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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之间的那种的说亲不亲、说远又不远、但却又明显是处处提防着彼此的微妙关系。再次想起了这些,于启文却是第一次随之想起了更久远的一件、是如今的他几乎都快淡忘的事:他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他曾问过于英,他为何没有娘亲?然后于英告诉了他,他是他从子楼里抱养来的养子,并非他亲生的。而于英自己,则早已立誓,终身不嫁。但至于于英当初究竟是如何说服了先皇竟能同意了他这样的意愿,于启文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如今的他倒也不难想到:能逼迫先皇让步,不强行赐婚把于英拉入皇亲国戚的行列之中,想必于英的手里必定有什么能胁迫先皇就范的。——“但究竟是什么呢?爹他当初又是如何做到的呢?——不仅逼迫先皇让了步,竟还能保下他们父子的性命安然活到如今?”“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高冉故意佯装好奇地询问道。这是她今夜造访后第一次试图缓和两人间的气氛。被高冉这般提醒,于启文才赶紧收回了刚才的意外走神。“没什么……”再次回神后,又再回味了一遍高冉刚才说的,于启文才开始有些相信了:过去他所以为的高冉的言行不一并非是她真的言行自相矛盾,而是他自己此前始终都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去想高冉的所作所为,这才致使他完全没有考虑到只有站在她的立场去想时才必须要去考虑的问题,这才对她的所作所为有了误解。而此时,当高冉耐心向他坦白了她的真实所想之后,于启文细想过她给出的解释,也认同了——若是站在她的立场上去想,那她的选择也确实有其合理之处——之时,他才又有些相信了高冉的所言:或许,她之所以至今仍未与云杰解除婚约,根源还是因为忌惮云臻仍未放下对她的“执念”(用她的话说)。“你和杰的事,我既然当初决定瞒下,自然也早有了准备。此事事关重大,而如今看来,我们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高冉听懂了于启文的话,回应道:“看来,你是终于相信我了?你放心,我最终的目的无非是想远离你们,而非是要挑拨他们两兄弟之间的关系,更不是非要带走云杰不可。若是情况允许,与云杰解除婚约,我肯定是求之不得的。但眼下,还不是时候。”“好,我信你。”不管怎样,至少他们两人间最难解的心结总算是解开了。且,无论将来如何,此事也只能是他们两人知道。——就连云杰,也决不可让他知道此事。354.争抢(一)两人暂时达成共识之后,高冉并未再多问什么。事实上,她此次前来真正想要确认的,已在与于启文的交流中,通过他的回答、和比他的回答更加可信的他的真实身体反应——比如她能看得分明及时的他的微表情变化,她能听见的他的心跳频率的变化,还有她能闻见的因他最真实的情绪的微妙波动而致使他体内某些物质在血液中的浓度的变化所导致的他身上的气味的微妙变化——的了解,已基本获知了。不管于启文对高冉来此的真正目的是否有所觉察,但他们俩都知道,他们此时能够坦诚让彼此知晓的事,也只能是到此为止了。——这点默契,他们还是有的。高冉自然也识趣地知道她也是时候离开了。但在走之前,高冉还是提醒了于启文,云杰应该很快就会告知他和云臻他已私下见过她之事,为的是要与他们尽快商定与她再次见面之日。她提醒于启文要早做准备,不管到时云杰会以怎样的理由来向他们解释他与她的私下会面,她都希望于启文能随机应变,帮云杰圆谎,以免云臻生疑。不仅如此,她还要他提前想好各种可能的应对之策,以应付他们再次相见之时,她与云臻之间随时可能爆发的不易调和的冲突。她需要于启文能及时插手,缓冲他们之间的矛盾。高冉直言不讳的向于启文表明了她的清晰立场:她不想与云臻为敌,但若是云臻一再触犯她的底线而全无自知的话,那可就别怪她翻脸无情了。她之所以顾忌云臻,并非是真的怕了他,而是不想连累无辜,更不想让云祥陷入长年动荡之中。若是那样,那她就算得到了自由,也无法能真正独善其身地独立于整个大环境之外而平静生活。——她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至今仍未决定要帮哪一方的。不管这点于启文是否也想到了,她也还是耐心地向他解释了她的想法:“我希望你记住,我要帮的,不仅是能帮我得到我想要的身份上的自由,更要能帮我守住若想让我想要的东西得以真正实现就必须要依附的基础——整个大环境的长久稳定繁荣,我只会帮助能帮我实现这一基础的一方。“所以,即便你们目前看似比之傅家略逊于下风,但在我眼里,就凭你们已经在云祥的土地上坚守了数百年的云氏江山——你们从中得到的这份比之傅家更能让百姓们理所当然地接受的正统性,却是傅家难以在一代人的时间里就能轻易且彻底地替代的天然优势。“但同时,你也必须清楚,就人的本性而言,虽然‘正统’很重要,但比它更重要的是能保障生存。你们双方谁更能保障百姓不仅能存活下来,还能越过越好,越过越有盼头;同时,还能再编出个能让百姓们接受的新故事,在百姓心中建立起新的、更适合指导他们当下的生活、又更有利于掌权者对他们的统治的新信仰,再经过两三代人的时间,那所谓的‘正统’也不是不能被转移到另一个全新的势力上的。最终,百姓们真正要的,不过是想在较为持久安稳的环境中好好地生活,而且还是能越过越好的生活。“云氏和傅家,你们谁更能保障这一点、更能让百姓对生活充满盼头且确实因你们的掌权而受益良多,那你们谁就更能得到持久稳定的民心支持。“民心所向有多重要,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惟有民心的支持,你们手里的江山才可能能长久持续。而对我而言,也惟有让云祥能长久稳定、富庶、商贸繁荣,那它和它周边的那些小邻国才能继续稳定维持着我所需要的那种多元宽容的民风交流;而也只有在这样的宽容风气下,我的自在生活才可能能得以实现。——毕竟,无论我走到哪儿,就算远离了人群,也还是没能彻底脱离人群。就算脱离了,但若是被百姓们认定了是必须要铲除的‘异类’的话,那我的日子也别想过得安生了。就算我不去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