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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自然是因为他是户部尚书的嫡子,所以能任意妄为了!”此话一落,看热闹的众人纷纷觉得找到了谈资。卢冠霖此时是真的慌了,怎么会有行人知晓他的身份....若是被他爹知道他又惹是生非,那回去少不得又得教育一番,跪在宗伺前好几日。人愈来愈多,人群里的议论声也渐渐大起来,卢冠霖见事态实在不妙,他只得匆匆对着简玉珏说了一句,“我就是看你不顺眼..”甫一话落,他逃也似的走离了当场,上官琰跟在后头,叹了口气,这热闹可真是散的快啊。不过,上官琰回头看了一眼简玉珏,这个人,倒是有些意思。...李掌柜受人通知说永安街出了些纷争,皱着眉头立刻匆匆赶来,看到的便是简玉珏弯腰正在收拾那一地的狼藉。“李叔,你来了。”简玉珏温和地抬头笑笑,白玉色的手指上擦到的那一些墨痕,说不出的惹人心疼。李掌柜叹了口气,一齐上前蹲了下来。“玉珏,我看你别再这摆摊子了,车马行过,难免被擦碰到,如今连生事的都来了,铺子正好要招个修书的。我看我不如与东家说一说,也不招别人了,就留着让你来。”***远远的,在永安街的街尾,方才同行的三人依旧一前一后地走着。卢冠霖一脸的愤愤然,朝着后头的两个人喊道,“方才,你们两个都跑人堆里去干什么,看我热闹呢!”虞知秋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旁的上官琰摇着骨扇笑道,“谁知道有人能认出冠霖兄呢,我们还不是想让你出出风头。”卢冠霖呸了一声,出什么风头,丢脸都丢到家了!“哼,这个简玉珏不要落到我的手里,不然以后有他好受的。”上官琰无所谓地嗯了一声,随即轻拍了拍自己袖袋,“诶,我的钱袋子好像掉了。”卢冠霖转过头,皱眉道:“今日这么晦气?那你去寻吧,我和虞知秋先回去了。”“要不要我陪你去?”虞知秋轻说了一句,他并不想和卢冠霖单独走,不然一会儿定又是被撒一肚子气。“哼,陪什么陪,跟上。”卢冠霖冷哼一声,虞知秋只得看了上官琰一眼,默默回头赶了上去。...上官琰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走远,重往永安街简玉珏摆摊的位置走去,只是到了那边,那摊子早已被收了走,只余下地上擦拭不掉的一点点墨痕。“啊,没碰到呢,可惜。”第四十七章从交州回来,已是冬末,之后几日天气渐渐回暖,不知不觉,院子里的枝条都快可以抽芽了。春梅在堂廊下的井边洗晒着冬衣,苏宓则趁着日头好,将李掌柜送过来的一箱修完的旧书也晒上一晒。春梅边晒着棉袄边回头,看着苏宓疑惑道,“小姐,这旧书都跟衣衫似的还得晒啊。”苏宓摊开了一本放在空地上,“是啊,晒掉一些霉味,然后再放在樟木箱子里,就能好好安放了。”这也是她从上次秦衍的披风被虫子蛀了之后,才开始上心的。后来查了一下,果然书与绸缎一样,都招蛀虫。已经吃过了一次亏,她可不舍得这些好不容易得回来的书再给毁了。“噢...”春梅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又回过头晾晒起来。“对了,小姐,姑爷是不是又有好几日没回来了?”“嗯。”苏宓闻言,正在翻书册的手一顿。她住在督主府里这么些日子,也算是寻到了一些规律,每每若是连着几日不回来,督主就大概是要启程要去别地一阵。可这次,没人与她提起秦衍出去的事,是她想错了,还是交州回来,督主没消完气,不想跟她提。苏宓心里有些打鼓的时候,正巧冯宝提着食盒,进了院门。春梅眼尖瞧到了,忍不住问了一句,“冯宝小公公,您给督主去送饭食呀。”“是啊,走之前想与夫人说一声。”冯宝笑呵呵道。苏宓正在想秦衍的事,此时见了冯宝,便忍不住询道:“冯宝,督主过几日是不是要出远门啊。”冯宝闻言笑道:“奴婢也没听督主提过,等会到了东厂,奴婢再替夫人问一问。”苏宓摆手道:“算了,督主不提,便不要问了。”秦衍那么忙,苏宓也没打算他当真记得每次都要与她讲起。只是平日里,虽说秦衍回来的晚,有时候她甚至熬不住已经睡过去了,但身侧能感受到他,都觉得异常甜蜜。这次交州回来时那般生过一次气,还没好好相处几日,他就又要走了。苏宓想起这些,心里便格外空落落的。“夫人,那奴婢先走了。”“嗯,好。”冯宝笑着说完,转过身,脸上就升起了一股子愁色。其实苏宓问的,他知道,明明督主再过几日就当真要启程了,可督主也没提要不要与夫人讲,他哪敢擅自做主就说了。有时候当一个下人,真是愁。...冯宝怀着心事,坐着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东厂的正堂。堂中无人,冯宝便轻轻的将食盒置放在了案桌一边的台几上。若是按督主的吩咐,平日里他此时便该走了,可今日,他还想等督主回来,问一问到底要不要与夫人说启程的事,是以就徘徊在了门扇后头等着。冯宝站了好一会儿,秦衍终于是从北镇抚司回来,身后跟着刑千户周正,脸色看起来不善。甫一见到门口的冯宝,秦衍皱了皱眉头,“何事?”冯宝看了眼秦衍身后的刑千户周正。周正立刻心领神会,冯宝公公他也认识,常呆在督主府里,如今等着督主,怕是夫人有事,他一个外人,哪好意思听的。“督主,属下先去刑狱司看看新抓回来的几个要犯。”“嗯。”待看着周正退下,冯宝上前躬身道:“督主,奴婢是有事向督主请示。”“今日夫人问起奴婢,您是不是又要出远门一趟。”冯宝停下看了看秦衍的脸色,见没什么异常,复又说道:“督主没吩咐,奴婢便没说。”秦衍原本在翻开一份简案的手停了下来,抬眸问道,“是苏宓让你来问的”。“夫人也没叫奴婢来问...”冯宝马上补了一句,“可奴婢看夫人的脸色不怎么好。”“她不高兴了?”冯宝斟酌了一小会,道:“奴婢看,夫人还是舍不得督主您,生怕您走。”怕他走?秦衍忽然就想起了苏宓平日里那些偶尔发起的小性子,轻笑了一声。他这几日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