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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打听,是老先生自己告诉我的。”苏错理直气壮地回答,“他说你太太和你一起长大的。”心里有些酸,青梅竹马的情分啊。可是驾驶座的那个人心里更酸,分不清自己是感激勒朋先生断了对方念想呢,还是怪罪勒朋先生实话不实说,非要留一半。今天这路还挺长,感觉开不到头了!虽然眼前的老板摇身又变成了狗剩哥,但苏错总觉得两个人完全没法像过去那么无障碍交流了,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墙隔在两人中间,让她觉得分外别扭。索性倒头呼呼大睡她也做不到,这会儿国内已经天大亮了,她也感觉倍儿精神。于是只好搜肠刮肚地想些话题来讲,表面上装得很轻松,可是真实感觉很别扭。“那个,你……嗯,当时是怎么想起来的?”苏错小心翼翼地没话找话。沈彦东半天没有吭声,让她有些无趣,也许老板不想提这个。“还记得我以前总说自己在做噩梦吗?”就在苏错的脑子已经走神想起别的事情的时候,他开口了,“就你去中国的第几天,我突然做了一个很连贯的噩梦,原来不是梦,是真的。”他的口气冰冷,就好像在说一件自己非常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以致于苏错想问他到底被什么人袭击暗算,都不敢说出口。“被一个平时非常信任的人。”沈彦东似乎猜出了苏错想问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那语气,让苏错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那人一向做事滴水不漏,为了销毁证据,特别让人把我从瑞士拉到法国来扔。”瑞士?法国?苏错心想,这些边检的可以去死了。“选的地点也很专业,”沈彦东的语气越来越冷,“三不管的belleville。那边在瑞士还报警报失踪,把少女峰几乎翻了个遍。”“你知道是谁做的?”苏错小心翼翼地问,外面薄雾似乎有些散去,车头灯光照着路上画着的白线,看着特别明显。原来还牵扯到一起谋杀,老板能活到现在真不可思议。“没有证据。”沈彦东很坦率地回答,“我只想和她撇清关系,越远越好。”苏错很想问是谁,但是没有说出来,如果老板想说,一定会说的,如果他不想说的话……那还是别问了。半天苏错又小心谨慎地冒出一句,“那人是不是抢了你的财产?”虽然想起自己那桩遥无消息的离婚官司沈彦东就很搓火,可是听了这句话他还是不由得失笑,“除了钱你什么都不关心。”语气没有刚才那么令人生寒,带着一点点戏谑。苏错有点脸红,“对不起啊,老板,我瞎说的!”“你好像,有点变了?”沈彦东侧头看了对方一眼,黑暗中除了一双扑闪扑闪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我嘛?”苏错问,“怎么?”沈彦东没有吭声,却在心里回答,“你以前对我大呼小叫,一点礼貌都没有,就算是后来拿我当了一家之主,什么事都问我的意见,可是从来都是一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样子。现在好像,有点疏远了。”心里有点作酸,他淡淡地说,“以前什么时候说过对不起呢?”“我吗?”半天听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苏错有点反应不过来。车子进入阿基坦大区的时候,天彻底晴了。苏错从车窗向外看,能看见天上点点星光,天空泛着纯净的墨蓝色,她伸手把车窗玻璃稍微拉下来了一条缝。冬晨的清冽空气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吸在鼻子里,顿时觉得大脑一片清亮。“你小心着凉!”半天没说话也没动静,沈彦东还以为她睡着了,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突然心里生出一种奢望,这条路永远也开不到头就好了,这个夜晚也永远不要过去。“老板,我可不可以请一天假?”苏错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工作狂老板不会回去就接着开工吧?“你的带薪假快没了!”沈彦东干巴巴地说,“我们九点之前能赶到格拉芙,给你半天,下午两点我要在办公室看见你。”苏错嘴里发出一串叽里咕噜的乱码。“你有意见?”“没有!想问问格拉芙有没有工会。”“罢工期间没有薪水!”“那算了!”苏错可怜巴巴地说,“钱对我很重要……”“知道就好!”沈彦东得意地笑,在他面前,她从来都不是对手。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沈彦东把苏错送到了波尔多她的住处,“你还是早点搬到格拉芙,这样我多少会考虑少扣你一点薪水。”他一本正经地说。可恶,苏错脸上讪笑着,心里恨不得冲上去锤他一顿,如果他不是老板还是狗剩的话,为什么总拿钱来拿捏她呢?“我在这儿住习惯了,离中国店比较近。”苏错把自己的包从后备箱拿出来背身上,“谢谢老板,老板您慢走,老板下午见!”这几句话说得活泼明丽,好像又回复了在里尔时候的本色,让沈彦东心里熨帖了不少,他点点头,径直把车开走了。苏错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楼下,突然被一个人影吓了一大跳!是柳斌。(待续)第69章搬家几天不见,这家伙成了一个怨夫,两眼冒火地靠墙站在门外,身上裹着熊胖的羽绒大衣,一见苏错就低声吼起来,“你怎么回事?电话不开,你什么意思?”苏错先是被这突如其来情形吓了一跳,但是看到柳斌深陷的两只眼睛和脏兮兮的脸,顿时起了怜悯,“对不起,我在国内生病住院了,耽误了几天才回来。”可是她心里想,我干嘛给你道歉啊,真是,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不过听了这话,柳斌脸色稍霁,“快开门让我上去,冻死我了。”他跺了跺脚。苏错愣了一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于是硬了硬心,开口说道,“柳斌,在国内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请你回去吧。”“放屁!你就这么自说自话分手?我不同意!”柳斌气急败坏,“我在这儿等了你三天了,不是想听你说这个,分手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你一人就决定了?”苏错真感觉啼笑皆非,虽然她早就领教过柳斌的牛皮糖功力,可是现在还是有一种咋跟你说不明白的乏力感,又不是两口子闹离婚还得双方签协议,这男女朋友分手,那还不是单方面就能解决的事吗?“让我上去!”柳斌态度极其蛮横。天慢慢亮了,路上的车也多了起来,“就在这儿说清楚吧!”苏错渐渐地也被怄出点气,见过拧的没见过这么拧的,“你不是人啊,人话听不懂?我想和你分手!你不要在大街上跟我大吵大闹,一会儿别人报警了就不好玩了。”柳斌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