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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我”姜淮捕捉到她眼中那一抹豁然断然喝了‘等等’,却已是来不及阻止她开口。“我只是个乐师,沈公子让我假扮罗家三小姐,其他一概不知,公子饶命,公——”话音未落,喀拉一声,女子已被覃越生生扭断了脖子。姜淮在旁边目睹,对上覃越投过来的阴鸷眼神,心头猛地一跳。“你把她掐死了,岂不是无法知晓沈崇的计划。”覃越浮起一丝微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沈崇耍这个花招无非是想引我出来,我们的目的一致,都想要对方的命,这些年我活得人不人鬼不鬼都是拜他所赐,还有我的腿这些我都会向他讨回来!”那一双眼透着狂妄骇人的光亮,“沈崇来,就只有一条死路。”姜淮瞳孔骤缩,顿时明白覃越设了陷阱,“你自己做下的事凭什么要旁人承担,覃大人匆忙归乡是人都知道别有内情,只怕这内情是和你有关,为遮丑事才不追究”“住口——”覃越铁青着脸喝断,眼前浮现父亲亲手打断自己腿时的画面,时至今日都恨意难消。若非是这些阻拦自己的人,自己怎会沦落到这境地!“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还要将罪责推脱给旁人,那旁人还是你阿姊的未婚夫婿,你”姜淮被画轴抽偏过脸,右边的脸颊顿时火辣辣的,一双美目怒视。“给我把她的嘴堵上。”覃越阴郁咬牙。姜淮又被塞上了布条,仍是恶狠狠瞪着覃越。覃越推动轮椅停在她面前,阴森开口,“如果不是沈崇,现在我和阿淼已经在关外,还有我们的孩子。”“我要沈崇命偿有什么错!”畜生——!姜淮不置信地瞪着他,下一刻却被人扛起往后门去。她挣扎,抬眼就看见覃越坐在轮椅上凝着她笑,直到她被带上隔壁花楼,透过美人靠缝隙仍能看见覃越,后者仰头,仿佛是邀她看戏。那是她头一次知道恐惧为何物,寒意入骨,浸润四肢百骸。“我和覃越有些事情需要解决,我希望,郡主莫要再插手了。”“那都是沈某与他的私事,当是沈某一个请求,可否请郡主忘了今日之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难怪他从来不说,真相竟是如此“没想到还真是个娘们,那劳什子郡主不就是平阳王宝贝。”三角眼踹了陡然剧烈挣扎反抗的姜淮一脚,神情转为毒辣,“老五十三他们就是死在了她爹手上,等拿了钱,老子剁她两块rou给兄弟上供!”姜淮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等罪,故也恶狠狠地瞪着三角眼,心里笃定他们暂不敢对自己如何,可沈崇那边却未必,故也挣动愈发厉害“想救你那小情郎呐,啧,那疯小子埋了火药等着人上门。”三角眼道。“包管有来无回。”姜淮闻言猛地瞪大眼,不置信地凝向覃越,后者摩挲着画上女子的面颊,轻轻哼唱着什么,那画面当真是诡异极。正是晃神的功夫却有一只手不规矩的摸上她的脸,姜淮倏然回神,正对上三角眼放大的脸,神情猥琐,当即眼眸一沉用脑袋顶撞了过去,后者毫无防备被撞飞在桌上,带倒了桌上的茶壶杯盏,滚落地上发出咵嚓脆响。“贱人你——”姜淮亦是摔在碎渣上,当即脸色刷白,流下冷汗。被惹怒的三角眼登及骂咧咧爬起,捞了凳子要还手,半途被另一个拦下,“够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别坏事。事成之后,随你怎么玩。”三角眼顿住身子,一下明了他话里的意思,眼中毫不掩饰猥琐精光,朝着姜淮的方向啐了一口,“老子一定玩得你生不如死!”姜淮闻言瑟缩回了美人靠那,果然不再动弹。“把人看牢了,我去老大那。”另一人叮嘱过三角眼,扫了老实下来的姜淮一眼便推门走了出去。姜淮蜷缩在角落,透过那间隙死死盯着覃越。不会的,夫子不会这么轻易就中计,他能安排人假扮罗娉婷一定是有所防备她正胡乱想着余光却忽然扫见一抹颀长身影出现在了后门。风起,寒冬凛冽,萧条庭院中兀的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沈崇,沈大人,别来无恙。”覃越苍白的面上噙着笑,似笑非笑道,“还是这般有情有义的模样。”“人呢?”沈崇直视他,一开腔便单刀直入。覃越睨着他,神情阴鸷,“几年不见,你送了我一份这么大的见面礼,我自然也得回了礼数。”沈崇沉着面容,顺着他的视线骤然一顿,僵挺着背脊往白布覆盖着的那处快步走去。“阿淼死的那天我发誓,要让你也尝尝这一种滋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所在乎的,珍视的在你面前消失哈哈哈哈”沈崇闻言死死盯着那片白布,却还是突然伸手揭开了看,在看清楚底下人的面容后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只是一瞬便收敛尽宜,微微发颤,似乎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真该让那位小郡主好好看看,只是阿淼的一个替身就值当你如此,枉费小郡主一片痴心。”沈崇的声音幽幽响起:“她是绮罗阁的乐师,你真该听她弹奏一曲秋落,未必舍得这般痛快下手。”覃越闻言一窒,嗤讽出口,“怎的沈大人是失去方知珍惜,真找了个替身来宽慰自己的过错?”“覃越,时至今日你仍是觉得自己所做无愧任何人?”沈崇转身,宽衣宽袖随风而荡,凌厉而不可挡。“我有何愧!明明是我与阿淼在一起更久,我比你更在乎她,最了解她,我们本该就是最亲密的人”“你是她弟弟!”“我宁可不是!”覃越大喝,脸色急剧惨白,握住扶手稳住,“我同样憎恶这身份,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从我身边抢走她,我只恨当时不够果断才给了你伤害她的机会,你为何要杀她!”“我没有杀她。”“我亲眼看见你握着匕首!阿淼在我怀里咽的气,你居然还敢诡辩!”沈崇似乎是回忆起当时画面,同样脸色铁青,“你不顾她的意愿以休养的名义将她禁锢别院,当日翎儿逃出来求我,是想求我救阿淼的性命!是,是我疏忽,才给了你这个畜生可趁之机,害阿淼受尽凌辱不堪折磨自戕!”“不,不是我——”覃越瞪着猩红眸子恍惚反复,“这是你编造的谎话,沈崇,你为了你自己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如果不是你,我和阿淼早就离开京城,都是你,都是你”沈崇见他如此,忽的缓声,“好,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该如何解决也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把不相干的人放了。”“不相干你是指那对你一往情深的小郡主?”沈崇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