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2
子不翻父案,弟不违兄意,皇帝赦免了他,却不能为他正名。徳昭也不在乎了,要名声有何用,有权利就行,他已负了她,不在乎再负天下人。幼清声音细细的,问:“我真的很像她吗?”徳昭点点头,又摇摇头,认真地看着幼清道:“你们不一样,我知道的。”幼清:“可刚开始不就是将我当成了她么?”徳昭沉默不语。幼清怔怔地看着画像,语气十分肯定,丝毫没有怀疑:“她在你心中,定是无可替代的存在,这么多年你不曾纳过妻妾,为的就是想将唯一的位子留给她吧。”她垂下视线,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的故人回来了,你该如何抉择?”徳昭道:“不会有那么一天。”幼清抬起头,“非要选呢?”徳昭微微屏住呼吸,面上云淡风轻:“宋阿妙不会回来了,我这些年的寻找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有句话说的好,怜取眼前人。”感情这回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他知道自己的心,他心里装了两个人,可他不能如实相告。他已经失去了宋阿妙,他不能再失去连幼清。徳昭缓缓挪动,一点点靠近她,挨着了她的手臂,低头凑到她耳边,声音坚定,一字一字,“选你。”幼清忽地有些愧疚,“可我还没有爱上你,甚至连一丁点喜欢都没有。”徳昭的声音越发温柔,“没关系,我们有过誓言,我会等你。”时机已经快要成熟,她嘴上说着不喜欢,可她已然心动。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俘获她的心。幼清心乱如麻。她的手被徳昭轻轻勾住,那日他们拉钩的小拇指,他的力道不轻不重,自信淡定,同齐白卿完全不同。幼清撇开脸,脸颊微微有些烫红,声音细不可闻,“那你先等着。”·临近年关,宫里设宴,大年二十九,皇家贵胄进宫赴宴谢恩。丝竹笙箫,歌舞升平,各皇家子弟互相劝酒,徳昭坐在离皇帝最近的位子上,已经灌了好几壶酒。他一向以狠戾冷血闻名,见着谁都是一副不容侵犯的神情,世家子弟大多不敢招惹他,都怕他,鲜少有人到他跟前玩笑。只有毓义捧了酒敬他几杯,打趣了几句,而后便走开了。徳昭准备问一问身后的太监如今几时,他想回府,府里有人等他。皇帝却在这时朝他招了招手。两人悄然离席。登望天楼,北京城白雪素裹,寒风阵阵。皇帝命人摆案温酒。对饮赏雪,醉到微醺之时,叔侄俩言笑晏晏。皇帝问,“明儿个大年三十,你若在府里待得无趣,只管进宫来。”徳昭笑:“臣若进宫,岂不惊扰了四叔和娘娘们,指不定要被哪位娘娘戳着后脊粱骂呢。”皇帝一杯饮尽,“莫管她们,你来便是。”徳昭出言婉拒:“还是初一来罢。”皇帝放下酒杯,双眼微眯,“徳昭,你是不是有女人了?”徳昭想了想,摇头否认,“若臣有心爱的女子,定会告知四叔。”皇帝似笑非笑,手指点了点,“倘若真有了,定要带给朕瞧瞧,朕这一生,不知情爱为何物,你若能寻着自己真心爱慕的,不失为好事一桩。”徳昭只笑笑,将话题移开:“四叔年纪还轻,今年不过三十五,往后有的是好女子往跟前来。”皇帝一笑而过。乙亥时分,又下起鹅毛大雪来。幼清睡不着,兀自披了件绛红白里大氅,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崖雪在外榻,已然入睡。幼清倚在窗边,见得外头雪亮一片,院里的海棠树被雪压得抬不起枝桠。她拿了红蜡烛台,掏出那日藏起的信,一张小像突入眼帘。看着那副小像,心中百感交集。明明都说不要她了,为何还要巴巴地往她跟前送这样的东西。屋外传来丫鬟的轻声叫唤:“姑娘?”幼清一惊,急急忙忙将小像藏好,外榻上崖雪已经惊醒,穿鞋出去查看。不多时,崖雪回来,同幼清道:“王爷从宫里回来了,这会子叫着姑娘的名儿呢,大总管说,姑娘若是方便,最好能过去一趟。”幼清想了想,最终决定过去看一看,重新穿戴好,快步往徳昭屋里去。一进屋,见得好几个小太监扶着徳昭,他穿了身宝蓝色锦袍,领扣扯了几颗,姿态慵懒,眼泛迷离,看样子是醉了。徳昭一见着她,推开其他人,摇摇晃晃朝幼清而来。来喜知趣地带领其他人下去。徳昭到了幼清跟前,拿手捧她的脸,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痴意,“你今晚真好看。”幼清下意识想要躲开,刚一侧身,他身子一踉跄,就要跌倒。幼清无奈,只得靠过去搀了他往里屋去。到了里屋,幼清倒了浓茶让他醒酒,徳昭不肯自己拿杯,握了她的手,让她喂。幼清叹一句,“就当你是三岁孩童好了。”喝完了浓茶,他依旧没有丝毫好转,反倒又捧起她的脸,不停地说着“你真好看。”幼清索性拿了铜镜来,先照照他,又照照自己,然后问:“你瞧清楚些,这两个人谁更好看。”徳昭指了指他自己。幼清放下心,果然是真醉了。换做平时,他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恭维哄人。屋里没了人,她只得自己一步步扶他往床榻而去,因着徳昭以前做过的流氓事,她随时警醒着,喝醉了兽性大发也是有可能的,嘴上狠狠道:“你若敢动手动脚,我就不客气。”徳昭没回应,半个身子紧紧垂在她的肩上。好不容易将他丢到了床上,总算是大功告成,幼清准备离开,转身的瞬间,却被抓住了手。他哑着嗓子喊,“陪陪我。”语气这样无辜,像是个要糖吃的可怜孩子。幼清心一软,坐回床榻边,喃喃道:“那就……只陪一会。”徳昭凑过来,躺着揽住她的腰,幼清拿手拍开,生气道:“不能碰我,你答应过的。”他忙地放开,离她有些距离,眼睛没睁开,眉头紧皱,嘴上道:“我难受。”幼清凑近,“哪里难受?”他缩了缩身子,“哪里都难受。”指了指胸膛,“心最难受。”幼清真以为他是喝酒喝太多,所以导致身体不适,关切道:“那我去叫大夫来。”徳昭摇摇头,丝毫没有平时端着的威严,有气无力道:“不要。”幼清凝眉,“可你难受。”徳昭心酸开口:“因为你不喜欢我。”幼清一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