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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不徐道:“儿臣不敢打扰父皇,故而只得等父皇处理完政事再说别的。”“你倒是个会说话的。”老皇帝合上折子,将笔投入笔洗中,双目含笑地望着宋晗,道,“你是为了庄宁修来的。”不是疑问而是一种肯定的语气。宋晗并不否认,只道:“表弟此番南下往江南一带而去,儿臣听闻那一带最近都颇不太平,担心表弟他孤身前往恐力有不逮。”“这话是庄宁修教你来与朕提的?”“不是。”宋晗看向老皇帝,“实是儿臣心里放不下。”老皇帝闻言笑了两声,摇了摇头,道:“可见你是个摸不清庄宁修的,他手下的势力护他无虞足矣。”“父皇?”老皇帝起身,转过龙案拾级走下高台,负手走到宋晗身边,看着这个儿子,道:“你不必惊疑,宁修小子几斤几两朕知道得清清楚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说起来也是朕对不住他,你且放心就是,朕早已派人送了信函往江南一带,会有人暗中照拂。”“父皇思虑周全,儿臣羞愧。”老皇帝笑了笑,朝着殿门口走去,叹声道:“当年也是朕为了一己之私,让宁修委屈,等到这件事情结了案,朕会给他一个公道。”宋晗闻言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儿臣替表弟谢过父皇。”老皇帝摆摆手,道:“小八啊,你就是太过谨小慎微,朕不是那等抹杀功臣之人,你啊不用总提着心跟朕说话。”“儿臣不敢。”宋晗顿了顿,转了话头问道,“只儿臣另有一桩事情想不大通。”“但说无妨。”宋晗蹙眉,说:“既然九皇叔极其看重江南公案,如何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全权交给了他完全摸不透之人,他难道就没有担心过宁修会反咬他一口?”在宋晗的眼中,自家的九皇叔炤亲王宋承琨生性一贯多疑,怎么这一回就这样轻率地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庄凝呢。老皇帝转身面对宋晗,对上他疑惑的目光一时觉得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叹息道:“兵行险招不外如是,更何况,炤亲王未必没有后招。”宋晗眉头紧锁,之前才松开的一口气顿时又提了起来,心里不由担心起庄凝来。老皇帝见他如此,并不多说什么,只叹了一口气,道:“宁修小子要与虎谋皮,心里经纬大着呢。”他时常在想,要是庄宁修是他的儿子才算好的,可惜只是个外甥…………三六看着拿着书发了半天呆的自家少爷,不由挠了挠脑袋,心里直犯嘀咕。自从少爷昨天大半夜从外面回来以后到现在就闷在书房里发呆,整个人瞧上去压抑得可怕,教人窥不得半点儿心思。“少爷……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三六试探地出声问道,见回应自己的只有一片沉默,他大了些胆子上前一步,“要不少爷您翻一翻书页也好啊。”这一页的内容少爷看了都快两个时辰了,难道还能看出一朵花来不成?洪宝根本没有在看书,那书中的一个个字符在她盯着看的时候早已幻化成她脑海里昨夜的一幕幕,她心头的疑团尚未解开,此刻并无心去理会旁事。三六见洪宝丝毫不搭理自己,又见他半天没有动静,心里担心,大着胆子探身将自己少爷手里握着书抽走,对上洪宝扫过来的眼神,三六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道:“我以为少爷您睡着了,才会……”话未及说完,便被洪宝打断。只见洪宝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书案桌面,问三六:“三六,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京城里有哪一家少爷是叫宁修的?”三六被问得一愣,回过神来,细细思量了一回,才开口答道:“少爷难道忘记了您同窗里正有一位是姓宁的,是户部宁大人家二公子,不过好像不叫宁修,而是叫宁慎修来着。少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洪宝摆了摆手,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自己有认识宁慎修这么一号人物。只是昨夜那人说的是“宁修”吧,莫不是她听错了?“三六,去给少爷我收拾书囊,咱们今儿个去书院一趟。”“啊?”三六诧异地看向洪宝,整不明白自家少爷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要去书院了。洪宝却不管他的诧异,催促着三六去收拾东西后,自己就双手支着下巴,眯着杏眼盘算起待会儿一定要去书院见识见识那宁慎修。若那宁慎修不是昨夜之人也就罢了,如果是的话,她就……洪宝轻轻地咬住了下唇,一时也想不到自己把人揪出来以后要做些什么。她总不能把昨夜的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啊……作者有话要说: 嗷,坐了一下午车,所以依旧是瘦哒哒的一章,顶锅求不打~(T▽T)下一章我努力写到三千,写不到我就……【】( ̄y▽ ̄)~*fg立一半hiahia~☆、归学洪宝自十二岁入了天澜书院,读了不过半年的光阴后就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过因为洪家的财势,天澜书院的人并没有多加追究,毕竟没有人想要得罪了洪家这根独苗苗而后断了书院的资金来源。洪宝领着三六到了书院时,恰是入学的时辰,因此一路上洪宝倒是遇上了不少富家子弟,打招呼打到脸都快笑僵了。“嘿,洪宝!”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洪宝脚下的步子都乱了,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摔个狗啃泥,等她站稳了身子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处的齐书恒。洪宝嘴角一抽,干笑着打招呼:“原来是齐表兄啊。”这齐书恒正是洪宝二婶齐氏的娘家侄儿。齐书恒拊掌笑道:“方才我远远瞧着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没想到还真是你啊,你可是天澜书院的稀客呐。”说着走到洪宝的身旁,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说罢,是哪阵风把你洪大少爷给吹了回来,嗯?”不露痕迹地拍掉齐书恒的爪子,洪宝往一旁挪了一步,无视齐书恒受伤的表情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下巴微微一扬,道:“我是这儿的学生,来这儿难道还有错了不成?”“噫,你这话说出去能骗到谁啊,你小子肯定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了!”齐书恒搓了搓手掌,语气里顷刻间便多了几许兴奋,“来,跟哥说说,兴许哥还能帮你一把不是。”洪宝抽了抽嘴角,一巴掌推开齐书恒凑过来的脸,抱着胳膊,绷着小脸,无比认真地道:“我又不是你,一肚子坏水都快溢出来了!”洪宝和齐书恒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对他的心思摸得简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