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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嫁衣而已,而这嫁衣做到一半,要被她们踢出局了。天眩地转着,周燕竭力控制着自己。她道:“娘娘所怒,显然并不为赵如玉有无受侮,而仅仅是因为她并未受到侮辱,反而将事情捅到了太子耳朵里,伤了您的颜面而已。我在此向您保证,只要您能将此事遮掩过去,等我再入永国府,必定为璃珠铺平道路,叫她能顺顺利利嫁入永国府。”姜璃珠趴在太子妃膝前,破涕为笑,仰面去看太子妃。太子妃闭上眼睛定了定神,挥退门口那两个意欲把周燕绑去给太子交差的婆子道:“今天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圆过去,你们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吧。”她虽不吐明言,但这意思,已经是放了周燕了。赵如玉就在隔壁厅中,太子妃还得去安抚她,起身走了。姜璃珠膝行过来,揽过周燕道:“燕儿,对不起,我也是不得已的。”周燕将她揽入怀中,拍着背安慰道:“无事,你只要记得,这世上唯有我贴心贴肺待你好,永远都不会负你就行了。”*在太子妃的寝宫之中重新梳洗打扮过,换上自家带来的衣服,如玉由太子妃亲自陪着吃了顿饭。她自然也注意到周燕和姜璃珠两个不见了,太子妃一脸淡然,长桌之上,眼神示意如玉身后的婢女为其不停挟菜,自己却不过略动几口。二人于沉默中吃完饭,另到一处幽香雅意的茶室中落坐。太子妃亲自奉茶,笑道:“今日meimei初入东宫,受了这样大的侮辱,原是jiejie我束勒下人不力,叫婆子们花了眼,将宁王殿下错当成贵府三公子放入园内的错。那几个婆子已叫我皆杖毙了,你收下这些薄物,只当是我的赔罪,可好?”两个中年内侍捧出漆盘,轻轻揭开锦缎,下面黄白金玉之物耀眼。要说起今天的事,宁王赵钰挨了张君一顿打,又挨了大哥赵荡一顿打,花没采着惹了一身的臊。如玉也知宁王一人自然不能成事,或者是他主动,也或者姜璃珠与周燕主动,双方合谋才有今日一场局。她一路穷追猛打已是占尽上风,赵钰已知她的身世,她也怕再闹将下去,要牵扯出自己的身世来,遂低了低眼皮子道:“只是要劳烦娘娘代为遮掩,若是传出东宫,此事不止臣妇的颜面,宁王殿下也……”太子妃连连点头:“我会束勒紧所有人,务必不叫此事传出去。至于张君那里,也请meimei你代为宽慰,太子近来身体有些不好,若再为此事动气,只怕不好……”她要赏这些东西,其实是想要如玉去劝阻张君。如玉默默点头,算是应了。她两个的帐,迟早要算,在东宫撕破脸却有些难看,毕竟她向来是个不爱与人撕破脸的。送走了如玉,太子妃这才示意宫婢上前,将自己两只脚搭到了鼓凳上。瓷片划破绣鞋,她软嫩嫩一只脚掌被划破,宫婢温水拂过,太子妃疼的连皱眉头,闭着眼睛轻轻吸着冷气。赵宣在帘外看得许久,挥退几个宫婢,亲自替太子妃擦拭上药,上完了药,柔声道:“你也太自作主张,在咱们自家地盘闹出这样大的事情来,若是捅到父皇那里,我也要受责备的。”便是储君与妃,私底下也是夫妻。太子妃眉头轻拧,一脸疲惫:“我也是想给你争取过张君来,又宁王几番在我姑母面前打问那赵如玉。我猜当初张君与宁王打得那一架,宁王吃不下辱,想借那赵如玉讨回来。张君既被命为结盟钦使,要与宁王一同共事,我怕他与宁王合解前仇,成为宁王的助力,想着或者能一石二鸟,惹他们相斗起来,叫张君也弃了那小乡妇,再重配一房好亲事,将他稳固到你麾下,谁知那赵如玉竟是个厉害的,非但放翻了我姑母,还能从宁王手中逃脱。”赵宣心中的焦灼,不比太子妃更少。他道:“自从寻玺之事被公诸于众,人人都知张君是我太子一系,可你也知道,他那怕当初寻回玺之后,都未曾与我多说过一言一语。帝侧三位学士,文泛之是大哥的人,廖奇龙是只泥鳅谁也捉不住,若不捉住张君,待到皇上大行那日,传位诏书是由三位学士共同来读的,张君是必得要争取过来,但你这方法错了,还好我及时挽救。”太子妃办了件砸脚的蠢事正懊悔不已,听丈夫已经挽回,立刻来了精神:“你如何挽救?”赵宣一笑道:“听闻张君之所以看中那位赵如玉,恰是因为当初于红陈寺夺玺时,赵如玉出了莫大的助力。既他重情重义,我便成人之美,手书信札一封,要叫永国公替她正名。张君因此而感激,只怕能实心实意归顺。”太子妃长舒一口气,却也是止不住的遗憾:“那赵如玉,终归不是我们自己人。”赵宣又是一笑:“这有何难?你书信一封给永国夫人,叫她压着此事先不要办,不就成了?”难得夫妻之间能如此心有灵犀,太子妃噗嗤一笑,轻轻依到了赵宣怀中。*终于等到可以回府了。张宁和张凤两个与太子膝下两位皇女孙一起玩闹半日,此时仍还乐乐呵呵。张诚与张君俩兄弟站在东宫侧门上,一个脖子往左,一个脖子往右。张诚温润柔顺,张君孤僻清冷,两个只差一天的兄弟,即便眉眼相似,身高相仿,但因为气质的不同,一眼殊异。一家子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出宫,出了外皇城,偌大的京城灯火处处,秋风吹拂衣带,便是空气都比皇城中更清冽几分。张君命张诚带着两个meimei先走,自己将如玉抱坐到马上,牵着那马缰缓缓而行,却是要走回家去。永国府离皇宫不算远,也得七八里路程。秋风吹拂,上一回两人一路走回陈家村,还是四月份的事情,到今才不过五个月的时间,已成夫妻。她今天穿着墨灰色的长裙,香云纱的外袍时时被风拂着,掠过张君耳畔,裙底暗浮一阵桂香靡旎之气,恰是她的体香。终于远离皇城了,明天就是重阳,空气中都暗浮着一股子重阳糕的香味。如玉侧坐在马上,一路处处灯火拂过张君的眉眼,她闭上眼睛,重温张君于那一刹那,像只山羊,又像似羚鹿,自太湖石堆砌的假山下攀跃而上,整个人的灵跃,而在那间屋子里,他攀天窜地,从桌下忽而爆起时对着赵钰迎头那一痛击,与他平日沉默内敛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但也直到那一刻,她才能相信他果真于汴河岸与赵钰打过一架,而且打赢了。概因他实在太狠了,狠的就像头饿红了眼的狼一样。如玉忽而就抑不住的笑了起来。张君倒叫她惊到,止步,两手圈在马鞍上,问道:“为何要笑?”如玉收了笑,脸簌簌的:“我理不该让你去打架的,凡为人妻者,总不该怂勇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