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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希望能像电影中的男人一样,不管受再多的伤,也愿意一往无前地奔跑!夜里她不停地做梦,梦里她一直在奔跑,在追逐一个男人。她惶恐地张望,不停奔跑,跑着跑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了两个人,打着一把伞,默默地看着她。那分明是她父母,眼神却像不认识她一样。她大声地叫:“爸爸mama”!可是那两个人只是看着她不回答,她更大声地叫,他们转身就走了,消失不见了!她哭着醒来,看见月光照在窗帘上,白晃晃的。那是极富90年代气息的窗帘,印着小熊在踢皮球,就像她小时候熟悉的自己家同学家的窗帘一样。她也曾在这样的窗帘下面写作业,也曾躺床上盯着这样的窗帘想象长大以后的生活,每天早上在这样的窗帘下被mama叫醒,家里已经充满了早饭的香味儿。这幅窗帘,因为时间用的久了,泛白,布的纹理都稀疏了。时光好像停滞了一样。苏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午夜梦回是人最难面对自己的时候。床对面的墙上挂了几个纸做的相框,里面放着打印的风景画,透漏着一种寒酸,无声地述说着这个房间主人的失败。苏漫冲过去,把装饰画一个个的扯下来,扔在地上,边哭边用脚使劲地踩。那些没有实现的诺言,半路腰斩的梦想,没有出路的希望,都狠狠地踩在脚下。在她26岁这一年,她失婚,住在一间租来的不足20平米的旧房间里,做着一份只够糊口的工作,活成了无数种可能的人生中最差的一种!☆、第2章初见时你的眼睛周五晚上那个没接的电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苏漫不愿打开的大门。往事飞扑而来,兜得她满头满脸都是。她一闭上眼,一会儿是她垂死了,她前夫冷冷地看着她,一会儿是那个人一直在她耳边温柔缠绵地低喃:“漫漫”。她屡次被惊醒,有时泪流满面,有时咬牙切齿。白天没精神,她再倒头睡,如此浑浑噩噩两天,把她前半生的人和事都梦了个遍!周一早上起来,她照镜子实在看不过眼,跑去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临出门前慌慌张张地冰了几分钟,乞求能不那么难看!到了公司,Lisa见了她,露出了夸张的表情:“Sophie,周末干嘛去了?”苏漫强打起精神跟她开玩笑,“对呀,就是你想的那样。”Grace和Lisa听了一阵鬼叫。午饭后的那节课,学生是一个丹麦的老先生。说话慢条斯理,动不动要求给他几分钟看书,笔记一记就是几分钟。苏漫努力压下几个哈欠,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最后一节课上课前,她在办公室里昏昏沉沉。有同事在门口叫:“学生来了。”她一激灵,打起精神,拎着书走出来。谁知道这同学不去教室,竟然在门口站着,她有点没防备,愣了一下。这个人给了她一个熊抱,她也笑着回抱。在同事面前,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但老外都是这个做派,大家也都见怪不怪。这学生是个cbc,叫wilmer,长着中国人的脸,骨子里却是个老外!今年三十七八了,他不说,没人能猜到。每天背着一个双肩包,笑起来眼睛闪闪发光,就像二十七八。他是一个加拿大公司在中国的负责人,做一个技术性很强的行业。产品说起来在业内也是数一数二,他的收入不用想也知道,在中国绝对是成功人士。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苏漫很喜欢,有趣里微微还有些尊重。这世界有很多的人,总有一些人会让你发自内心地尊重,会忍不住地想,啊,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人!他在本地一个很知名的小区早早买了一个大房子,但自己租住在一个单身公寓里。苏漫知道的时候很惊讶地问他为什么,他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一个人并不需要这么大的房子,租房子从经济角度来说也更划算。苏漫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人活得这样踏实!在中国同样收入的人不买个豪车,不住个大别墅都不好意思出门!这个人对生活的热情,让苏漫觉得惊讶又惭愧。他本身的工作非常忙,经常全世界地飞,但是他仍然利用有限的时间帮助一些想学英文又负担不起的人,比如说工地上的民工或者是餐馆的服务员,学英文。他跟苏漫提过,“如果你认识一些需要帮助的人,请告诉我。如果我的时间排不出来,我可以联系我的朋友们。”他还很热心地帮助他所在的小区的居委会大妈们组织活动。苏漫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想象他在一群年老的大妈中间站着,没忍住笑了,又觉得别样的可爱。苏漫有时候想,这大概就是他笑起来有些不符合年纪的原因。永远背着双肩包,穿着休闲舒适半旧的衣服,看不出来年纪职业和收入,认真踏实地活着。让每一个靠近他的人,如沐春风。遇到喜欢的事情,眉梢都在飞舞。有一回,夜里10点给苏漫打电话,说他最近遇到一个姑娘,那语调那用词隔着话筒都粘乎乎的,苏漫一直听着,没忍心插嘴,心里一直响起那首歌—当男人爱上女人!听他讲完,苏漫心里直冒泡泡,跟他说:“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让我感动的话,真好!"那时候她自己在爱情里惨败,听了他的话也仍然惊叹爱情的美丽。wilmer放开她,看了她两眼说:“Sophie,areyouok?”苏漫翻了个白眼,说:”谢谢你一回来就告诉我,我看起来很糟糕。你这行为不太像老外啊!”“no,no,因为我们是朋友,我很关心你,当然你还是很漂亮。”“好吧,好吧,昨天没睡好。”他们进了教室。wilmer把他的双肩包拿下来放在桌上,开始往外掏东西,苏漫注意到他的包这一天格外的鼓囊囊。Wilmer说:“我从加拿大给你带了一份礼物,好重,你要答应我不可以给别人吃。”苏漫笑起来,从来没有听过哪个中国人会讲这么孩子气的话。她兴致勃勃地看着他费劲地往外拿,估计塞进去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呀!我连味道也不让他们闻!”他终于把东西拿了出来,递给苏漫。好家伙,一大包银色真空包装的东西,拿在手里还有点打手。千里迢迢地带过来,可见是真不容易。“这是加拿大产的深海鱼,我们那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