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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孤苦无依,将她推到顾衍身边的人是我,她眼下怀着身孕,孩子也是无辜的。”“孩子?”顾琅予凝住她隆起的腹部一眼,冷笑道,“她的孩子是皇室血脉,是顾衍的血脉,自然是留不得。”“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一家三口。”宁禾知道,从顾琅予这多日早出晚归的忙碌中,他一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筹备。他比顾衍手段果决,雷厉风行是他的处事之态,如果两人交锋,顾衍一定会受其害。这时,顾琅予起身,他凑近宁禾,俯身望住她,“你到底是心疼孩子,还是心疼顾衍?”宁禾怒上心头,“你为何事事要提顾衍,我与你说过,那已是过去了。”望着薄怒的宁禾,顾琅予心头也是怒色翻涌,“我说过,我与他只能活一人,若他为帝,势必也不会留我活口,我为何要放过他。”“他是你的兄弟。”这时,顾琅予一瞬不瞬望着宁禾,忽然勾起一笑:“兄弟?兄弟又怎会欺我之妻?”他想起东宫门口那一回,两人都带着浑身萧杀厮打在一起,怒火焚身,招招狠烈。这句话在宁禾听来,却是十足地轻薄与不信任。她将头扭开,没有再言。原本她答应他去宫外住不过也是过几日的事情,眼下,宁禾心间堵着一口气,她命阿喜收拾些细软,当下便走出寝殿。顾琅予一直坐在殿中,明明知晓她是负气才走,却没有劝慰的话语。走出殿门的时刻,宁禾侧首淡淡道:“妾身走了,那就劳烦殿下与父皇说一声。”身后寂静无言,宁禾踏出殿门,出了皇宫。在这紧要的时刻,她还有三个月便将要临盆,也不想再参与这些皇权争斗中。常熙殿内,因少了女主人,瞬间便似萧条冷清了许多。顾琅予搬回了常殿,夜间皇帝传召众皇子去用膳,顾琅予思索一瞬,带了靳虞。外人眼中,他仍需顾及皇帝的眼光。席间,老皇帝虽龙袍加身,不减威严,但布满沟壑的面容确实比往常要苍白许多。见顾琅予的身侧并未有宁禾身影,老皇帝问道:“你的皇妃呢?”顾琅予垂首:“父皇,阿禾她自有了身孕便很怕热,眼下正值酷暑,她便去了父皇赏赐的宫外府邸歇上几日。”老皇帝颔首:“那座府邸确是块纳凉的好地,便让她去吧,多派些宫人去伺候。”顾琅予身侧,靳虞端起一杯茶水,敛眉送入口中。她又将顾琅予身前的茶盏斟满,将茶递给了顾琅予。顾姮笑道:“靳虞郡主给三皇兄倒茶做什么,今日难得父皇风寒痊愈,我们兄弟间应喝些酒替父皇庆贺。”说罢,顾姮起身将斟满的酒递给顾琅予,“皇兄,来,这一杯庆贺父皇龙体康复,万寿永驻!”顾琅予接过,觥筹之中一饮而下。为在皇帝身前做尽孝道,皇子们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连连碰杯,而顾琅予面上虽有淡笑,心底却早已如波涛翻涌下的暗河,不得平静。举杯之际,正与顾衍的杯盏相碰,对面,这个清华朗润的男人直直望他,眸中分明是憎恶,却在人前不动声色敛下情绪,朝他温和地投来一笑。顾琅予淡笑回之,手上的酒杯碰上顾衍的酒杯,举头一饮而下。晚膳散时,脚步竟有些虚浮。靳虞在身后小心提醒:“殿下,当心脚下。”回到常熙殿,顾琅予身子虽踉跄欲倒,思绪却很清明,他挥手斥退:“你下去吧。”他未抬头,看也未看身后的靳虞。作者有话要说:心情不好,码字舒服点了,加一更,就是这么任性,喜欢吗o(╯□╰)o第68章失诺酒气氤氲下,顾琅予恍惚间行进了享宫,走入寝殿。他身材颀长,门口珠帘被撞得清脆作响。室内因没有女主人而无宫人值守,他行至妆台,从奁盒中取出一颗夜明珠,光明瞬间照亮整个寝殿。他的动作便是宁禾以往的动作,那颗夜明珠就放在奁盒中,每每在她卸妆时,便会取出妆台旁这一颗夜明珠取光。同枕共眠的许多个夜晚,他记下了她的习惯,也似乎变作了他的习惯。妆台前,他恍若瞧见宁禾坐于镜前绾发,她正回首来,朝他柔柔一笑。顾琅予睁大眼,这才瞧清妆台处空荡,哪有什么人影。他行去案前椅上落座,脑袋昏沉,今夜的酒确实是喝得多了些。寂静里,门口处珠帘泠泠作响,顾琅予凝眸望去,靳虞正行入室内。他虽今日喝了许多酒,脑袋昏沉,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在宁禾的寝宫,不该出现靳虞的身影。顾琅予抬眸扫去一眼:“你来做什么。”靳虞手上正端了一个青铜香炉,缕缕青烟从香炉镂空处升起。“殿下饮了酒,这炉内点了熏香,可以缓解脑内胀痛。”顾琅予揉了揉太阳xue,闭目未再看靳虞,“将香炉放下,你出去吧。”室内一团寂静。闻着熏香舒心的气味,顾琅予确实感觉到脑内不再那般胀痛,也渐渐有了困意。再睁眼时,靳虞竟仍在殿内,还未离开。“你怎么还未走,夜深了,你回碧宁宫吧。”出口的声音竟也添了几分倦意,顾琅予便不与靳虞再作交谈,未再看她。靳虞望他许久,缓缓上前:“殿下应是困了,妾身扶殿下去床榻便离开。”她走上前,搀扶住顾琅予。顾琅予甩袖避开,起身时,却只觉眼前有些眩晕。身子踉跄欲倒,正是靳虞搀扶住了他。但她身躯娇弱,他又失了力气,身子便越加沉。她已快要扶不动他,往床榻行去的两双脚步便渐渐缓下。“殿下,妾身伺候你宽衣。”终于搀扶到床榻,顾琅予靠着床沿坐下,靳虞的手伸入他腰间,解开了他的腰带。脑中越加沉重,倦意也nongnong袭上,闻着鼻端熏香的芬芳,顾琅予竟觉自己连抬手都已无力气,只倦得很。最后清醒的一点意识里,他终是抬起了手,按住了靳虞在他腰间宽衣的手。“你退下。”凝眸望去,身前的女人身影变作两个,他极力睁眼,这才瞧清是宁禾在替他宽衣。“殿下,妾身伺候你宽衣……”这一句话宛若春日一汪柔潋的水,激荡在心间,酥酥麻麻。那双手解下他的衣衫,褪下他的里衣,抚上他guntang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