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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到了黎明才渐歇,主子也不像是有隐疾的人,怎滴昨夜就......越想心里越是发毛。“大奶奶,世子爷在外头等您,让您用过早膳,就同他一道去公主府。”小丫鬟撩了珠帘进来,轻声道。这些小丫鬟都是若素成亲后,侯夫人安排过来的,一个比一个娇嫩漂亮,只是这种等级的好看,摆着若素面前,就黯然失色了。侯夫人的用意未能达成,她也不是很懊恼,毕竟长子的秉性一贯清冷禁/欲,只要若素能生下嫡长子,一切好商量。显然,银春也在替若素着急,肚子再没有反应,怕是侯夫人会耐不住的。不多时,若素一切准备妥当,让巧云背上药箱,这半个月几乎每日都要去公主府,巧云也是轻车熟路的就将若素要用上的东西归置好。不过,银春在她耳边轻声的提醒,让她脸色微变。二人在寝房外的回廊下小声说了几句。银春道:“巧云,我与你也算是有眼缘,咱们也算是自己人了,实话告诉你,我也是站在大奶奶这边的,可东院那头催得紧,你是大奶奶的陪嫁丫鬟,说话多少管些用处,大奶奶这个岁数生孩子最适宜。”巧云不由得赧然,她也正有此想法,可是小姐眼下这心智.....当真能当母亲么?褚辰在照壁处等了少许,今日晨起,犹是情/欲未退,半步也不敢踏足寝房,见若素携巧云从夹道上一路跑来时,胸口的郁结竟奇迹般的突然消散了些。就算在府上,众目睽睽下,小妻子一路小跑,很是欢稍,仿佛在她脚下的并非是森严的镇北侯府,而是万里的草原。她像只欢快的鸟儿扑了过来,褚辰倒也没有失了她的面子,罕见的张开双臂,拥她入怀,眉眼溺宠的笑逆天的帅气:“跑这么快,也不怕跌倒。”护院,家丁和丫鬟纷纷低下头。在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男女之间的鸿沟无法跨越的世道,此情此景可谓大逆不道,不成体统,放在寻常百姓家中,是要跪祖宗的。可世子爷竟纵容的配合着大奶奶,众人只能看着自己的脚尖,当做什么也没看到。若素仰起头:“我每日去公主府,你都陪我一道过去,是担心朱耀会来杀我是么?其实你也挺好的,没有一开始那么可恶了。”如果起先不打她屁股,她也不会那么讨厌他。褚辰微愣,这丫头倒是心里清明很,什么都知道。转念一想,她上辈子那样的卑微,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乔府生存下来,也必是藏拙,处处小心翼翼了。思及此,心里渐渐发酸,低头在小妻子发心吻了吻,如果他早日遇到她,又或许,他曾在乔府遇到过她,只是偶然一瞥的擦肩而过,缘分太薄,直至今生以这种方式相遇。褚辰这些日子以来,时常会幻觉,有时候还是将她当作那个素素,时而又清楚的知道她是乔家那个死于非命的庶女。此刻,他却十分清楚这种拥她在怀的滋味,她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在他身边,仅此,足以。“哦?所以你才...迫不及待跑过来?”褚辰和颜悦色,晨曦的微光落入了他的眼眸,如黑曜石一眼的璀璨。若素觉得自己被迷惑了,答道:“对呀,你待我好,我自然待你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好像在哪里听到的....嗯....投我以木桃要之以琼瑶,对了,你今天什么时候起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褚辰松开她,牵着她的手往府门外走,淡淡说道:“我起的早,便没有吵醒你。”巧云在后面暗自嘀咕:姑爷确实够早的,三更就起了......巧燕放慢了步子,与身后的王璞并肩而走时,朝着他眨了眨眼,王璞眼皮直跳,忙越过墨殇走到前头去了。巧燕性子活脱,小声抱怨:“都好些日子没说过话了,王大哥好冷的脾气。”这话入了墨殇的耳,他也加快了步子,很快就出来朱门,一跃上马,走在马车的前头。这二人都不善与女子交流。一行人各怀心思去了公主府。今日文天佑竟在,按理说他是接了圣旨的驸马,公主府大小适宜理应由他cao持,只是婚事一拖再拖,眼下八公主昏迷不醒,更是遥遥无期,昨日听闻若素用了放血清毒的法子给公主医治,且有好转的势头,文天佑明知这一天迟早会来,还是不由得情绪暴戾。“褚大人....白姑娘,里面请。”他亲自相迎,一句‘褚夫人’未能说出口。褚辰当着文天佑的面牵着若素下了马车,本不想放开她,可小妻子似乎很不愿意受拘束,他的掌心又烫,她觉得热,偏不让他牵。说好的‘投我以木桃要之以琼瑶’呢?翻脸就不认账!入了公主寝房,太医在屏风外看守,见若素来了,起身恭迎:“白姑娘,公主脸色与昨日相比,甚有好转,你这法子当真有用,只是不知贵派的解毒丸可有配方?”太医想套若素的话。可甄家的秘传药方是不能外传的,若素陷入一刻的矛盾,但也只是几息之间,就美眸一眨,想出了对应的法子:“配方不可外泄,不过我倒是有不少存货,两位太医想要的话可以买呀?回春堂就有卖的,我算是半个东家,价格好商议。”褚辰:“.....”还知道做买卖了,谁不知道回春堂有她的分红,还用得着宣传么?说实话,太医对若素是存着几分嫉妒的,学医者,谁不想入甄家,只可惜甄氏一族历代的行踪皆是极为古怪,也曾有人千里去苗寨寻药方子的,可但凡怀有歹心的人,都死的不明不白,死相极为惨烈。两位太医摸着发白的胡须尴尬的笑了笑,太医院的用度是要户部签批红的,户部又要经过褚辰的手,这对夫妻.......不是整人么?若素给八公主放血期间,褚辰出了寝房,文天佑立在抄手游廊下,见他出来,虎眸眯了眯。很不善。褚辰习以为常,这人自幼时起,每次偶遇他,都是这种眼神。褚辰还记得有一次秋猎,老皇帝让长信侯和镇北侯皆带上长子,二人很明显是用来比较的,褚辰率先猎杀了一只野猪,文天佑不服输,愣是砍了一头熊,奉了熊掌给老皇帝才肯罢休。相比而言,早年的褚辰略显低调,凡事不争不夺,沉默寡言。这也更使得文天佑自认为高褚辰一等,故而此番败于褚辰,可想而知,心头有多不甘。败了权势是一回事,输了自己的心头rou又是另外一回事,权势可以再挣,可心尖上的人.....再也回不来了。“我听闻梨花宫的教徒在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