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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沈崇突兀的唤了一声,苏回顿住,对上他的目光莫名心里发颤。沈崇嗓音低沉,眸中暗了下去,“我失去过你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你认或不认我都不会罢休。”苏回几乎要被那样子的沈崇骇住,这人从来是高山远雪,又或是温和的,而绝非眼前这般强势的,执着的,仿佛是变了一个人般毫不掩饰他的占有欲,气质糅杂,悍然相撞,迸发的情绪令苏回一阵心悸。“沈”沈崇按在被子上,此时微微皱起眉头,伸手就从被子底下掏出了一物,苏回瞥见,刚要说的话就哽在喉咙,一双眼瞪得铜铃圆。一声轻笑响起,“做得还挺精致?”苏回一张小脸红得快滴出血,猛地一个起身朝着他脑袋撞去把人顶开,随即趁着那人发晕手忙脚乱套了衣衫夺门而出,背影里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房间里,沈崇捂着脑袋,发蒙了一阵,眼前犹是风景晃动,他闲适就地而坐,忽而笑了起来,连胸腔都在震动,酣畅肆意。第69章天边刚刚露了一抹鱼肚白,蒙蒙亮,苏回一头冲出来才发现那是一间小客栈,旁边正好挨着个花楼,在门口撞着一个亦是在整理衣衫往外赶的男人,彼此碰面对方打量一刻便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后匆匆离开。苏回:“”她猛地就想到离开前那一幕,男人抵押暗沉的嗓音似乎犹在耳畔,带起一片烧灼,当即捂了下耳朵根未作停留飞快离开。直到回了苏府,苏回脑子里都是昨儿个的兵荒马乱,窘迫之余也渐渐察觉到不对劲她以前怎么不知道那人竟会这般耍无赖!而沈崇话里透出的意思更叫她生了迷惑,那决心倒像是要跟她不死不休似的,可之前不还是避之不及可、她现如今还有什么值得他图的?苏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站在门口走神的苏回,愣了一下随即展了笑容,“回来了?皇上如何,这么快回来应当是没事了吧?”“嗯?”苏回回过神,含糊应了一声,“昨个出了乱子了”“可不是,司南王世子死了,还是那样死的,可不乱了么。”苏霓想到那听到的传闻,景和帝被气得当场发病,想也可知那混乱场景了,“还好你没事,还晓得让人同我报个讯儿,不然我得一直担心着。”苏回尚沉浸在她前半句掀起的惊风骇浪中,久久不能回神。“这事闹得动静颇大,听说司南王那边就不能善了,就那么一个子嗣还折在了二皇子手里,死前受了那种,又是死在大庭广众之下只怕很快就传开了,哪是一个做父亲的能接受的。”苏回回忆起当时的嘈杂人声,还有那两个突袭自己的,竟隐隐串成了一条线,仍是有些不敢置信,何人竟敢“二皇子呢”“当众被捕,入了天牢,并不服罪称是被陷害的。”苏霓顿了顿,又道,“二皇子瞧着却也不像是那样的人,平日里和二皇妃也是恩爱,怎会”苏回静默良久,才道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想到仅有的几次交集,以及那令人不适的目光,不禁眼眸转深,如果是这般就解释的通了。“皇上向来厌恶此等风气,而人一旦克制过头反而会冲动行事。”她这么说完时突然停了下来,脑海里却浮现起一人化了那克制冷漠模样后的反常,“事及皇家,下不得论断,且看罢。”苏霓打了个寒颤,若是陷害,这般大的丑闻绝对能让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叹息了一声,“每次你进宫我这心都是吊着的,生怕”“我有分寸的,而今最是惜命。何况当初回来即是承诺过的,君王之言,一言九鼎,不会迁怒于我的。”苏霓点了点头,是知道这个事的,可人到了京城里头,许多事就身不由己多了,就好比上次遇险,若不是姜四哥及时出现相助不定就“其实,是我这阵老是心神不宁的,从从周夫人去世后那会儿开始的。”苏霓又道,而周夫人的事如今关了沈徐氏,还没审出个子丑寅卯昨个就又出事。思及此,她忽然想到一桩道,“对了,之前我碰到摇光,一个人总冷冷清清的,便有过交谈,不过当初我不敢多说,怕她瞧出来那会儿不是怀疑”“摇光搬出贤王府了。”苏回回京不久就听说了,论年岁,摇光还长她一年,这年岁在京中一直未嫁想也可知要受多大非议,而她心慕贤王又无人不知,据闻还是贤王将她劝离的。苏霓叹了声,就是知道如此才道,“昨儿送来帖子邀我们去,你说会不会她知道我们回来”她说话的声音小了些,大抵是有些羞赧,觉得对摇光怪不仗义。“摇光一向聪慧过人,猜到也非意外,也好,趁着这次机会坦白身份,免得将来受挤兑。”苏回嘴角漾开些许笑意,说实话,在从沈崇那知悉那伙人在国公府搜寻的东西后就洗清了摇光嫌疑,心里松快,同时也和苏霓一样对摇光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仗义。苏霓颔首,低头时瞥到柜子上摆着的整齐袍子,目光里落了几许深色,“四哥、四哥跟我说,让我们离六皇子远一点”苏回‘嗯’了一声,疑惑看了过去,却是看到了那件袍子,甚是眼熟的很,眼中腾起促狭意味,“我四哥是说让你,还是让我们呀,这意思可就差多了。”“什么呀,我跟你说正经的,你想哪儿去!”苏霓被她那目光盯着晕开了绯红,抢过了那件袍子,“这是上回四哥落下的,我看破了就顺手补了补。”一面说着一面叠好了,收拾妥当。她背着身,再启口声音有些异样,“四哥说,当初他与乌勒王子的冲突是有人存心挑事而为,但那人不是沈崇。”“嗯?”“是四哥在五皇子身边时查乌孙国jian细搜到的密函,那封密函是予乌孙夑的,字迹与六皇子极相似,四哥发现这点尚要求证便出了意外,所以”苏回那笑彻底消匿,想起了四哥浑身是血躺在王府门前的情景,整个人不自觉绷起,“杀人灭口,毁灭证据?”苏霓听着她的声音转过身来,神情有一丝担忧,“四哥的意思是尚不能完全指证,但,总堤防好些。”她停了一刻,嘴唇嚅动又道,“就像你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出身如此,未必真能”单纯如斯。从前未必看得清楚的,现下站了另一角度看,反而透彻许多。在一众皇子里头,六皇子并不是最出挑的那个,却一定是最有孝心的,他的孝并非是像二皇子那般兴师动众招摇的,而是在细微之处妥帖照顾,如此更得皇上换欢心,又能让其他皇子并不构成威胁,这无疑也是一种本事。“不说这些了,你肯定一夜没歇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