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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将军姓吴,是吴太师的同族。既是同族,在这个世道。那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更何况他可不认为对面这籍籍无名的大胡子在自己手下能有还手之力,折胳膊断腿的自然是他,吴将军这是在偏帮自己。他不屑地扫了眼王十三和狄氏兄弟。鼻子里哼了一声。戴向傲然开口:“杀鸡焉用牛刀。呆会儿自有戴某出手。教训此等狂妄无知之徒,叫他认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师父讲话。戴某练的都是生死搏杀。万一出手重了,还请吴将军多多担待,帮忙美言。”吴长宗饶有兴趣地看看戴向,又看看王十三。道:“既是比武过招,谁也不敢保证点到为止。总有收不住手的时候。”说话间,大功殿里乐声止歇,大门打开,殿内的灯火一下子照亮了半个庭院。殿内侍者出来传旨:“吴将军呢?吴将军。万岁有旨,今晚准备登台较技的武者这会儿可以上场了,万岁和诸位大人马上就出来观看。”吴长宗上前接旨。回头若有深意看看众人:“哪一位好汉要上台来着?”刚才闹了这一出,其他门客哪还敢惹祸上身。齐往后缩,把目光聚集到了戴向身上。您不是要替师父上场,教训江大人府上的人么?戴向眼见自己这般众望所归,也不推辞,回身向高阳老叟请示两句,得师父点头,迈步走向庭院当中的台子,瞥眼轻蔑地对王十三道:“小子,有胆你别缩,与戴某去台上见真章!”王十三站着没动,手放唇边,悄声对一旁站着的狄氏兄弟道:“怎么办,老狗没上去,狗腿子先蹿出来了。”他说话声音虽小,到底不是咬耳朵的程度,不要说高阳老叟听得清楚,周围很多人都为之一震。高阳老叟眯起了眼睛,手掌暗暗攥起,后背绷紧,不等他有所动作,大功殿那边传来了动静,座位靠近门口的四品官们先退了出来,鱼贯向左右散开。高阳老叟见状只得打消了念头。狄秋衡悄声耳语:“你到底行不行,老狗你若一人搞得定,这一场只管交给我。”王十三自然知道对面这老家伙是他生平仅见之强敌,方才交手那一下子他可是落在了下风,若不是护体,非吃个大亏不可,所以才一而再地想要激怒对方。他盯着高阳老叟,脸上似笑非笑:“老子若是搞不定,换你更不行。还不快去!”狄秋衡点了点头,抬腿出列,往台上走去。天祐帝被一众王公勋贵簇拥着,说说笑笑自殿内出来。吴太师陪在皇帝左侧,江审言落后几步,同大将军林世南走了个肩并肩。出了大殿就是露天地,雪犹未停,内侍赶紧给皇帝张起伞盖,遮住殿外的风雪,又搬来座椅。天祐帝坐下,目注十余丈外的高台,笑道:“看着不是很清楚,众卿不妨靠近些,当是比歌舞有趣。来人,给太师赐座。”吴太师谢恩落座。因皇帝说看得不清楚,吴长宗赶紧叫人在台上又加了十余盏灯。台上落了厚厚一层积雪,“折桂钩”戴向见上来的对手是狄秋衡,一时有些惊诧。这莫不是意味着那大胡子比狄氏兄弟身手更加厉害?但此时已不容他多想,两人在台上先向着天祐帝跪拜行礼,平身之后戴向冲着狄秋衡微一抱拳,二话不说,猱身而上,并指戳向狄秋衡的脖颈。招式并没有变,依旧是双钩的套路。只除了手里没有双钩。狄秋衡是使刀的,空手过招受得影响更大一些。天祐帝于武功一窍不通,只是图个热闹,见台上打起来,将吴长宗叫过去解说,一个武将不过瘾,又把林世南也叫到了身边。吴长宗恭声道:“启禀圣上,此时交手的是太师府的门客戴向和江大人的护卫狄秋衡。狄护卫穿着蓝色衣衫,现在正持守势,看来他还未习惯空手与人打斗。”天祐帝兴致盎然,左右望望:“江爱卿呢,过来朕身边。狄秋衡。朕听说过这名字,他好像还有一位兄长。”江审言凑到了吴长宗边上,回道:“皇上说的是,他的兄长名叫狄秋行,今天也进宫来了,此人曾为保护臣下,舍身相救。失去一臂。”天祐帝赞道:“真乃是忠勇之士。需得好好封赏,叫他过来,朕想见一见。”吴太师没察觉到有异。凝神望着台上。今晚他只带了高阳老叟师徒过来,意为震慑众人,权当带个护身符,他可没想到戴向会第一个上场。对战的还是江审言的亲信。台上二人斗得十分激烈,兔起鹘落。短短瞬间已经交手数合,吴长宗来不及解说,林世南一身武艺,眼光不知比他强出多少。在旁捡着要紧的补充。此时,观战群臣突然发出一阵低呼!那两人错身之际,戴向不知怎的步履飘忽。抬手猛地一抓,五指如钩。竟而抓住了狄秋衡的左肩。他手指用力,刺啦一声,狄秋衡衣裳碎裂,竟被他五指抓入rou中。戴向发狠,正是要应上台前那话,不是折胳膊便要断腿。众目睽睽之下,狄秋衡不躲不闪,左侧肩膀较力,绷紧了肌rou,意欲以血rou之躯将对方五指困住。群臣听着林世南解说,不禁发出一连串的抽气声,真是铁打的汉子,他不疼么?江审言注意着这一幕,面无表情。电光石火间,皮rou被撕碎,骨头碎裂声响起,狄秋衡如此反应大大出乎戴向意外,得手的一招用得太老,被狄秋衡右手挥出的重拳狠狠击中了前胸。狄秋衡敢豁上两败俱伤,正是算定了自己有便宜占。这情急之下使出的一拳足足有十成力道,毕生练就的内力澎湃而出,竟将对方的前胸击得塌陷下去一块。戴向一声未出,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直接坠落到台下,摔在雪地里。跑过去一队禁军,将人抬起来,送到旁边回廊里救治。群臣显然没想到第一场这么快就结束了,明明看上去势均力敌,甚至戴向还占着点优势,怎么说败一下子就被打下台了呢。吴太师阴着脸坐在那里,眼角抽了抽,没有作声。他在盘算江审言到底意欲何为,是要今天晚上便撕破脸么?狄秋衡下台去包扎伤口。这第一场如此血腥,天祐帝久久未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