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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皇帝对三弟的印象彻底改观了?他瞥了封应然一眼,这个三弟果真成为自己的绊脚石,入了父皇的眼吗?不愿意让封应然出头,大皇子立刻反对道:“父皇,如今天色渐暗。若是没个妥当的城镇安歇,总不能在外头露宿。要是有人在小路上埋伏,又趁着夜色,这侍卫并不多,三弟的想法虽好,却不够稳妥。”“稳妥吗?”皇帝轻轻叹了一声,终究对大皇子有些失望。他不是没看出来,大皇子这是开始针对封应然了。一个有一半外族血统的弟弟也容不下,这胸襟如何能成为明君?他这些年的教导,居然养出了一个心胸狭窄的儿子吗?反观封应然被大皇子呵斥,只低着头不吭声,既没露出愤恨的表情,也没有立刻反驳,完全是等着皇帝来决定。不急不躁,沉着镇定,若非身上有着外族女奴的血脉,就是最适合的储君了。皇帝心里惋惜,如果封应然的这份沉稳和聪慧在大皇子身上,这该有多好?“那么,按照你的想法,该怎么走?”被皇帝反问,大皇子想了想才道:“大路上可能有埋伏,那么不如往西边去。跟皇城不一样的方向,四弟的人再怎么料事如神,也不会在那里埋伏。”“绕道的话,下一个城镇有多远?”皇帝彻底把大皇子问住了,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第九十章扎营封应然见状,替大皇子解围道:“回父皇,若是绕道,离城镇约莫有二十里。”二十里,就是一天的功夫也未必能到,更何况如今已经天色渐黑?所以说到底,他们还是要在外头露宿。大皇子听了,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低头道:“是儿臣想得不周到,对附近的城镇位置并不清楚。”既然无论怎么走都要夜宿不能进城镇,他自然更愿意绕道,而非走小路。皇帝沉吟一会,到底还是顺着长子的意思,给了他这个脸面:“也罢,那就绕道。等天色差不多黑了,就停下来扎营。”“是,父皇。”大皇子面露喜色,对封应然递了个隐晦的挑衅眼神。可惜封应然一直低着头,压根就没注意得到。又或者注意到了,索性低头,眼不见为净。雪春熙皱了皱眉头,二皇子四皇子相继落马,如今在皇帝跟前就只有大皇子和三皇子。大皇子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除掉三皇子了吗?明明三皇子一向对大皇子言听计从,素来没有忤逆这个大哥,怎么大皇子就这般容不下他?使唤的时候倒是痛快,如今碍眼的其他兄弟不在,马上把封应然视作眼中钉rou中刺了?雪春熙有些担心,不知道大皇子会不会在背后使出什么阴谋诡计。这一路上估计不太平,她得小心谨慎些才好。御史交给大皇子处置,四皇子却是由顾青来看管。如此安排也让大皇子不满,好像皇帝防着他对四皇子下手一样。难道在父皇眼里,封应然还比他来得可靠吗?大皇子越想越是不痛快,扭头把雪元香叫了过来:“大姑娘还不回我的身边,莫非想要留在三弟这里?”阴阳怪气的语调叫雪春熙蹙眉,雪元香倒是没说什么,对皇帝行礼后就跟在大皇子身后回了马车。一上马车,大皇子就忍不住问道:“马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父皇对三弟的态度怎么跟以往南辕北辙?”雪元香摇头,答道:“民女上马车后,四殿下已经被制服,皇上平安无事。只怕是这次三殿下护驾有功,皇上语气亲近些罢了。”刚救下自己的人,皇帝总不能恶言相向。大皇子皱起眉头,不甚满意她的回答:“大姑娘真不是敷衍我,确实不清楚马车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四弟是怎么被制服的,然后你们捉住了四弟的帮凶,怎么没第一时间把人送过来?”“此人身上藏着毒粉,轻易让侍卫中招。民女和七meimei担心他会对大殿下不利,于是让侍卫加紧看管,绝不能叫他靠近大殿下。”雪元香这话在理,大皇子想了想就丢开了:“我倒是好奇,四弟身边这人究竟有什么能耐,让他待如上宾?”她没接话,越是多说祸门的不对,大皇子恐怕会越发好奇。与其这样,雪元香倒不如什么都不说。大皇子见她规规矩矩低头不吭声,没来由地烦躁道:“以后不要我问什么才回什么,如今大姑娘跟在我身边,别像个木头人一样,该是跟七姑娘一样向三弟尽忠。”尽忠吗?那也要大皇子有让她尽忠的理由,叫雪元香心服口服。很可惜,在大皇子身边的时日越久,她越是失望透顶。自以为是,自作聪明,毫无兄弟手足之情,心胸狭窄,疑心极重。无论哪一个都是不堪大用之人才有的,偏偏这些都是大皇子如今表现出来的。雪元香心下叹气,她早就知道大皇子远不如封应然,却没想到会糟糕成这样。恐怕刚才皇帝对大皇子的回答,也是相当不满意的。终究是自己偏爱的儿子,又是亲自教导长大,变成这个模样,皇帝也不好直接驳斥。不过这般心软,才会教出如今的大皇子来。慈母多败儿,慈父何曾就不是?大皇子一出生就失去母亲,皇帝对第一个孩子多有偏爱,更是把大皇子留在身边养育长大,亲自教导,对他的感情最深。自己养大的孩子,于是害怕大皇子累着,伤着。武课文课,不刻苦如何能成才?正因为皇帝的宠爱,大皇子从小可以随心所欲。武不成文不就都没关系,只要皇帝的宠爱一天还在,他就是未来的储君。直到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出生,大皇子才慢慢开始察觉到自己不是皇帝唯一的儿子。他变着法子讨好皇上,让皇帝把封应然的军功揽在自己身上来,全是为了以后在铺路。但是别人的东西,终究不是属于他的。抢过来的功劳,布告天下,却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瞎子,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大皇子常年在宫内陪着皇帝,什么时候出宫去剿匪?身为大哥,他理所当然占有弟弟的军功,丝毫不加掩饰,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偏偏大皇子还为此沾沾自喜。看,皇帝为了他以后走得更顺利,二话不说就把三弟的功劳加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储君只会是他,不会是其他兄弟。但是大皇子一面又害怕皇帝的宠爱有一天会消失,患得患失让他变得疑心重又胸襟狭窄。雪元香回想着封应然刚才的表现,简直无可挑剔。反观大皇子,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