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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猫

    把赵乾景带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吴磊开车的速度很慢,时不时看着在后座上缩成一团的猫猫头,眉头紧锁。

    赵乾景不安的抓着自己的尾巴放在嘴里啃,不一会原本尾巴上的毛就秃了一小片,他睁着眼睛双目无神,在心里想:“为什么又要把我找回去呢,不是已经不要我了吗,还是又想要一个宠物了呢?”他动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可我不是宠物。”

    车子稳稳停下,还是熟悉的地址,赵乾景蜷在车里不肯下去,做出防御的姿态。

    吴磊有些无奈,声音带着冷意:“要我抱你下去吗?”

    赵乾景才肯抬头看他,吴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眼睛情绪很深。他眼圈红了一点,还是没说话,慢吞吞的下车。

    吴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只牵住赵乾景的手,掌心柔软,但是指尖却凹凸不平,是疤和茧。

    他带着赵乾景进屋,拿出曾经他惯穿的毛绒拖鞋让他换,赵乾景只后退两步摇摇头:“我不要你的东西。”

    吴磊揉揉眉心,叹了口气:“别闹了,听话。”

    赵乾景退到门边,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门板,声音在抖,但是语气很坚定:“我说了,我不要你的东西。”

    吴磊抬起手想把拖鞋放到他面前,赵乾景惊叫一声迅速蹲下抱住头:“别打我!”

    吴磊哪还管什么拖鞋,把手里的东西一丢,蹲下来抱住他,一边拍着他瘦削的背一边哄人:“怎么了?没人打你,别怕,别怕。”

    赵乾景还在发抖,嘴里呢喃着:“好疼,好疼,别打我。”

    吴磊心酸软成一团,把他的头按进怀里,一遍遍的摸他的头发。赵乾景渐渐冷静下来,从吴磊的怀里退出去,眼睫低垂:“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你既然不要我了,就不要骗我。”

    吴磊顿住:“我不要你了?不是你自己跑的吗?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

    他站起来,身形挡住了大部分灯光,赵乾景的身影淹没在阴影中,抱着尾巴不再说话。

    吴磊把他捞起来抱上楼,赵乾景安静的垂着眼睫,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吴磊把他放在床上,帮他脱掉鞋袜换上拖鞋,摸摸他的耳朵:“好了,对不起,我的错,不该吼你,去洗澡睡觉吧。”

    赵乾景耳朵抖了抖,抬起头安静的看了他一会,眼睛里有水光闪烁,但是没有哭,只是小声应到:“好。”

    赵乾景去洗澡了,吴磊整理了一下床铺,随后在床沿坐下,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赵乾景是自己偷偷跑的,两年前一早出门就再也没回来,吴磊找了他许久,终于在一个小餐馆的后厨找到了他。

    在兽人和普通人并存的世界里,虽然几乎地位平等,但是由于兽人其实进化并不完整,所以力气和耐力都不如普通人,待遇也自然不比普通人。他不知道赵乾景那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孩,两年得在外面吃多少苦遭多少罪,才让手上结那么多的疤和茧。

    赵乾景是他捡回家的小孩,小时候在外面流浪经常因为瘦小被人欺负,吴磊碰见他的时候他被一群人类小孩围在巷子里打,他于心不忍把他带回了家,他家收养了他,一直养大,他们谈恋爱,然后赵乾景毫无预兆的出走,再被他找回来。

    浴室门推开,吴磊思绪被打断。赵乾景身上带着蒙蒙的水汽,头发和尾巴湿漉漉的滴着水。吴磊握着他纤瘦的肩膀让他坐下,拿来吹风机慢慢的吹干他的头发,握住他卷在身侧的尾巴,赵乾景动了动手指,似乎要去拿他手里的吹风机,最终还是没有动:“我自己…来吧。”

    吴磊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手指,仔仔细细的帮他吹干尾巴,喷上防静电柔顺剂,在他身前蹲下,温和的看着他:“告诉我,为什么离开好不好。”

    赵乾景神经质般的搓着尾巴,把刚刚打理好的毛弄的一团乱,不愿意说的样子。吴磊重新梳理好,笑了一下,不太在乎:“睡吧。”

    赵乾景就安安静静的躺下,呼吸渐渐平稳。吴磊洗了澡出来,头发擦的半干,没用吹风机直接躺在赵乾景身旁。赵乾景像是习惯性的寻找热源,往吴磊身侧贴了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得安稳。

    吴磊揽住他的腰,在一天里不知道多少次感受到,太瘦了,赵乾景实在太瘦了。不管他因为什么离开,既然他回来了,要好好养一养,至少,也要养回以前的样子。

    他在心里叹息一声,合眼睡觉。

    第二天早上,吴磊刚刚起来把早饭做好,赵乾景就下楼了。他看着吴磊忙碌的背影,安安静静的站在楼梯口,吴磊余光撇到他,自然的把盘子往旁边一推:“端上桌准备吃饭了。”

    赵乾景愣了一下,走过去把早餐放在桌上,没坐,等到吴磊洗了手走过来叫他,他才惊醒似的回神坐下吃饭。吴磊看着桌上两份一模一样的早餐,习惯性的把赵乾景的那份盘子记得西兰花夹到自己的盘子里,要夹第二个的时候被赵乾景拦住了:“不用的,我可以吃。”

    然后把盘子拿回来,自顾自的吃起来,吴磊手一抖,筷子掉下来打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一句抱歉堵在嗓子里。赵乾景明显顿了一下,吃饭的速度更快了,迅速吃完撂下一句:“我吃完了。”就又重新躲回楼上。

    吴磊看着盘子里剩了大半的食物,自己也没了胃口,草草吃了两口,收拾好就上楼敲了敲门,告诉他自己去上班,得到一句小声地回应以后只好出门。

    中午在公司帮赵乾景点了一份外卖,确认有人收到后才放下心,但是晚上到家以后却发现外卖的东西并没有动,赵乾景还在楼上的房间里待着,可能一天都没有下楼,也没有吃东西。

    吴磊打开房间门,没看见人,倒是有一只小猫安静的蹲在落地窗前。吴磊走过去把猫抱起来,自己盘腿坐在地上,把猫放在腿上,一下下的摸着头,语调很温柔:“你说你是不是小没良心的,我把你养这么大,你一声不吭的就跑了,现在回来了还不好好吃饭,你是折磨自己呢还是折磨我呢?”

    猫猫一声不吭的从吴磊手下挣脱出来跳到床上钻进被子里变回人形,埋在被窝里不肯说话,吴磊就把他用被裹得严严实实抱起来,只露出一个头,一双透亮的眼睛盯着他。

    这一切都是不对的,早上赵乾景应该赖床到吴磊叫他百八十次,要好几个亲亲才肯起床,甚至要帮他洗脸刷牙才能清醒过来。吃完饭要耍赖埋怨自己根本不记得他不吃西兰花,然后撒娇要他全都挑走。中午要抱怨他为什么不回家吃饭,点个外卖敷衍自己。

    这才是他从小养大的小孩,要有天下所有的最好的爱。

    赵乾景就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吴磊也并不着急要一个解释,他手里揉捏着赵乾景毛茸茸的耳朵,看着他因为舒服的把耳朵缩成飞机耳,喉咙里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舒服的喟叹,终于有了点他回到自己身边的实感。

    赵乾景突然抓住吴磊的手,把脸颊贴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好像有了开口的勇气:“是你让我离开的,为什么现在又想把我找回来呢?”

    吴磊并不明白他的意思:“我什么时候要你离开了?”

    “我那天…听见你打电话了,你不用骗我。”赵乾景眼圈红了一点。

    吴磊很惊讶:“什么电话?”他突然意识到两个人之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浴于是追问:“你听到什么了?”

    “我听见你和电话里的人说:‘他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责任,我并不喜欢他,养他更像是养了个宠物。’之后还说了一句‘我会找时间和他说明白’。”

    吴磊根本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而且你总不能因为一句话就判了我死刑吧。”赵乾景离开的有一段时间里,吴磊发疯了一样的找他。可是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小了,在茫茫人海里找另一个人根本无异于大海捞针。

    赵乾景一眨眼,眼泪顺着鬓边隐没进头发里:“你那段时间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经常不接我的电话也不会微信,我总是找不到你。”

    吴磊愣住,他想起来了,之前他接过一个剧本,讨论的剧情就是关于人类和半兽人的恋爱,至于冷落赵乾景,是因为他在…准备求婚。工作太多又想筹备的精致浪漫,两边事情积压,总是忙起来就忘了时间。他又有心给小孩一个惊喜,想着稍微冷淡一点也不是大事,没想到就产生了天大的误会,一错过就是两年。

    “我…没想到…”吴磊再开口时声音哽咽,颤抖着手抱紧怀里的人:“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赵乾景从他怀抱里挣开,把耳朵蹭到他手心里,毛发柔软:“不难过,给你摸耳朵。”

    吴磊揉了他两下,发狠似的吻住他,赵乾景手搭在他背上,身上的被子滑落,赤裸的皮肤露在空气里让他打了个寒颤。

    吴磊把被子拉过来,想把赵乾景围住,却被按住手再一次吻住了嘴唇,赵猫猫想,没有什么比亲密的身体接触更加能安抚一个饲养者的心。

    吴磊用舌头撬开他的齿关,舔舐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把赵乾景的舌根吮吸的发麻,口水顺着唇角流下来又被卷进交缠的唇舌中。吴磊的手从上到下摩挲过他脊柱每一个关节,最后停留在尾巴根上揉搓打转,这个位置太敏感,赵乾景几乎被弄的背过气,手撑在吴磊的胸膛上推拒。

    吴磊听着他被闷在胸腔里的喘和叫,于是放开他,让他把呼吸调整回来。

    两个人额头相抵,吴磊调笑着问:“这么舒服吗。”

    赵乾景亲昵的蹭他:“舒服。”

    后来的一切都混乱了起来,他半跪坐着被抵在墙边,是一个被完全压制的姿势,想逃也逃不开,只能被动的承受身后人的全部。粗壮的性器一次次的碾过他的腺体,赵乾景的大腿根也跟着颤栗,汗液从身体的每个角落渗出来,把皮肤浸润的透亮。吴磊咬住他的耳垂含在舌头上不停的啃噬,他的整张脸到脖子都红了个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无助的呻吟。

    吴磊动了一会还是觉得不满意,把他的手反剪在身后,他整个胸膛都贴上了冰凉的墙面,rutou因为摩擦变得充血红肿,皮肤是凉的,身体却在发热。

    他已经没有时间的概念,不知过了多久,吴磊射在他身体里,guntang的jingye顺着大腿流下来,他的意识才回笼。

    吴磊放开他的手,把他抱进自己怀里摸耳朵,看着他因为高潮涣散的眼神笑了起来。

    吴磊亲了他一下,从床上站起来,就着这个姿势又插了进去。前所未有的深度让赵乾景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的胃好像都被那个炙热的东西顶到了,大脑里一片混沌。

    吴磊托着他圆润的屁股一下一下的把他抛起来,每一次落下都会因为重力狠狠地插到最深处,赵乾景的尾巴越过自己薄薄的腰腹缠到吴磊的腰上,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整个人一震,赵乾景感觉自己体内的东西又变硬了一点。

    rou体的拍打声,水声,呻吟声连成一片,两人的连接处已然成了白沫,在赵乾景的臀上晕开一片。他伶仃的蝴蝶骨在背上凸出来,仿佛要长出翅膀。

    吴磊最后几个深入,再一次射在了赵乾景的体内。

    两个人就着这样的姿势抱了一会,赵乾景把头埋在吴磊的脖颈里,手指都快抬不起来。

    吴磊揉揉他的头发,抱他去洗澡,浴室里赵乾景又遭了好一会罪才把体内的东西都排出去,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

    吴磊把他放在床上和他接吻,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分开后贴着赵乾景的耳朵说:“我爱你。”

    赵乾景已经累的睡着了,没有回应他。半夜惊醒的时候却看见他心心念念的人在身边,往他怀里钻了钻,小声说了一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