对江钊说:“醒了,醒了,一睁眼就说要找你呢。”江钊一愣:“找我?”“嗯,说是有事情要跟你讲。”说着轻推了他一把,“快去吧。”江钊不明所以,下意识扭头朝着姜束秋的方向看去,对方也正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病房门被推开,姜必言闻声扭头。他还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尤其是肩膀以下都被医院白到一点污渍没有的被子盖着,仿佛身体被压倒动弹不得,只剩脖子还能转动。从江钊迈进病房,就一直被他的目光紧紧抓着。站定在病床前,低头看向姜必言:“大伯,您找我有事?”等了许久,姜必言才张口,每个字都像是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那种用硬物摩擦玻璃的刺耳声:“交女朋友了?”江钊没想到是要问这个,顿了一下才回答:“是。”“那个解怨人?”江钊点头。接着是一阵无比漫长的沉默,长到他以为大伯不会再讲话了的时候,姜必言张口说:“改天带回来看看吧。”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我这几天太佛系了......这周尽量日更......☆、贪婪出了病房江钊发现姜束秋还坐在等候椅上,双臂抱在胸前,微垂着头,像是睡着了的样子。江钊坐得小心翼翼,尽量控制着不发出声音。谁知道屁股刚挨着椅子,就听旁边那人低声问:“找你什么事?”病房走廊本来就安静得很,休息椅这边又没窗户,不怎么亮堂。姜束秋嘶哑低沉的声音慢悠悠撕破死水般的寂静倒是弄得江钊心里发毛。他皱眉看向保持着姿势没动的人:“醒着啊?”姜束秋跟反应迟钝似的闷哼一声,身子缓缓往后仰去,眼珠子在阖着的眼皮下转了好几圈才极不情愿地睁眼:“这地方太安静了反而睡不着。”太吵了自然睡不着,太安静了更睡不着,特别是在医院这种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当啷”回响的环境里。闭上眼就跟进入异世界漫游似的,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却觉得耳朵被持续不断的“嗡嗡”声包围。必须绷着根弦儿,害怕稍一放松就会堕入另一个世界。“你告诉大伯我和白禾的事儿了?”姜束秋闻言一愣,下一秒睁着通红的双眼看他笑了出来:“老姜自己都躺这儿了还不忘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呢?你倒是更像他亲儿子。”说着扶着脖颈左右扭了扭,缓解因为低头太长时间的僵直,“不是我说的,我哪有功夫跟他聊这些。”他用力挤了几下眼睛,试图用这种方法改善自己干涩到极致的眼球,却并不奏效,终于认命地放弃,接着说:“你那天接电话那副温柔的样子被赵女士的八卦之眼捕捉到了,我爸不知道才稀奇。”江钊叹口气:“这就让我带回来看看了。”姜束秋幸灾乐祸地笑:“你体谅一下老两口儿,我这个儿子没动静,就一心指望你了,”顿了顿,“说不定盼着在入土前能抱上孙子呢。”江钊看了他许久,不知道怎么答这话。姜束秋看他这样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