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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间多的是,就当是过来游玩儿了。虽然月旦楼中机关众多,但她这些天下来也摸了个大概,但凡人少的地方,就是去不得的。倒是月旦楼中的弟子,翟挽经常弄出什么动静来,他们以为是抓到人了,兴冲冲地跑过去,哪知去了才发现,她人早已经从机关当中出来了。反复几次,翟挽倒无所谓,整个月旦楼中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疲于应付了。诸葛先生知道这是翟挽的计策,就是要用这反复的“狼来了”来消耗他们的实力,这方法虽然一眼就能被看穿,但却十分有效。他不可能看着翟挽在月旦楼中来去自如,万一,哪天真的就被她闯到藏书楼去了呢?里面秘辛甚多,让她看去了还得了?没办法,翟挽一个人目标太小,他又找不到人,只能派人死守藏书楼,其他地方有了动静,再派人过去。也还好翟挽只有一个人,分身乏术,不可能同时在几个地方弄出事情来,也让他们的人不用那么疲惫。然而,他算来算去,还是算错了。月旦楼中,早就混进来了一个陆岱川和一个段小楼。翟挽站在树梢,她的气息早就和这里的山川树木融为一体,别说月旦楼中没有比她武功高的高手,就是真的有人武功比她高,此刻也未必能够发现她。她看着下面乱成一团,微微一笑,就那样施施然地,大摇大摆地在空中一步一步地朝着藏书楼走上去。她走得很慢,但如果真的有人看到她,最多只会认为是轻烟一闪,并不会把她当成是人。她就这样,在一群人眼皮子底下,站到了藏书楼的屋檐上面。接着一个翻身,人已经落在了月旦楼最高的地方。翟挽远远地看了一眼还在下面瞎忙活的月旦楼众人,转过身朝着藏书楼里面走去。月旦楼中屹立江湖数百年不倒,所依仗的就是这座藏书楼。这里面,记载着各门各派各种秘辛,许多东西,不仅是当事人不知道,就连除了写这东西的弟子也不知道。当真相已经淹没在尘埃当中时,所能找到,也就只有月旦楼了。翟挽醒来之后这么久,越发觉得当年的事情不对,她自己恐怕叫人当成猴耍了。她这个人一向睚眦必报,就算当年故人凋零,但也要为曾经受的委屈找个所以然出来。奈何当年的事情连她自己都是浑浑噩噩的,更别说旁人了,她找了这么久,没找出个关键来,只能到月旦楼来求助了。偏偏她要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旁人了。而且她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把弱点暴露在别人面前,当然是要自己进来亲自找一找了。哪曾想,这月旦楼里的人固执到如此程度。她站在一排又一排的书架面前,高大的书架好像重重叠叠的大山压在她身上一样,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她一面感叹着这里面秘辛之多,一面低声轻喃道,“这月旦楼的创始人也不知道有多喜欢看人短处,搜集了这么多,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到现在,也真是个人才。”她话音刚落,就猛地朝一处看去,喝道,“谁!”几乎是与她声音同时,翟挽已经悍然出手,一把将躲在书架后面的男人提了出来。那人一身半旧不新的白袍,头发散开,是最家常的模样。看到翟挽,原本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急速地动了起来,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一样。那人翟挽在武林大会上曾经见过一面,正是死而复生的月旦楼楼主。样貌自然是极其清俊的,偏偏一张脸惨白,越发衬得眼睛黑如点漆,细细看来,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翟挽看到是他,惫懒地笑了笑,将他的衣领放下来,顺手一丢,漫不经心地说道,“哦,原来是你啊。”声音拖得很长,听上去讥诮极了。月旦楼主已经恢复平静了,听见翟挽这样说,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衣衫,站到她面前,问道,“姑娘认识我?”“武林大会上我见过你,只是你没那个福气见到我。”她一边搜寻着最近几十年来的密报,一边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道,“就算不知道你是谁,猜也能猜到。”“诸葛老儿已经说过,这藏书楼只有楼主能自由进出,况且他那么宝贝你,肯定是要把你跟藏书楼放在一起保护了,也好让我没有可乘之机,抓住你要挟他。”翟挽朝他挑了挑眉,装模作样地叹道,“可惜啊,他棋差一招,还是让我进来了。”翟挽从上面拿了本帖子下来,随手翻了翻,又扔在那里,“要我说,你们月旦楼的武功还真是马马虎虎,武功最高的人恐怕就是那个诸葛老儿了吧?啧啧啧。”她脸上露出几分不忍卒看的神情,“也不堪一击。”“就这样还想来拦我,”她已经找到要找的东西了,“简直痴人说梦。”刚才她那一抓,如果这月旦楼主人会武,一定会自动弹开,可是他身上什么反应都没有,要么是武功比她高了几个档次,才敢如此托大,要么就是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翟挽试探之下,发现他虽然有内力在身,然而浑身内息并不曾流动,好像被人锁住了一样。想来是他常年生病,楼中众人为了给他续命,将各自内力传到他身上,内力太杂,不能流动,干脆锁起来,保全他的性命。那月旦楼主人笑了笑,目光落在翟挽手上的那道帖子上,“不知道姑娘想找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不用了,我觉得还是我自己来找比较放心。”她目光在那人身上转了一圈儿,那人却浅浅地笑了笑,说道,“姑娘如果是要找跟陆景吾陆盟主有关的事情,在那边。”他抬手一指,正好在对面。翟挽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跟陆景吾有关的事情?”那人淡淡一笑,“因为我是月旦楼楼主啊。”翟挽不等他说完,便身子一纵,脚尖在书架上一点,运足轻功,打算就这样从中间过去。谁知她刚刚一动,身侧的那个月旦楼楼主手就轻轻拉出了书架上的一本书,头顶有铁笼飞下来,直直地朝翟挽扣下来。她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人在空中,招式已经用老,整个人干脆一扭,手臂暴长,硬是在空中将月旦楼主人给一起拉了下来。“哐当”一声,铁笼在他们两个下来之后落地,在藏书楼的下面扬起巨大的灰尘。翟挽一边咳嗽一边挥着鼻端的尘埃,不满地说道,“你们月旦楼平时不让人进来,这地方也没人打扫卫生,灰这么多……”月旦楼主人也在咳嗽,听见翟挽这样说,他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眼中居然有几分温情。笑了笑,没有做声。这笼子两丈见方,两个人被关在其中并不挤,翟挽用手拉了拉上面的钢条,笑道,“你们做笼子也不做大点儿,这么小,要是人多怎么办?”“能像翟姑娘这样,直接杀进来的人少之又少,走到藏书楼的更是寥寥无几,要那么大干什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