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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车队了。气愤的撩上车帘,哼,满意个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至今也没在这里找到一个安身之处。“公子。”姜琼燕的思想瞬间跳跃了一个维度。她当时丝毫没有怀疑过男子,认为召忽一定还在太子府。召忽骑在马上,马步踏踏的和车轮吱吱对应的很协调。公子,这个称呼真好听。姜琼燕歪倒在车里,全身放松,不想拉开车帘。将尽的阳光和煦恬静,召忽看着眼前路上的落叶被风吹动,轻柔柔的,车帘随着晃动和微风轻轻耸动,那里的人没有回应,似乎是坦率,似乎是羞涩。“公子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姜琼燕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听悦耳的声音在车外响起,若有所思仿佛自言自语:“召忽,我想要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召忽侧头只听得车内一声嘤咛,语不成句,以为是回应,勾起一抹笑意,没有再次提问。马车摇摇晃晃,抖得人都要散架了,姜琼燕不过一会儿就昏昏欲睡,滑落在车内铺就的一层厚毡上,沉入梦乡。车队在大道上悠悠前进。姜琼燕醒来时发出一声痛苦的□□,片刻间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痒痛,越抓越疼,越搓越痒。马车还在咯呤呤的晃动,外面传来关切的问候:“公子醒了?”“召忽!”姜琼燕挣扎着掀开车帘,急切的盯着窗外马背上的人,“我的脸!”天色已经发昏,马儿马车两相晃动使得召忽没有办法仔细观察,只得开口问:“公子感觉不好?说说看。”姜琼燕气急的把木窗拍的哗哗响:“痒,很痒,也疼。”一张美丽的脸在乱世是罪,但也会是筹码,反正就是,不想毁容啊!召忽策马奔向后方,扬起一片灰尘,姜琼燕甩开车帘,咳嗽牵动的脸颊木木的。一声鲍吟,悠长低沉,车队随之缓缓降速,从头至尾逐次拉停。“休息!把马车移到平地。”腾腾的快马着地声从远及近又跑远。看起来车队比想象中还要长。召忽正待伸手掀开后帘,姜琼燕已经露出手指,随之是一张一塌糊涂的脸颊。看到本该无物的地方出现了人身,姜琼燕瑟缩一下,看到熟悉的面貌,情不自禁露了笑意。召忽眉眼弯弯,伸出了手臂。看了看脚下的高度,姜琼燕自觉能够跳下去,自己伸出手也不知该扶哪里,所以没打招呼就伸脚跳了下去。落脚还是稳当的,只是不够文雅,抬眼一看,四周众人忙碌着牵马,搬货,往这边好奇的瞄个一两眼。召忽抿抿嘴角收回胳膊,语气轻浅:“公子快来,这边有药。”姜琼燕啊了一声想到自己如今定然是情形可怖,忙低头快走,微微侧了一点脑袋:“召忽,现在是什么情形啊?”召忽仔细的打量着环境,仿佛高度紧张,不久停留在一个篝火处,扶着不明情况的姜琼燕坐下,冲一旁的男子拱手,语气不卑不亢:“姬公子。”男子三十左右的年纪,面目冷峻,薄唇紧抿,带着一股肃杀气质。听到声音迅捷的挥了下手,小厮上前递过来盒子。“多谢。”召忽接过,也不再行虚礼,自行跪坐在篝火旁,凑近姜琼燕,漆黑的眸子里闪着火焰的光亮。“公子,情势所迫。”召忽正正衣冠,一向风淡云轻的脸上浮上一丝松动。姜琼燕狐疑的看看男子,不认识,指指陶土般的盒子,一脸懵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还是女装。迷糊的看着召忽的一系列动作,不明所以。召忽打开盒子,手指旋上药膏,放在公子脸庞前方,顿了下来。男子抬头看着这般局势。姜琼燕攥住裙角,一时面上爆红,反而激的痒痛退了两分,檀口微微开了一条细缝,僵了身子。僵持仿佛弹指之间,双方都感觉时间放慢了速度。姜琼燕咽口唾沫,搽药而已,不过怎么还是没有动作?召忽固执的保持着动作,火苗的窜动在眼睛里燃成一片。回想了之前的对话,姜琼燕拙笨的打断窘境:“麻烦召忽了。”指尖微凉,触感并不清晰,肿胀已经很是严重。召忽语气担忧又夹杂几丝命令:“公子,你不要再触碰面部了。”姜琼燕目光躲闪,不敢看眼前的面孔,声音不稳:“很严重吗?”召忽喉结滚动,气息扑面:“确实有些严重。车队里的郎中并没有好法子能够治愈。”医药急缺的年代。姜琼燕垂下眼眸,内心感慨,这里感冒都会死人,随意给点苦头,下点黑手,人会消失的不知不觉,这一次,不过小小的燕脂,可能会毁了容颜。下一次,饭食里小小的手脚,也会要了脆弱的性命。以前在现代,姜琼燕一直信奉人的身体不会轻易被摧毁,这时,真的有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人命,轻若草芥。第19章挟持看到公子落寂的面容,召忽出言安慰:“会好的。”“召忽,”姜琼燕耷拉着眼睛,并不抬头,“乱世女子该如何自处?”肿胀主要分布在颧骨脸颊,姜琼燕小巧的下巴轻轻耸动。“公子多虑了。公室公女岂会......”“乱世女子,若想自处随心,必然是贴身公室。”男子看着身旁小厮挑动柴火,出言打断。必然?这个词未免太过绝对。姜琼燕咬住下唇,嗤笑一声,目光迥然。也是,乱世争雄,仗势难免,人口缺失,女人的职责,难道是生孩子继续打仗?才不呢!男人少,女人又不少,不缺自己这么一个。见识短浅的男人,哼。一人大步走来,踩在枯草上簌簌作响。是今天的那个祭氏。“祭公子。”小厮起身招呼。倒是有趣,两个祭公子,一定是兄弟吧,可是好像不相像。祭不停一个大马趴,趴到姬公子身旁:“累死我了。你怎么这么悠闲。”看他一眼,姬公子手中柴火打在火焰正中,飘起一阵火星。祭不停赶紧挪了一点:“我什么都做,你就在这吃吃喝喝,不像话。”姬公子把沾着火星的干枝悬在祭不停脸上方,停留了一下才开口:“就你话多。”“憋死我了。”祭常止躺着推开姬公子的手臂,哪知用力过猛,一个火星悠悠而下,贴上了他的鼻尖,“嗷!非要谦谦君子。君子有什么好的,我话多就不君子了?”姬公子长叹一声。姜琼燕忍不住笑着看他,也是,之前看他谦恭的样子那么奇怪,本来就是个活络的性子。召忽温温柔柔的眼光里渗着笑意,专心点了最后一下:“好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