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女郡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女子已经在流言声中选择离开,她再也不是云邺最尊贵的那个名门贵女了。

“云邺没有公主,那时父皇甚至欲封你为公主,后因顾忌安荣府权势过大没有再提。我第一次见你,那时你是云邺最尊贵的世家小姐。”

宁禾怅然,是的,她穿越至此,身份明明无比尊贵,却只因失去贞洁,便受万人唾骂。如果不是云邺尊重女子,恐怕她等来的就是老皇帝的一旨密令,要她以身为皇室殉节了。女子能当家、能为官又怎样,在云邺,女子的地位还不是一样轻贱。

“你说完了么?”宁禾问。

顾琅予重新拾起她写的那份地名,对照着地图埋首寻思,“你退下吧。”

“我有话同你讲。”

他仍未抬头:“说。”

“你可觉得外边的风一日比一日刮得厉害?”

“怎么?”顾琅予抬眸凝视宁禾,戏谑道,“你想说你怕冷,要挨着本殿取暖方才敢睡?”他分明是在讽刺她。

宁禾未恼,却是面色漠然了些:“这气象不正常,阜兴两年前的雨势就比往年下得少,两年后便一场雨都没有再下过,而且风势越来越凶猛,如果再这样下去,全城都会弥漫在黄沙中。”

顾琅予经她一提也是一惊,他沉思道:“阜兴城内的风确实越来越烈,且城郊的风势更大……”

宁禾道:“阜兴周围的几个郡县应做好防备才是。”

顾琅予这时认真地望住她:“如何防备?”

“植树。若不植树,这满天黄沙迟早会覆盖住这些郡县,到时候方圆千里恐怕都如阜兴一般黄沙漫天,难以住人。”

顾琅予沉思许久,望着宁禾:“是我疏忽了,一直都想将停工的凿渠重建起来,却将如此重要之事忽略。”

宁禾深知,以顾琅予的聪明才智,就算她此刻不说,以后的某一日他也是会发现这个问题的。

他沉声道:“明日我便派人去四周各郡县安排植树,再请旨于父皇下令增派人至各郡县处。”

宁禾未再逗留,她瞧了一眼顾琅予的腰际,他衣着华丽严谨,看不出腰部的伤势,想他已经恢复如常。她没有逗留,转身朝卧室去了。

这一夜,顾琅予一直忙到天明。

宁禾计算着时间,在老皇帝生辰前他们是一定会回京的,但距离这个日子不过十二三日,顾琅予届时如何拿得出能献给老皇帝作为礼物的功绩?要在不到半月的时间开凿河渠实在不是易事,她需得筹备好这个寿礼才是。

余下的日子,宁禾白日便忙碌着准备寿礼的事情,夜间,顾琅予已连续十日留宿书房。她此行带的两颗夜明珠都派上了用场,一颗放在书房供顾琅予用,一颗留在了卧房内。

夜间入睡时分,窗外的风声仍旧呼啸狂掠,宛如是鬼魅的不住哀嚎。宁禾白日与几个穷苦孩童接触一番后十分同情阜兴的百姓,天不降雨,这是常人最无能为力之事。除了能祈祷顾琅予快些开凿河渠外,她真的也没有办法。

睡意朦胧间,床榻似乎有些轻晃,紧接着衾被透出一缕凉风,鼻端处,是那个人身上淡淡的木质清香,又似是透明琥珀的清浅气息。她与他亲密无多,但却记住了这只属于他的气息。

顾琅予在书房一坐天亮已有十多日,今日终于回到床榻歇息了。宁禾睡意全无,不知心中是何滋味。自高热那次的事情后,她与他再无过多交谈,而那一次后,她腹中这个小生命似乎已经在她身体里稳稳地扎了根,她每日晨起恶心的感觉已经消失,除了有时候嗜睡些,已经宛如常人无异。

这黑寂里,顾琅予仿佛知晓她没有沉睡,磁性的声音低沉响起:“明日我们回阜兴。”

宁禾诧异了一瞬,转而也明白,他们在阜兴已有快二十日了,老皇帝大寿将临,是应准备动身回京。她没有回他,闭了眼,听着他极轻的呼吸声萦绕耳侧。

返程的时候,阜兴城楼下簇满了大批百姓,他们皆跪地朝顾琅予的马车感恩相送,在阜兴百姓眼中,顾琅予是个极认真且效率极高的好父母官。

坐于马车内,宁禾打量着顾琅予,他虽气场冷漠肃然,但行事确实雷厉风行且有手腕。她还没嫁他时,外人都道这是一个极难相处的人,不与朝臣结交往来,不近女色,且冷冰冰。宁禾将这硬朗的轮廓望入眼中,她见顾琅予朝车帘外落去一眼,望着跪地的百姓时,那眸中似乎有一种欣慰。

她忽然抿着唇,埋头一笑。

“你笑什么。”

宁禾一愣,抬眸望住顾琅予,忽然起了捉弄之心,“殿下俊朗如男神,我能有这等夫婿,怎不心悦之。”

只见身旁这男人皱着眉头,望着宁禾的眼神十分古怪:“何为男神?”

宁禾尴尬,怎么解释他才能听懂呢?她想了一瞬,“就是世间独一无二、俊朗多金、品性高洁,最优秀那人。”

她觉得这么说不对,顾琅予哪里品性高洁了。

然而他却扯出一个轻笑,微扬下颔,“你还识相。”

宁禾嘴角抽搐,真不该夸他!

如来时一样,队伍四日后抵达京城。他们早早地入了皇宫,甫到常熙殿,顾琅予换下一身仆仆风尘立马便去觐见了老皇帝。宁禾一回享宫,阿喜已扑上前来。

“皇妃,你可算回来了。”阿喜热切地望着她,又低头打量了她的腹部,避开宫婢后忙问,“皇妃腹中的小皇孙可好?”

宁禾含笑点头,这时,素香忙去吩咐李复熬安胎药。宁禾看在眼中,素香虽为顾琅予的心腹,但她能感知到素香这一路越加恭敬自己。

素香将熬好的安胎药端入殿后,便轻声退出了殿。

阿喜道:“皇妃,三皇子殿下可好?”

见宁禾点头,阿喜又道:“那皇妃可有告诉殿下,皇妃腹中的胎儿是殿下的亲骨rou?”

宁禾这时沉下脸来:“我说过,此事不许再提,也不许告诉任何人。早知你是不听我话,当初我绝不会告诉与你。”

阿喜垂下头:“奴婢知道了。”可阿喜心中却想,她家小姐多笨呐,如果将真相告诉给殿下,那不是一家团圆的好结局么!她沮丧地退出殿,去厨房命人做了午膳,又去后院看李复煎药,待宁禾午睡后,她心间还是十分不爽快。

想想自家小姐受了多少苦,殿下不待见她,不与她同房,小姐心中该有多难受。

这般沮丧地想着,阿喜无聊地走在院中,身侧的婢女忽然躬身行了礼,“三殿下——”

阿喜一愣,抬眸望见自家的姑爷正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