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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抬头笑了笑。“你喜欢玩游戏?”苏错一边紧张地开车一边找话聊。“只喜欢一点点,”马蒂斯嗓音稚嫩但是态度非常庄重,“我正在看一个辨别植物细微差异的APP,上面有介绍各种植物的形状和性能。”苏错是电子产品盲,但是她可是学农出身的,“这么好玩?回头介绍给我?”“好的!”苏婉玲的家在波尔多城东稍偏的一座公寓里,远离城市公交线,感觉有些僻静,但是绿树成荫,环境宜人。她是一个六十岁上下的女人,肤色白皙,眼睛细小,颧骨略高嘴巴略大,有点西方人认可的中国女人面相,也可以说在西方人眼里,非常普通,他们会把所有的亚裔女人都想象成这一类。她穿着一件家常的浅灰色毛外套,肩膀上搭着披肩,在大门外迎接,“车子就停在街上的车位好了,”她说话声音轻柔悦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口音,“我还没学会,自然就没有买车,没有租地下停车位。”这个年龄还在学车,苏错觉得很同情她。互相介绍后,苏婉玲喜不自胜地说,“早就想认识你,真是缘分。”她伸手和苏错握了一下,手心沁凉,手指软绵绵不带力道,似乎碰得很勉强,和她脸上带出来的热情不甚相符。她带着客人们上了电梯。苏错进门好奇地打量,根据刚才苏婉玲说她来法国的年头,这屋子未免有点太过素净了,墙上干干净净没有一张照片,墙角还堆着两个旅行箱,感觉好像入住不久。看来苏婉玲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几个人寒暄落座之后,她就到厨房端了一个很大的瓷器汤碗出来,上面放着一把木勺,每个人的座位前已经摆好了盘子、碗筷还有刀叉。“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能习惯这汤的味道,”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加了一点中药材,滋补的。”说着在娜塔莉和马蒂斯的碗里各舀了一点让他们尝尝。娜塔莉礼貌地喝了一口,笑了,“啊,有些不习惯……”马蒂斯只是凑过去闻了闻,皱皱眉,笑着说,“不要,谢谢!”苏婉玲微笑着给苏错舀了一碗,“你试试!”苏错端起来闻了闻,很香,但是隐隐有一点点苦苦的味道,她吹吹碗,仔细地喝了一小口,入口微微有些涩,不像平时吃过的黄芪当归的味道,于是她问,“是什么?中国店有吗?”苏婉玲依然带着微笑,“恐怕没有,我从国内带来的。我是云南人,”她看着苏错轻轻地说,“我们那里习惯煲汤的时候放一点乌头。”乌头是一种植物,这个苏错听说过,可并不是农业植物,所以她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乌头去湿强肾,我就冒昧地放了一点,他们两个好像不习惯,你多喝一些。”苏婉玲说着,又去厨房端上了招待娜塔莉母子的主菜,煮得喷香的啤酒牛rou。其实牛rou煮得比那个不知名的大补汤要好吃多了,但是感觉分量不是很够,娜塔莉母子不怎么爱喝那个汤,所以苏错只好吃了一点点主菜,喝了好几碗汤,感觉浑身热乎乎的,有点燥,果然大补。她靠着暖气坐着,只觉得头一阵阵的发晕,哇靠,难道自己虚不受补,这什么乌头,怎么跟传说中的□□一样。想到□□两个字,就想起今天早上做的那个春梦,苏错的脸颊一阵发烧,为了清醒一下,她站起来帮主人收拾碗筷进厨房。“你放着吧,我待会儿收拾。”苏婉玲看着苏错的脸,微笑着说,不知怎么的,这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还没等苏错仔细分辨,这表情就稍纵即逝。马蒂斯也跑到厨房里,伸手拿起cao作台上一个黑乎乎的什么植物根块,饶有兴趣地问,“这是什么?”“这就是乌头,刚才我用来煮汤的植物。”苏婉玲介绍,“我不晓得法语怎么说,也许你能在图书馆找一下植物图鉴。”“不需要!”马蒂斯听说是某种植物,就非常感兴趣,他跑到客厅拿来平板电脑,各个角度照了好几张照片,“待会儿我到应用程序里面比对一下就好了!”吃完饭寒暄了几句,娜塔莉提出小朋友不宜晚睡,于是三个人谢谢了主人的盛情,告辞而去。苏婉玲将她们送到门口,看着她们上车。“夜路你恐怕不习惯,”娜塔莉体贴地说,“我来开就好了……苏,你脸色不太好!”“我有点晕,大概这几天太累了。”苏错随口说着,系上安全带,车子发动的一刹那,她突然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苏婉玲的面孔,不似刚才那么温暖和煦,而是一脸冷若冰霜,甚至带一点刻毒,不由吃了一惊,等她回头想看个究竟的时候,娜塔莉发动了车,她什么都没有看到。难道是幻觉?不行,碍到开春一点要和老板申请休两个星期大假,真的感觉有点吃不消。苏错不自觉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沈彦东的,老板疯了吗?她正要拨回去,只觉得指尖发麻,两只手不听使唤。于是她转过头想和娜塔莉说句话,舌头似乎也僵住了,一时间五感全部清零,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娜塔莉听到“咔嗒”一声,是苏错手机掉下去的声音,她扭头看了一眼,吃惊地问,“苏,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听到这句话后,苏错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副驾驶下面的手机,再次嗡嗡地响起,闪了两三下之后,没电了。……沈彦东手心里全是汗,他打不通她的电话,发短信也没有人回,一个不祥的念头爬上脑海,挥之不去。虽然他安慰自己说,苏错一定是生气了,原本说好了大年夜陪他一起吃饺子,现在却丢下她自己家庭团聚,那家伙朋友多,指不定在哪个留学生家里玩通宵呢……但是,先是没人接,后来语音提示已关机,沈彦东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惴惴不安,到底是什么缘故呢?他本来是情不自禁地要给她打电话,也许还想好了说辞请她一起过来,毕竟家宴上除了唐彦青和甄洛川都是她认识的人,有勒朋先生、菲利普和全德仁。但是拨了几次号,都胆怯地按断了,这算什么,他苦笑着扪心自问,前所未有地鄙视自己。“你是不是不舒服?”唐彦青依然化了精美的妆容,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小礼服,“从早上起就心神不宁,你在等谁?”她戏谑着问了一句。“感觉少了一个人,”沈彦东庄重地回答,“邱姨怎么没有来?”“你要是想吃邱姨烧的菜就直说,”唐彦青噗嗤一声笑了,“她说很多年没回老家过年了,我给她放了个大假。”“她老家是哪里?这么些年没有听她提起过。”“我也不清楚,老家有没有认识的人她也不知道,不过罢了,就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