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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肩头,叹气道:“我会尽力周旋,御医不必太过忧心。只盼着父皇醒来的时候莫要发怒,我会交代伺候的人更精心一些。”伺候的宫人就死得更多了,御医是知道的。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在惊惶中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拱手道:“皇上病得厉害,老臣也不肯定皇上明天能醒来,兴许一直都无法醒来……”封应然沉默地又拍了拍御医的肩头,转身就出去了。御医顿时浑身发软,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殿外的太监总管只听到寥寥几句,进来的时候也是有些脚软。他扶起御医,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便给御医壮胆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皇上越发暴戾,醒来的话整个寝殿里谁都活不了。御医有大好前程,如今太医院群龙无首,若是能够得了这大功劳,三殿下以后必定不会亏待大人的。”威逼利诱,御医原本还忐忑迟疑的神色渐渐沉稳下来,点头道:“老臣记下了,多得总管多有提醒。”若是他不做,就得死。做了之后,三皇子为了保住秘密,还是要死。只是他死后,家族却能保住,所以御医说什么都只有一条路能选择了。非要死的话,起码死了也值得。想到他死后,家族必定能够风风光光的,御医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回到寝殿,早有太监总管把宫人都打发出去,这才从怀里取出秘药,一点点倒进皇帝的嘴里。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御医双手发抖,险些没能把秘药倒进皇帝嘴里,浪费了小半瓶后,这才渐渐顺手了。把余下的秘药都喂了进去,御医这才松口气,忽然见皇帝的胳膊动了动,吓得跌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就要跑出寝殿,被太监总管拦住了。“大人这个样子出去,被御林军看见了,只怕要生疑的。”御医这才顿住脚步,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强作镇定回头看向内室,龙榻上的皇帝依旧一动不动,他这才放松下来:“有劳总管照顾皇上,也就三五天的功夫。”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很轻,犹如惊弓之鸟左右张望,这才勉强稳住心神离开了寝殿。太监总管恨不能把耳朵切了,根本就不想听到这事。却也明白御医是生怕他反悔,对自己不利,索性把人拖下水。太监总管皱紧眉头,招来小太监,知道三皇子去处理奏折,顺带安抚不安的朝臣去了,心里有些忐忑。御医会有这大胆的举动,分明是被三皇子误导的!平日看着三皇子极为孝顺,以前跟在大皇子身后忠心耿耿。说的不好听的,三皇子就像是大皇子养的一条狗。谁能想到有一天,狗主人反倒被狗给反咬一口,甚至害死了呢。原本大皇子的一切,最后都便宜了三皇子,简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太监总管还以为三皇子这是走运了,捡了便宜。如今看来,更像是所有人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是不是皇帝的晕厥,御医的铤而走险,还有他在内,都被三皇子算计了呢?因为皇帝的暴戾,杀了不少人。这位御医当初不走运,进宫的路上抬轿的棍子断了,侍从急急忙忙去雇新的轿子,偏偏停下的地方就离午门不远。恰好几个太医院的御医被推出来午门斩首,其中一个甚至被凌迟。御医眼睁睁看着,几乎要吓破胆。如今三皇子不过稍微一提,御医就立刻下定决心铤而走险了。当初抬轿的棍子会断,轿子又恰好停在午门前,说是巧合,也未免太碰巧了。现在想来,想必是三皇子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御医看见这一幕,然后甘心情愿地谋害皇帝。太监总管思及此,浑身打了个哆嗦。回想着自己以前只是个位置不高不低的太监,倒是没跟着其他人一起怠慢这位三皇子。若非如此,如今坐在太监总管这个位置上的,就不会是他了。他又打了个哆嗦,越发觉得三皇子的城府深不可测。想当年其他几位皇子对三皇子不屑一顾,尤其看轻他出身卑微的生母。如今死的死,残的残,太监总管不免想到几位皇子真是有眼无珠。以为三皇子是个无害的忠犬,谁会想到其实是一条吃人的头狼?太监总管看了眼躺在龙榻上不省人事的皇帝,心有戚戚然。当初皇帝对大皇子多有偏爱,就对三皇子有多忽略。忽略不说,说是苛待也不为过。如今皇帝落在三皇子的手里,只怕没什么好下场了。太监总管又想到御医拿出的秘药,三皇子难道连这个也算计上了?不然怎的这般巧合,御医家里有秘药的方子,能让皇帝死得无声无息?他不敢继续想下去,扭头对寝殿里的宫人狠狠敲打一番。这时候可不能出岔子,不然自己没能跟着享福,首先就得先掉脑袋了。不出三天,皇帝果真的昏睡中驾崩。幸好早先就有了遗旨意,加上皇帝因为沉迷贡品,早早把政事交给三皇子不说,就连传承也是交代得七七八八。如今只要安葬好皇帝,三皇子就能立刻顺利登基。礼部正加紧把龙袍最后一点刺绣做好,这也是皇帝早早就交代的,他们准备已久,却没想到忽然之间要用上,这才有些手忙脚乱。皇宫里的白绸挂满了,远远望着就像是落雪了一般。封应然起码回府,已经快天黑了,却见雪春熙提着灯笼等在门口,不由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果真冰凉刺骨,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等了多久:“怎么不进前厅等着,没得冻病了该如何是好?”雪春熙笑笑,任由封应然牵着她的手进了前厅。老管家早就命人在前厅把火盆烧上,进来后雪春熙便感觉暖和得很,原本泛白的小脸没多久就飘起两朵红晕。她低头看见封应然还握着自己的小手,暖意从掌心里蔓延过来,只觉得耳根都guntang了。第一百二十二章心急如焚雪春熙有些不自在,抽回手道:“我只是担心殿下,便迫不及待在府门等着了。管家也劝着进前厅里等,却是我任性了,累得殿下担心。”封应然听她率先告罪,有些无奈道:“我刚才有些急躁,说得语气重了,还望七姑娘别放在心上。只是姑娘早早等在府门,总不会只因为担心?”就知道他素来聪明,一下子就抓住了要紧处。雪春熙微微点头,望着门外只有老管家一人候着,这才轻声开口道:“我今天卜卦的时候,察觉有些不对劲,便心急如焚,按耐不住到大门等着带你下了。”她担心隔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