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权相养妻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4

分卷阅读214

    止是以一封和离书隔在两地,而是遇险死别相隔阴阳,他当如何?

梦里的锥心之痛仍在,韩蛰蹭过令容发髻,吻在她眉心。

这样的韩蛰异乎寻常,令容有点不放心,“夫君做噩梦了吗?”

“没有,只是后怕。”韩蛰垂首含住她唇瓣,神情冷硬,双眼阖着,将眼底翻滚的浓云尽数掩藏。

……

刺客在随从赶去前就已服毒,当时虽未毙命,被打晕驼在马背,抵达官驿不久便断气。

韩蛰没法撬开他的嘴,便让人画了相貌,命人查其来处。

抵达京城后,韩蛰径直入宫复命,令容则带着飞鸾飞凤回府。

已是十月中旬,天气阴沉沉的,灌进脖子里冷得很。

令容裹紧披风,往丰和堂去,杨氏正忙着瞧给韩瑶备的嫁妆——韩瑶跟尚政的婚期已定了,就在腊月初,这会儿嫁衣凤冠早已齐备,杨氏膝下就这一个女儿,虽不是溺爱纵容的脾气,也恨不得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跟前。

丰和堂跨院里的厢房暂且腾出来,里头尽是给韩瑶备的嫁妆。

令容跟韩瑶处得融洽,也自回院备了好些东西给她添上。

嫁期将近,又临近年关,届时请客设宴都是大事,令容歇了两天,便每日往丰和堂去给杨氏帮忙。陆续收到两封家书,因傅益的婚事也在腊月,宋氏近来也忙得很,令容纵不能回府帮忙,想着哥哥终身大事将定,也格外欢喜。

只是身子渐渐不舒服起来。

仲冬天寒,一场雪落满屋顶,风便跟利刃似的冻人,屋里头添了炭盆,熏得满室暖融。

这日清晨令容醒来,韩蛰已上朝去了,她觉得困倦疲乏,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但今日丰和堂那边却是有事要忙的,宋姑没法子,在榻边哄了两回,令容每回起身,打坐和尚似的抱着被子坐会儿,便又一头栽倒在榻上,闭眼犯懒。

宋姑没奈何,只能招呼枇杷过来,将令容揪出被窝,扶到浴房盥洗。

盥洗梳妆罢,早饭已然齐备,都是令容爱吃的菜色。

谁知令容走到跟前,瞧着那满桌的菜,非但提不起食欲,反倒胃里反酸似的,拿帕子掩住嘴巴,到旁边洗手用的盆边,干呕了两声。

这可吓坏了宋姑。

以令容贪吃的性子,哪怕受再大的委屈,对着美食,仍能含泪去尝。每日清早起来,最常问的便是红菱备了什么好吃的。

何曾像今晨似的,对着满桌精致饭菜干呕?

枇杷忙备水给她漱口,宋姑觉察不对,帮令容抚着后背,道:“少夫人近日时常干呕吗?”

“嗯。”令容还觉得没睡醒,精神困倦,不由蹙眉抱怨,“前天贪吃了两口凉的,许是积着了,加上天气又冷,昨儿也觉得恶心。”

宋姑打量着她,眉梢皱了片刻,渐渐浮起笑意,“不如请个郎中来瞧瞧?”她没惊动旁人,只贴在令容耳畔,低声道:“又是嗜睡犯懒,又是恶心干呕,怕不是有喜了?”

令容双眼霎时瞪圆,转头瞧着宋姑。

大眼瞪小眼的愣了片刻,她才低声道:“不会真的……”

“我去请郎中!”宋姑喜上眉梢,顾不得吃饭,忙往外头走。

令容一颗心砰砰直跳,也不知宋姑猜得准不准,忍着胃里的难受,勉强将一碗粥吃掉。

第140章喜脉

女郎中来得很快,是韩蛰内宅惯常请来调养身体的,名叫徐念,出身岐黄世家,医术精湛。她解了披风,往炭盆边熏走寒气,才同令容行礼,问道:“少夫人是哪里不舒服?”

令容便将近日贪睡又无故干呕的事说了,靠在软枕上,由女郎中把脉。

跟韩蛰同房至今,已有近一年的时间,因聚少离多,先前她从未想过此事。且上个月初九时她还来了月事,比寻常颜色浅,日子也短些,她只当是骑马赶路劳累之故,回京之初的几夜愣是没让韩蛰多碰她。这个月一向准时的月事忽然迟了两三日没来,她也没往怀孕的事上想,还备好了月事带,盼着它能早来。

若当真是有孕……

令容心里毕竟有点忐忑,眼巴巴地等了片刻,徐念脸上渐渐浮起笑意。

“恭喜少夫人了——”徐念将令容衣袖抚平,笑吟吟的,“是喜脉。”

“喜脉?”

“没错,是喜脉!”徐念笃定,“少夫人这身子,怕是已有四十多天了,脉象明显得很。怀孕到这时候,会贪睡恶心是常有的,少夫人这孕吐来得晚,忍上半个月就能过去。”

这消息来得实在突然。

令容信得过徐念的医术,等闲不至于误判,欣喜涌上心头之余,担忧亦随之浮起。四十多天前怀孕,大概是她到洪州,被韩蛰翻花样连着折腾的时候。彼时除了疲累,对旁的自然无知无觉,甚至往潭州走了一趟,骑马疾驰回京,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此刻却有些后怕,拉住徐念的手,忐忑问道:“月前我曾骑马从潭州回来,颠簸了好几天,那会儿若有了身子,碍事吗?”

“脉象来看是无妨的。少夫人身子康健,往后安心调理,饮食起居留意些就是。”

令容松了口气,这才缓缓绽开笑容,想起十月里的月事,觉得奇怪,请教过徐念,得知有些人怀孕之初会来月事,跟她那症状相似,才算放了心。又请教些养胎时需留意的事,谢了徐念重金,叫人好生送出府去。

回到里屋,坐在美人榻上低头抚摸小腹,跟平常并无二致,里头却多了个孩子。

这阵子忙得厉害,实在是过于疏忽了,往后须格外留意。

令容唇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想起昨晚睡前韩蛰克制的模样,唇边笑意愈来愈深,心里却又五味杂陈——从前存着和离的念头,是因她孤家寡人来去并无牵挂,哪怕跟韩蛰在床榻上浓情蜜意,却仿佛飘在云端、浮在浪巅,总觉得少些牵挂,一旦剪断那根绳子,风筝就该飘走似的。

如今有了韩蛰的骨rou,再瞧这屋子,心境就稍有了些不同。

令容呆坐了半天,想起丰和堂里还有事,忙加了厚衣裳,正要出门,却听外头人语喧哗。旋即,杨氏便携着韩瑶笑吟吟走了进来。

令容诧然,起身相迎,未待她开口,杨氏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