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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你认识他吗?”“商家的大公子,自然是认识的。他最近好像心情不好,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我扶你下去吧。”他说着去洗手台洗了洗手,顺便还把眼睛取下来擦了擦。没想到他对商岩也颇有了解,这令我疑惑极了。他怎么谁都认识呢,而且提到他们都很平静的样子。我偷偷看了眼他,发现他不戴眼睛的样子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得,轮廓分明,一双眼眸宛如寒剑似得摄人心魂。我被吓了一跳,连忙道,“谢谢秦先生的好意,还是不用了,我腿已经好很多了,可以自己走。”我说着连忙站起来要走,他又戴上眼镜走了过来,恢复了那副温文儒雅的样子。我可以肯定,他戴眼镜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锋芒,这是一个不简单的人。“我抱你下去吧,这楼梯有点陡。”他说着不由分说地抱起了我,昂首阔步朝楼下走去。我顿时红了脸,不安地看了眼吧台那边,却看到商岩正冷冷地看着我,已经绯红的脸颊此时冷若冰霜。第68章如果我还完整看到商岩那样子,我想我浑身张满嘴都说不清楚了,盛怒之下的他恐怕不会听我任何解释的。所以我也没一定要求秦驰恩放我下来。那就好比此地无银三百两样可笑。他一直把我抱下楼梯才放下,还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吧台道,“沈小姐,需要我去给你的朋友做个解释吗?”“不用了。谢谢!”商岩如果愿意听解释,就不会连续买醉一个多月了。他对我的期望值太高。所以知道这一切后无法接受,亦或者。他无法原谅自己居然高看了我。秦驰恩走开了,我拖着隐隐作痛的腿慢慢朝着商岩挪了过去。看到他面前空空的酒瓶,我心里难受极了。这个傻男人,何必以折磨自己的方式来泄愤呢?他已经醉了,双眸血红一片,看人的眼神都是直的。我估计此时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了,就直接扶着他想出去,但他推开了我。“别管我。离我远点。”“商岩,我腿还没好,你要不想看到我第二次骨骼断裂就别犟。我必须看到你安安全全到家才走。”我静静地看着他道。又抱起了他的胳膊,他冷冷别开头没再推开我。踉跄着跟我朝外面走,还努力走得平稳,没增加我的压力。到楼下时,我看到了侯在大门口的一辆大奔,车边的人是程叔,在不断地看腕上的表。我连忙大喊了声,他转过头时愣了下,随即一个箭步冲过来扶起了商岩,帮忙着把他扶到了车上。“唉,老是喝成这样,这身子骨哪里遭得住。劝又劝不住,跟老爷子一样犟。”程叔一脸叹息道。他们的家务事我自然也不好搭腔,给商岩扣上安全带后就打算离开,但他忽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眸光灼灼地看着我,于是我没办法就又坐了上去。“沈小姐,给你添麻烦了,我们少爷朋友少,请你多陪他一下好吗?”程叔看到这一幕慌忙道。“开车吧程叔。”我看商岩气色不太对,绯红的面颊冢泛着些青色,可能是酒精发作了。他喷出的气息都透着nongnong的酒味,人也软绵绵地一个劲地往沙发上蜷缩。我把他的头搁在了我肩上,这样他如果有异样我也知道。这样的情景,令我想起了一件往事。那是读大二下学期的时候,刚开学没多久,我发了奖学金,特别得瑟地要请客吃饭,于是我们四个很土豪地在学校外的饭店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一大桌子菜,还有一箱啤酒。小沐起哄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我们就答应了。最后我很倒霉地被罚大冒险,就是在午夜十二点去爬我们学校的废弃实验室。这实验室据说当年死过人,后来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就关闭了。但从地下室里可以直接到顶楼,学校里面胆大的人就喜欢去这上面去玩,倒是成了一道别致的风景线。我胆子并不小,也不信邪,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所以在十二点的时候,我们四个都偷偷溜了出来,聚在了实验室外面。他们三望风,我一个人去爬,老实说我是有点发憷的。这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小沐还抑扬顿挫地跟我提及了当年在实验室死去的那个学生,她故意拖慢了声音,配合四周树叶儿莎莎的声音,总之恐怖气氛是营造出来了。我在万分惊恐中走进了实验室地下室,一层层地往楼上爬。因为打的是手电筒,光束极小,所到之处总感觉有诡异的黑影,我心一直是提到嗓子眼的。可人就有那点尿性,越害怕就越硬着头皮要上,就在我上到第四层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率率的脚步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个黑影,当时反应极快,直接拿起手电筒就扔了过去。在听到“哎哟”一声时才知道是商岩跟过来了,连忙急急地跑下去,发现他小指头上的rou都给刮掉了一块,在不断冒血,是被电筒打的。我呵斥他没事吓人,他很不悦地说我反应过度,他是担心我会害怕才偷偷跟来的,目的是要保护我。而后他死乞白赖地说他受伤了,一定要我背下楼。我当时傻啊,看到他流那么多血很害怕,背着他蹭蹭就下去了。事后我才反应过来,他伤的是小指头,跟腿有什么关系?那时候他的头就这样搁在我肩上,嘴里哼哼着一首的歌,时而冲我吐一口气,痒痒的。我想,兴许就是那个时候,他对我动心了吧?而我傻傻的一直把他当哥们儿,有次来大姨妈还让他江湖救急去买卫生巾来着。我给他造成的疤痕现在都留在小拇指上,可能会留一辈子,它每每都提醒着我当年有个傻男孩在偷偷保护我。回想起这些,我心头就隐隐作痛。如果我还是当年的我该多好,至少他不会难过,不会这么受伤了。回到别墅后,商岩已经半昏睡了,但他一直拉着我的手没松过,可能害怕我离去。我和程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上床,可他就是拉着我不让走。我无奈地留了下来,靠着床头坐着发愣。程叔给他泡了一杯醒酒茶过来,很纠结地看了我一眼道,“沈小姐,能不能请你劝劝少爷,他每天都这样喝得酩酊大醉,也不去工作,听阮先生说他的工作都落下一大截了。商家虽然不缺那些钱,但他这样一天天的作践自己也不行啊。”“我会劝的,程叔你去歇息吧,这里有我。”“谢谢你沈小姐。”程叔走了过后,我拿出手机看了下,上面有个未接电话,是秦漠飞打来的,大概我在酒吧的时候,没听到。我想了想,给他编辑了一个短信过去,说我可能要晚点回去,他那边也没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