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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上,哪里会是像今日这样护犊子似的护着一幅画的人?眯起精致好看的桃花眼,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味来。这画上画的莫不是这家伙的心上人吧?趁着庄凝转身去取身后书架上的卷宗的功夫,齐折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掩在白纸下的那一幅画。入目是一张刚刚勾勒好的人物丹青,画上的人杏眼明亮,两颊梨涡浅浅,眉目之间神气飞扬,透着一股灵气。然而与他料想中的庄凝心上人小相却是半点儿也沾不上边,只因为画上的人是一个男子。似乎感到一束凌厉的目光正在凌迟自己,齐折柳小心翼翼地把画放了回去,一面赔笑,一面又忍不住问他:“好端端的你怎么画起了小白脸来,莫不是……”他本要揶揄庄凝是否有龙阳之癖,却因为小白脸三个字突然灵光一闪,再瞄一眼那画上的人,可不就是洪家那小子么!蓦然回想起那天在洪家见到的洪宝,齐折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里犯起了嘀咕。洪家小子虽然不像传闻中一般草包,可是瘦瘦小小的模样和温吞的性子反倒似是个小姑娘似的……齐折柳一拍脑袋,看向庄凝,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与兴奋:“那洪家小子竟是个大姑娘不成?”虽然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可是一联想到那天晚上庄凝特地拿来的药渣,他心里的七分猜测消去三两分,更添了几分笃定:“她就是个女的!”庄凝此刻已经卷好了画放到一边,闻言并没有反驳,显然是默认了齐折柳的话。齐折柳眼底的兴味更浓,凑到庄凝跟前,咧着嘴笑嘻嘻地问他:“我都险些被她糊弄了过去,你是怎么发现的?”洪宝女扮男装十几年洪家都没人察觉,甚至连洪筌都可能被蒙在鼓里,齐折柳觉得庄凝要不是撞破了什么,一定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认定了洪宝是个女人。他心里好奇,只管盯着庄凝,等着他好好地给自己说道说道。然而庄凝并没有半点儿想要解释的意思,依旧只管整理手里的卷宗,只耳尖有些微微泛红。一切都没有逃过齐折柳的眼睛。他没有继续揶揄庄凝,反而打心眼里感到高兴。庄凝因为某些缘故男扮女装十八年,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伪装让他养成了冷心冷情的性子,他原本还真的担心庄凝这辈子都不会动情,没料到在他看来啼笑皆非的庄洪联姻居然是歪打正着了?齐折柳收起三分散漫,看向庄凝,认真地问他:“你如今是个什么打算,那洪家小子哦不丫头知道你的事情么?”庄凝摇了摇头,对上齐折柳的目光,他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还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你难道不是对那丫头起了心思,不坦白你还指望什么?”“起心思?或许吧,其实连我自己也弄不明白这些。”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想过男女情|事,自然想不明白他对洪宝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惺惺相惜抑或动了真情,他是理不清。难得看到有什么事情把庄凝难住了,刚刚还一本正经的齐折柳眼珠子一转,顿时生了个念头出来。他挑了挑眉,对庄凝道:“我有个主意能帮你整明白你对那丫头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过了两日,洪宝收到许娘子派人送来的拜帖,是邀她夜间一起去赏灯的。大楚京城里,每月初八都有夜市,届时大街上花灯如昼,再是热闹不过。洪宝接了拜帖,心里念着夜市的繁华,也念着难得散散心肠,故而傍晚时分便出门去了天香居。依旧是畅通无阻地一路到了天香居后院许娘子的卧室。她伸手敲了敲门,久不见人回应便直接推门进了屋。只她刚刚踏进屋内,身后的门便被人突然从外面锁上,而屏风的背后则走出了一脸坏笑的许娘子……作者有话要说: 很想多写点,但因为每天考研复习很累,就更的很瘦,希望小仙女见谅。齐折柳支了什么招帮庄凝明确心意?许娘子困住洪宝想干什么?有奖竞猜送洪宝(红包)!谢谢小傲娇的营养液!么么哒(*≧▽≦)☆、红妆落地镜中的女子身穿粉红色的绣花交领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白嫩如玉的瓜子小脸上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像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里透红,颊间浅浅荡漾的梨涡更是为她平添几分娇俏。青丝半挽,珍珠白色的丝缎束着两缕秀发垂在胸前,发髻间簪着一直粉色的滴水羊脂白玉钗,更有零星碎花点缀在青丝间,女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流光婉转,顾盼之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洪宝看着镜中的自己,小脸儿微微泛红,小手无措地缠着腰间的宫绦,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让立在一旁抱臂欣赏自己杰作的许娘子满意得连连点头。“我可不可以把衣服换回去啊,真的还别扭……”以前她或许歆羡过家里的姐妹可以穿戴这么好看的衣裳首饰,可是这会儿真的换上了女装,她真心觉得浑身难受。她的手到底该往哪里放啊!许娘子拦住洪宝要去拆头发的手,笑着劝她:“你本来就是个女孩子,有什么别扭不别扭的。”说着又将洪宝上下打量了一番,“我一直就觉得你是个美人胚子,这样一看果然是美极了,我若是个男人瞧了,怕是连路都走不动道了。”洪宝俏脸一红,咬着红唇纠结了半晌,到底没有再执着把衣服换回去。就这样任性一次也好。许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见院子里的灯笼已经渐次点亮,抿嘴一笑:“好了,夜市怕是已经开了,我们走罢。”洪宝点了点头,率先迈步往外面走,可才走了两步就被许娘子扯着衣袖拦住了。“哎呀,这路可不是这样走的,阿宝。”许娘子看着洪宝昂首阔步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她指了指洪宝身上的衣服提醒她现在是个姑娘家,走路再不能依着男装是那样豪放不羁。洪宝蹙了蹙眉,纠结地看着许娘子,茫然地问道:“可我只会这样走啊。”虽然这微微曳地的绣花裙子委实累赘,但她勉强也能走好路,要是不这样走,她真的要寸步难行了。许娘子摇了摇头,自然不会顺着洪宝的意思放任她去,“你这样忒不伦不类,且看看走怎么走。”言罢,她双手交叠轻轻地置于小腹处,轻轻抬脚,一步三挪地往前走了几步,而后又缓缓地转过身来,步步生莲地走了回来,行动处摇曳生姿恰似这般时节的细柳,煞是怡心悦目。洪宝低头看了一眼半露的绣花鞋尖,小心翼翼地挪了半步出去,脚尖才将将落地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