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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才刚摸索着走出竹林,走到了一条看着貌似是通向山顶的大路边上,身后便传来了一阵脚步不一的马蹄声。听得出,应该是两匹马。高冉转身一瞧——果然是那两个家伙!只见他们俩一人骑着一匹正缓缓地向她走来。她远远地便瞧见了董天一一席白衣的腰带里斜插着的那根看着很是扎眼的翠绿色的玉笛。她认出了那是之前董天一从竹屋里取出的那根玉笛。想来,应该是她走后,他们连稍作整理收拾的时间都没有,便急匆匆地跑去了书院的马场牵了自己的马,而后便直奔大路上来寻她了——因为要上山顶,只有这一条大路可以走。“上来!”云臻率先骑马走到了高冉身边,俯身朝她伸出了手,示意她抓住他的手、借他的力上马。可高冉见了,不但没有上前一步,反而还后退了一大步。“不要!就你那小身板!我怕会骑到一半就不小心堕马了!太危险!我不要!”云臻显然没有想到高冉会拒绝他,而且还是用这种明显就是对他的人身攻击的理由来拒绝他——他如今才不过十岁,能长多高?!对于高冉拒绝他的理由,他又羞又恼,可一时间又找不到还嘴的理由……而高冉则直接无视了云臻对她的“怒视”,径直走到了紧随其后跟来的董天一的身边,朝他伸出手去。“天一哥哥,你载我!”不是询问,而是在“要求”他载她。董天一笑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她点点头,而后便俯身抓住她的手,再用力一提,便直接将她整个身子带进了自己的怀里。之后,他一手紧紧地拽着马绳,一手紧紧地环抱着她的细腰,俯下身,将下巴微微抵到了她的肩上,轻声地在她耳边说了句,“坐稳了。”高冉的耳朵不自觉地就红了。她微微低下头,小声地应了声,“嗯。”一阵清风袭来,她隐约闻见了董天一身上的竹叶清香,而董天一也隐约闻见了她身上的淡淡松针香。“你身上的香气很特别……是松针吗?”“嗯?”高冉这才知道,原来不仅是她闻见了他身上的香气,他也闻见了她身上的味道……“嗯!”高冉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有些尴尬地简单应了一声,表示他猜对了——是松针。“呵呵,一般姑娘都喜欢用些香气浓郁、馨甜的花香,你倒是挺特别的,竟然喜欢用松香……”“切!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就喜欢松树的香气,怎样?!”不知为何,如今对着董天一,她竟也变得幼稚起来了……以往像这类幼稚的挑衅,她根本就不屑搭理!如今,她却明知对方是在打趣她,她却还是心甘情愿地乖乖上钩了……也许也是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反常,高冉在话刚出口,便立刻后悔了,还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自己道,“该死!不就是被表白了吗?!你怎么就不淡定了呢?!高冉啊高冉,你白活二十九年了!不就是身体‘变’小了吗?!难道你的心智也跟着越活越回去了不成?!”高冉实在不愿承认,如今,面对董天一,她确实无法淡定了!只因,她已经将他看成了自己的知己。知己——这样特别的存在,无论高冉怎么去想、怎么去看,它的意义,对她而言,永远都不可能普通!仅管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了,但表面上,她还是强作镇定,佯装没事人似的,故意不再搭理身后那紧紧贴着自己的董天一。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抱怨着,“该死!你就不能不靠我这么近吗?!你那么强烈的心跳我都能感觉到了!而且……”高冉不由得就脸红了……虽然她之前因被董天一那么直白且突然的表白给吓得心跳变得有些慌乱,但此时,它早已恢复了平常状态,所以,对于自己的心跳,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会如她感觉到他的心跳一般地被他感知到……只是,贴得那么近,董天一比她略高一些的体温便源源不断地朝她传来,惹得她的后背一阵阵的发热,连她的脸颊都有些被晕红了……反正,她是坚决不会承认,这脸红是由于某种她暂时还不肯承认、甚至可能还未真正察觉到的某种心虚……“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云臻。我十岁,你呢?”见高冉一路面无表情地“缩”在董天一的怀里(其实是因为董天一把她完全圈在了怀里,而造成的“视觉假象”),任由董天一载着她徐徐向前骑行,云臻先前的那种莫名的烦躁情绪,又再次被激起!可他又不能真的发作……只好拐着弯的,用比较符合他的“大众形象”的方式来引起高冉的注意。再说,刚才问的也确实是他想知道的。从之前,本只是因为自己在竹林里练武时偶然听见了她弹奏的曲风奇特的曲子,而心生好奇,便想循着声音去看看那弹琴者的庐山真面目……却没想,后来发生的一切,竟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想,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生气,却又没有合理的理由发怒,只好很不情愿地暗自压下了自己心中的那股莫名的烦躁情绪。可经这么一闹,他却意外地发现,他似乎从见到高冉的第一眼起,就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如此被动的他,以至于他到如今,都还没弄清楚,他这样……跟她究竟算是认识了吗?!想了想,他们却是连对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这样,能算认识吗?!虽然,高冉留给他的印象,并不好,从一开始直到现在,她可没少给他难堪!可他即便生气,却竟也不舍得真的对她怎样……他不得不承认,仅管他对她的印象不太好——主要是因为她总是不肯顺着他的意来,但同时,他却又不得不承认,她是他迄今为止遇到过的女孩子中,最特别的!冲着这份“特别”,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自己竟被她一再地无视!就算无法让自己也能如她在自己心目中那样的也成为她眼里的“特别”,但至少,无论如何,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