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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才发现易禛嗓音沙哑,连发音都发不完整。王格低头走过去道歉:“对不起……”易禛直起身子看他,墨黑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温度。“我走着走着发现西西没跟上……回头她就……”易禛沉默得等他说完,用力一拳打在王格脸上。王格被揍得一个踉跄,刚稳住身子。易禛的第二拳紧跟而上,彻底把他揍翻在地。季子连惊呼都不敢,再三观察易禛的脸色,才敢走过去扶王格。王格推开她,颓着脸走到易禛面前:“我该揍,你接着揍。”然而易禛只是冷冷看他一眼,打开手电筒继续进入森林寻找小池西。王格知道自己再拉着他只能让他更生气,但还是疾跑几步追上他,语速极快:“现在树林里面太黑,山路崎岖不平暗沟又多,这种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被虫子咬一口都可能会死,你一个人去很容易出事。而且很多野兽都是晚上出没,你一个人太不安全。季子已经通知了搜救队,我们还是等他们来了再一起出去寻找比较好。”易禛绕开他往前走。“阿禛!”王格无奈又着急得拉住他:“你这样去找真的很危险!”易禛沉默看着他,漆黑的眼眸里酝酿着一场暴风雨,然而开口还是冰冷的语气:“让开。”“阿禛……”“王格。”他压抑着情绪:“我没打算一个人回去。”这是一个无比漫长的夜晚。昏迷的小池西在天快亮时被搜救队在某个矮坡的底部找到,然后立刻被送下山抢救。自从小池西失踪后他的话就极少,整个人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会断掉。即使在被通知找到小池西的那瞬间,他都没能松开紧咬的牙关。整个过程王格都陪着易禛等在手术室门口,两人之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王格等到身上的衣服都差不多干了,才鼓足用力跟再次跟易禛道歉:“对不起。”易禛靠在手术门边的墙上,脸上的血污经过雨水冲刷浓一块淡一块,看起来很糟糕,最严重的是眉骨边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而身上到处是破口。刚到医院的时候有医护人员提醒过他先去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但他没听到一般固执得站在手术室门边。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没有挪动分毫。“西西看起来不是很严重,不会有事的。”王格见他不理自己,继续说:“要不你先休息下?刚刚季子买来的点心你也没动,要不先吃一点?”易禛沉默得低着头。“你这样,自己身体吃不消的呀!”王格急了。易禛还是低着头。王格这才觉得奇怪,靠近易禛几步,发现他整个人都在非常轻微得颤抖,太轻微,所以他一直没发现。“阿禛?”易禛抬头,眼神失焦,缓缓问:“西西没事了?”王格愣在原地眨了两下眼睛:“你没事吧?”易禛的双眼仍旧没有焦点,他迟钝得移动视线,看向红色的手术灯,又看向地面。手术灯在这时熄灭。易禛几乎是在一瞬间冲过去,沉默看着摘掉口罩走出来的医生。“没事,只是从高处坠落有些轻微脑震荡跟左腿小腿骨折。”易禛往医生身后看。“她应该很快会醒,你……”他皱着眉上下打量易禛:“你怎么回事?”王格连忙补充:“他在发抖,是不是发烧了?”医生的眉头没松开,反而拧得更紧:“不要命了?还不去先看看自己的伤?”易禛又变得听不见似的,视线紧紧追随着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小池西,无视王格和主治医生,跟随她一起走向她的病房。王格担心而又烦躁得直跺脚:“医生他怎么回事?”医生摇头:“我在走廊尽头左拐的第一个办公室,你马上带他过来。”“好!”王格忙不迭点头。他在小池西的病房追上易禛。易禛正低着头仔仔细细检查小池西,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回头,看到来人,静静站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沙哑难听:“我去换身衣服,你帮我照看一会儿西西。”王格急眼:“你还是先去看看自己的伤口。”易禛充耳不闻,往病房的门走了几步,突然倒地。同一时间,池西在花店突然失手打碎了玻璃茶盏。边让停下拨弄花干的动作,站起身:“没事吧?”“没事。”他走过去检查她:“怎么回事?”她失神得摇摇头:“感觉哪里怪怪的,昨天开始就呼吸不畅,左腿也觉得疼得厉害。”边让蹲下身去捏她的膝盖:“是不是冻伤还没好?还是伤口疼?”她又摇头。“去休息下?”“会不会是小西出事了?”她问:“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边让不解:“你不是还想去关心她吧?”“嗯。”“我以前也没觉得你没脑子啊!”边让做出疑惑的表情:“你想什么呢?”“我……有我的想法。”“什么想法,你说说。”池西犹豫了会儿,小声:“如果他们能不分手,也许到我该回到我自己世界的那天,我会发现未来的我们也没有分手……”她说到这里抬头,看到边让的脸色突然冷淡下来。“怎么了?”她问。他扯了个笑,但并不好看:“这么久了,还没放下呢?”她没明白。“没什么。”他抓起桌上的钥匙:“突然想起还有约,你不舒服躺着去,别瞎折腾。”说完头也不回走出大门。医院里。易禛的伤口不止是脸上和手上的那些,最严重的是他的左脚脚踝的烫伤。寻找小池西时的剧烈运动导致水肿气泡部分都被磨破,然后又长时间浸泡在冰冷的雨水中,没有得到第一时间的治疗,脚踝已经开始化脓。王格绞着手指坐在易禛的床边,心里的愧疚在整件事情彻底平息之后一层卷着一层涌上来。易禛很快醒了过来,睁眼看到王格,他反应片刻,然后垂眸看自己的脚。“烫伤,还破口。一直闷在裤腿里,淋着雨还到处跑,所以感染了。”王格闷声闷气得解释:“你在发高烧,最好是等这些液输完之后再起来。还有你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划伤都处理好了。”“谢谢。”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西西怎么样了?”“没事。”易禛点头:“我去看看她。”他掀开被子,眼神已经恢复清明,神情也不像昨晚那样急切茫然。“阿禛,”王格叫住他:“对不起。”他意外:“没事。人没事就好。”王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