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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沙哑而粗犷的女声,带着点暴戾,姬潭夕也似察觉到了这一声,他张望了一下四周,随即就暗示她走向走廊的另一边。黑暗的尽头,点燃了一盏寂寥的孤灯,拿着孤灯的女子,浑身颤栗不止。一位奇怪的妇人正在和她推攘着,不时传出怒吼声,“笛之,我刚才让你把那些女子都送去笼子里,你都耳聋了吗?”这泼辣的妇人大力扯住了她的袖子,就要把她往走廊更深处拖去,笛之一脸惊恐地喊道,“我……太残忍了,大家都是女人,怎么就……”妇人一听她这番话,立刻反手给了她一耳光,“都是女人,命不同,就什么话都不要说。”笛之还在死命地挣扎,“我真不想去……笼子里的东西太可怕了,我怕!”在挣扎过程中,灯花缓缓摇曳起来,骤然发出“喀嚓”一声乍响,妇人扑上她的身子,用力掐住了她的胳膊,“你明明是三长老的女儿,怎么就胆小怯懦成这样?”笛之泗涕横流,不断闪躲,“呜呜呜……我要斐哥哥,我不要待在这里了。”妇人又给了她一记恶狠狠的耳光,“你竟还想嫁给元斐?你醒醒吧,你再提元斐二字,自己就得去地狱里陪他了。”“呜呜!”笛之哭得双眼红肿不堪。“这是三长老给你求来的机会,你不好好珍惜,自有旁人争先恐后,来代替你。”妇人一边将她往里拖去,一边数落道,“整天只知哭,你太不成气候了,龙和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来?”“我……呜呜……”笛之还是哭哭啼啼。妇人颇是嫌恶地看她,“你到底知不知,现在时间有多仓促,大人的命令刚下来了,我们黎明初就要撤退,要不是我人手不够,你真以为我会任用你这种废物吗?”笛之听到大人二字,明显身形一僵,之后也不再反抗,任她往前拖去。玉炀反复看了她们两眼,回头对姬潭夕解释道,“那个女人是壹城二长老,白锦,那个呢,就是三长老龙和的女儿,笛之生性软弱,我们可以在她身上下功夫。”姬潭夕颔首示意道,“跟上去!”不光要跟上去,还要比她们动作快一步。走廊的尽头,有一座阴森森的屋子,二人从后窗进入,看见屋中之景都怔住了,那屋子里躺着不少歪七八扭的身躯,那些人缩在墙角,似是傀儡,似是行尸走rou,没有一丝生息。他们刚混在那群人里,她们后脚就来了。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白锦推开门,发出咯吱一声,她站在门前,却把笛之推上前,“快点去给他们上锁,三个时辰内,送往钟楼处去处理,处理完再送去暗河处,听到没有,这次做错了有你好看的。”笛之磨蹭着走进去,怯怯地动手为他们上了锁,罩上了黑布。白锦虽不满,但想到还有许多事情要她善后,再不放心,也只得离去了。她刚一走,笛之就立刻吹出了一个古怪的调子,接着黑暗里就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晦涩光芒下,竟透出了一丝诡测的味道。姬潭夕和玉炀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心领神会,那是百虫运尸!凭她一人当然无法带走那么多人,唯有借来各种虫类兽类,搬运他们的身体。姬潭夕有些意外,没想到笛之这么羸弱的一个人,竟然学会了这么厉害的一招,这个角色也不能忽视啊。笛之吹着调子,慢步走了出去,虫类将他们托起,尾随而至,百虫夜行,这一幕显得格外的诡异。“有好消息!”玉炀附在他耳畔,轻轻地吐息,“蛇也在附近游动哦。”姬潭夕下意识将她推开,或许力道太大,中途中惊到了虫物,原本走得井井有条的虫群开始混乱。玉炀朝他恶劣一笑,好像是在说,你活该。好在笛之的心够粗,还没有知觉出来这变化。正在这时,有人说了这一句,“笛之,你要去哪里?”路边站着一位满头花白头发的老者,他明明白发苍苍,老态龙钟,可是那眼神却一点也不似老者的浑浊,反倒拥有一种直刺人心的犀利。很显然,他脸上带着人皮面具,但是白发却是货真价实的。笛之似乎很畏惧他,她磕磕绊绊地回答道,“回大人……大人的话……白长老……白长老……要我去把……那些……女子运到笼子里去……喂笼子吃……吃……”那位大人好像一早就习惯了她这副怯弱模样,竟只淡淡地说道,“明日就要撤离此处,你的动作应该要快一点。”笛之越急,越口吃,“我……我今天一定……一定要做完……做完……才睡。”大人狐疑的目光扫向他们,“他们怎么都用黑布遮着……”姬潭夕的脸覆于黑布中,神色一紧。正在他准备要动手时候,笛之突然解释道,“白长老……长老说他们中的某一个……说是好像有疫病……让我……必须……尽快处理……处理干净……要不然……会……会……蔓延……开来……”好在是虚惊一场,姬潭夕心中舒了口气。大人颔首,“那你尽快去吧!”“那好……好…笛之……告辞……”笛之双眼一亮,早已经迫不及待要离去了,没想到她还没跨出一步,又被他唤住,“稍等一下。”姬潭夕的心又被提起。他刚攥起手掌的时候,就听得那位大人意味深长的声音传了过来,“元斐就在这里,你应该得到消息了吧!”说着,他刻意看了她一眼,幽凉的目光显得无比瘆人,“若我和元斐站在你面前让你选一个,你选哪一个?”笛之闻此,全身直哆嗦,她害怕到已经要掉下眼泪来,却还是坚决地说,“笛之……选……大人……陪斐哥哥……陪他……一起死。”辛酸而悲凉,那便是她求而不得,却又小心守护着的爱情。大人露出一点麻不不仁的笑,“那好,届时就由我亲自送你上路。”“谢过……谢过……大人。”笛之屈下身子,颤巍巍地走了出去,不知为何,在错开那位大人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