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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的。不过“真是看不出来……”小时候还是个病秧子、药罐子呢。“呵。”男人轻笑一声,大拇指按上苏锦萝的额头,然后一捻,那枚翠钿就被他贴了上去。“贴好了,该轮到王妃替本王梳髻发了吧?”苏锦萝半张着小嘴,一副懵懂表情。这么快?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靶镜照了照,苏锦萝看到额间翠钿,栩栩如生,如初生翠羽,高贵清雅。“真好看……”苏锦萝兀自喃喃。自来了皇城,她真是越发奢侈了。那边,陆迢晔抬手,慢吞吞的拆开了自己的髻发,然后从妆奁盒子里取出一把秀气的绿檀木梳子塞给苏锦萝。这把绿檀木梳子苏锦萝用了许多年,是她从新平郡带过来的,不是什么名贵的梳子,胜在做工精巧,自带檀香。如今突然要给陆迢晔用,她还有点不舍得。“那个,我给你换一把吧,这个梳子太小了。”苏锦萝磨磨蹭蹭的要把绿檀木梳放好,却被陆迢晔一把按住了腕子。男人偏头,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来。“王妃这是在嫌弃本王头大?”“呃……你的头不大。”苏锦萝看一眼陆迢晔。不仅不大,还很标准,多一分则嫌胖,少一分则嫌窄。“既然不大,那便就用这把吧。本王瞧着好看,用着心里也觉欢喜。”放开苏锦萝的手,陆迢晔捏着她的腕子,往自己头发上一插。髻发未完全散开,那把秀气的绿檀木梳被插到男人的耳畔上方,就似孔雀开屏般。“啊……”苏锦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小梳子被玷污,心疼的厉害。方才摔了她最爱的那只什锦小茶碗,如今又来觊觎她的梳子,这个王爷真是没事干了。明明她看王府金库里头那么多金银珠宝呢!“王妃的这把梳子很是精致呀。手感细腻、香气幽雅、上头的雕刻也是栩栩如生、生动逼真。”见小妇人不动,陆迢晔径直自己梳了梳,然后评价道:“日后本王也用这把吧。”“不行。”苏锦萝脱口而出。“哦?”男人挑了挑眉。“呃,这个……”苏锦萝绞着一双白嫩小手,喃喃道:“就是,咱们若是碰到一处,那,那谁先用呢……”“自然是,本王先用了。”第75章折腾半日,两人终于入了宫。中秋大宴,皇帝下旨,家宴设在太极宫,外朝宴则设在保和殿。陆迢晔领着苏锦萝进太极宫时,宫内已围坐数人。比起上次的端午宴,今次前来参与中秋宴的人显然更多,就连两位藩王都舟车劳顿的赶了过来。皇帝四子五女,除随罗延规去往陆府的安宁公主外,其余皆到齐。安宁公主是皇后生女,罗延规此次造反,拖累安宁公主,更连累了张皇后。恰巧这时,苏珍怀经太医院院首把脉,说肚子里头是个皇子,皇帝大喜,至此,苏珍怀这个贤妃,重得宠。中秋前后,正是吃螃蟹的好时候。苏锦萝坐在宴案后,宫娥端着漆盘,捧来一只只大螃蟹。螃蟹用蒲包蒸熟,附蟹八件,佐以酒醋而食之。宴案旁,摆置新鲜花卉蔬果,红彤彤的饱满石榴,以及一些时鲜物。宫殿东侧有一紫檀架子的大理石的大插屏,两侧置放鸡冠花、毛豆技、芋头、花生、萝卜、鲜藕等物。插屏前,是一张红木的八仙桌,上头是一块极大极圆的月饼,四周缀满糕点和瓜果,祭月后用来吃团圆饼。宫殿西侧架一戏台,宫里头的戏子,身穿戏服,正在唱一曲,嫦娥奔月。正上方主位,坐着皇帝和皇后,太后也在其列,而后是苏珍怀、周淑媛等人。因着陆迢晔身份,苏锦萝坐的位置尚靠前,侧边是两位藩王,对面是以太子为首的几位皇子。“给四婶子敬酒。”太子率先站起来,与苏锦萝敬酒。太子今日除带太子妃外,苏宝怀也霍然在侧。只是一直低着脑袋,一副神思恍惚之相。苏锦萝并未在意,起身,回礼,回敬。太子、三皇子、四皇子,苏锦萝已有幸见过,所以这是她头一次瞧见传说中的大皇子。大皇子生母虽是淑媛,但其自幼骠勇善战,屡建奇功,性情更是宽厚,善抚士卒,在军中名望极好。周淑媛是个美人,年轻时容貌异常惊艳,因此引来地位相差悬殊、贵为帝胄的皇帝的垂幸。大皇子神似周淑媛,貌柔心壮,音容兼美,闻谈吐,亦是个风调开爽,器彩韶澈般的人物。大致是因着常年在外征战,其眉宇间带着的不是太子与三皇子那般养尊处优的高贵儒雅,而是属于军人的凌厉。“给四婶子敬酒。”大皇子起身,遥遥与苏锦萝敬酒。苏锦萝起身,回礼,回敬。大皇子身边坐着的大皇子妃亦起身。大皇子妃长相端庄,出身名门望族,性情温顺,但乍看之下,容貌却不及大皇子。不过瞧的出,两人感情极好,举手投足间,郎情妾意。坐在大皇子身边的三皇子侧眸瞧一眼苏锦萝,暗暗摩挲了一把手里的酒杯。上次在画舫,这静南王妃脸戴面纱,他未瞧清楚人的模样。今日除了面纱,露出那张上了妆的瓷白面容。眉梢眼角,风情妩媚,那双眼却偏又水雾雾的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纯稚。尤其矛盾的两点奇异的融合在一个女子身上,那股子楚楚可怜,又风娇水媚的模样,直教人看的心痒痒。有些人的美,或浓艳,或寡淡,但无神韵。论容貌,苏锦萝或许不是在场最好的,但论显眼,她却是最惹人注目的一个。尤其是她的身边,还坐了那么一位霞姿月韵的人物。“给四婶子敬酒。”三皇子起身,与苏锦萝敬酒,那双眼盯在人身上,从那一截外露粉颈外下滑落,略过高耸宝地,到一折楚腰,最后凝聚在那一双举着白玉杯的纤纤素手上。手如柔荑,泛着凝脂玉色,指尖粉白,触在白玉杯上,恍觉比那杯更白些。三皇子看的有些痴,被挨在身边的王氏狠狠拽了拽宽袖。涂着蔻色的尖利指甲掐进皮rou里,深深显痕。“嘶……”三皇子一扭身,对上四面看过来的视线,面色微变,坐下摆了摆宽袖,尴尬笑道:“这处蚊虫颇多呀,颇多……”王氏冷哼一声,直接就将白玉杯里头的酒水泼到了三皇子的衣摆上,艳丽面容上显出嫌恶。众目睽睽之下,三皇子却也不恼,只笑盈盈的握住王氏的手,偏头温柔的说着什么。外人都知三皇子宠妻之名,如今一见,更为确信,这三皇子真是宠妻无度啊。“四婶子。”四皇子起身,目光灼灼看向苏锦萝,说话时喉咙里有些哽咽。苏锦萝自是识得四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