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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就怕是会出了什么差错。他一个匪窝的头子,平时就拿刀拿枪使拳头,粗糙的不行的莽汉,在那之后就寻了许多有关女人怀孕的书来看,只是他又不怎么识得字,就寻了寨子里能识字的人,一句话一句话的读给他听。各方面全部都注意着。生怕阿瓷会出什么意外。这时候阿瓷再想起来,那段时间,大概是是她的记忆里,最开心欢畅的时候了。他那段时间都不敢凶她。只要他的语气稍微重一点,她就皱了眉头,接着,他就什么都不敢再说了。而她胃口不好,吃什么吐什么,说想吃酸果子,他就自个儿跑去后山,一棵树一棵树的摘,给她摘了满满的一篮子,洗得干干净净的递到她跟前。肚子越来越大的时候,行动不便,要去哪儿,就都是他抱着她去的。哪怕是抱着一个孕妇,他还是抱得稳稳的,将她整个人揽在他的臂弯里。那是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可是安心的同时,也有在隐隐发酵的,不断往外的心慌和忧虑。87、不甘...大概是连翘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什么时候不是。但是此时站在山头上面,看着底下火光冲天,她只知道,自己终于要解脱了。她十三岁以前,还是同爹娘一起,住在千阳镇附近的一个小村落里,村子里原本还有些人家,只是后来因为地方贫瘠,渐渐都迁走了,没留下几户。只是那时候,虽然日子过的贫穷,但是一家人在一起,还是很开心的。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在她十三岁生日那一天。那天村子里来了许多的人,又高又大男人,一个个都长得凶神恶煞,手上拿着大刀,在那太阳光底下闪闪的晃,晃得人眼睛都疼。早上的时候娘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去镇上买面粉回来,给她做寿面吃,正好碰上挑着担卖糕点的小姑娘,剩下几块,便送给了她吃。她拿帕子好好的包着这香甜的糕点,想着回去后,拿给爹和娘尝尝。但是她当时一进门,就看到那男人挥着大刀,砍在她娘的身上,鲜血猛然四溅,她扯着嗓子,厉声喊了一声“娘”,然后手上的方巾顺着掉下去,糕点滚落血泊之中。院子里,爹就躺在一边,也同样浑身是血。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扯着嗓子,又哭又喊,然后看着那男人,一把大刀,就要朝她砍来。可是没有下来。那个男人看了她许久,之后要带她回去,说是,她长得很像他的meimei。后来她才知道,他叫连戟,是那匪窝里的当家的,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人,而他的meimei,叫连翘,是在十三岁那年,被他的仇家杀死的。偏生还同她一般大。连戟将她带到大山的寨子里,告诉她,她以后就叫连翘了。自那以后,她就变得不大清醒。总是会一遍一遍的想起爹娘死时候的画面,那鲜血溅在她的身上,还是带着温度的,她感觉自己周身都是粘腻的鲜血,都是尸体,整个世界都是死亡与孤独。她恨死连戟了,也恨死了这里所有的人。可是她杀不了他们。直到那一日,她看见萧青山拿着一把匕首,刺入了连戟的胸口。鲜血直喷,看得她通体舒畅。而他断气前,说的最后的话,竟然是求萧青山照顾好她。她之后的情况好了一些。她感激萧青山,也喜欢他,正因如此,让原本可以离开的她,选择了留下来。他们在一起相处了三年,她觉得他对她是很好的,她甚至觉得他们可以成亲,但是直到他救了一个女人回来。她才发现原来他对她的好,根本不算什么,那或许只是因为连戟死前的一句话,所以才会做这些。所以她想杀了她,想弄死她,在拿着匕首差点就要了她的命之后,萧青山掐着她的警告她,让她不要再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不然他一定直接掐死她。而在那之后,她倒没有再明里做什么,但是暗中的离间,小手段,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少。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要不好过大家都不好过,她能做的还有很多,直到她可以达到她的目的。她本来就是一个疯子。但是她没有想到,他能为了她,毅然决然离开这儿,漫无目的的去寻找,一年又一年,再也没有回来。她不知道自己继续留在寨子里是为了什么,只是自己的意识确实在一日日的变得清醒,而当有人来查探有关萧青山的事情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一切该有一个了断。所以她杀了陈远,然后,让均川把所有陈远的心腹,全都除了。这里的一切,就都掌握在她手里了。可要幸得连戟给了她这个身份,不然还真的不会有这么容易。“从他当年杀死我爹娘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在苟延残喘的活着,我疯过,却偏偏又清醒了,所以,连老天都在帮我。”连翘低低的笑着,她眯着眼睛,回想这些年,有许许多多残缺的画面自眼前闪过,可是都模糊了,模糊到让她发现,这么多年,自己好像都没有留下过什么记忆。整个人一直都是糊涂的。“但是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呢......”连翘转过头,朝着后边的一片阴影处,出声道:“我听说,你在皇城,都当上二品官了,真是有本事......”“我本来只是想,闹出些事来,挡了你的前程,让你不能过的那么好,可是既然你现在来了,那就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了......我们要死,便一起死吧。”连翘看见他带着宁瓷,看见他那般护着她,简直是嫉妒的发疯,同时,却也觉得好笑。她就是个笑话。还注定悲惨。火光亮起。萧青山的身影自阴影处显现出来。“我就知道你会再回来的。”连翘这话语间,似是运筹帷幄。她知道,原本以她一个人的能力,或许拦不住萧青山,他来去自如,无论多危险陡峭的地方,都如履平地。可是现在,整座大山已经被朝廷的军队团团围住,不留半点儿缝隙,而同时,她又把上下山的路都给切断了。只要他再回来,那就绝无再有离开的可能。“你告诉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