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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知道我留不住你……” 李忘生佩剑已然被打飞到一边钉在地上,背后那人恍若无闻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风雪猎猎如同刀子一般刮过,还不忘把那句话带到李忘生耳边。李忘生闻言大恸,眼中泛起水光,本想转身再出言挽留,谁知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险些使他跪倒在地。就这一瞬的分心,谢云流身影已然被无边的风雪掩盖,再无迹可寻。 无法留下师兄,师父也受了内伤……李忘生拎起剑脚步虚浮,眼中一片迷茫。他一手护住刺痛的丹田处,疼痛使他几乎迈不开步子,待他强到林外,却看到纯阳宫火光四起,数箭齐发的声音,血rou割裂的声音,火把燃烧噼啪的声音……这些他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声音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突入他脑浆的刀子,将他的理智丝毫不留情地搅成浆糊。 师兄……李忘生悲哀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中已是一片决然清明。他深吸一口气不顾那存在感过强的疼痛,强行催动内功架起梯云纵便飞速赶往纯阳宫前。 那痛楚越来越明显,导致他落地不由得一个趔趄,幸好洛风及时伸手撑了一把。神策军的叫嚣如五月飞蝇般令人烦躁,李忘生其实已经有点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疼痛导致的耳鸣愈发剧烈,纯阳弟子们的嘶喊哭嚎像针一般穿透他的耳膜,他已经没有心思也没有力气再去与神策军虚与委蛇,于是李忘生选择举起了他的剑。 ——一气镇山河。 ……待李忘生醒过来,眼前便是一撮撮的人头攒动,见他醒来,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二师兄醒了!”,他边看着人群如潮水般涌上来又褪去,吕祖竟和何潮音一同走到了他床边。李忘生一边疑惑这两人竟同时出现还各自相安无事,一边忙起身向二人行礼,谁料丹田之内异常沉重,稍微一动便有火燎撕裂之感,可他分明没有外伤。吕祖不等李忘生动作便按住了他的肩膀,扶他坐好倚靠在床头,示意他无需多礼。 李忘生无法,便只得嘴上见礼。 “弟子见过师父,见过何前辈。” 两人点点头,不再多言,脸上却又一副欲言又止之色。 李忘生观其二人神色有异,开口问道,“师父,您的伤如何了?现在纯阳宫上下是否无碍?师兄他的行踪可有消息?师父、何前辈前来可是有要事叮嘱弟子……” “好好,忘生,你先莫要激动。” 吕祖与何潮音对视一眼,何潮音颇为不耐地挑挑眉使了个眼色,吕祖捻须开口道,“我的伤不甚利害,天家也不再追究纯阳宫上下。你师兄他……”吕祖叹了口气,“云流他目前行迹未知,忘生,不可过于郁结于此……” “咳咳!” 何潮音很大声地打断了吕祖,同时瞪了他一眼。吕祖似想到什么,止了话头不再言语。李忘生自他提到谢云流便攥住了被子,此时更是低头不语陷入翻涌的情绪之中,或许是他心潮过于躁动,丹田之处猝然一阵刺痛引得他不由闷哼出声,手也松开被子转而抚上自己的腹部。 二人见他动作,何潮音翻了个大白眼,吕祖又是一声叹息。李忘生迷茫道,“师父,弟子那日虽与人交手却不曾受伤,不知何故丹田持续作痛……” 何潮音听他言语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咬着牙伸脚踢了吕祖两下。吕祖轻咳两声,道,“忘生啊,你……”他一脸微妙地斟酌用词,“你是否……” 李忘生听吕祖这般吞吞吐吐,心中更是疑惑,还是何潮音受不了吕祖这般小心翼翼,一拍桌子道,“小子,你是不是曾和谢云流合道双修?” 李忘生的脸腾一下烧了起来。 何潮音观他脸色,更是笃定,道,“哼!我早就跟你说你那大弟子心怀不轨,你还只当耳旁风说什么道法自然二人自有他们的缘法云云,现在倒好……”她恨铁不成钢地戳戳李忘生的脑袋,“说叫小狼崽子叼走就给叼走了……” “……何前辈,”李忘生弱弱地开口,“此事也不是一个人就能促成的。” 他声音更低了,“……两情相悦的事,怎么能叫心怀不轨呢。” 何潮音戳他脑袋戳得更起劲了。“你啊你,和你师父一个死样子,如此纵容那混小子。纵得他把师弟拱了去,纵得他打伤师父叛逃师门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敢做……”李忘生听到她说叛逃,脸色变得煞白,何潮音也只好咽下后半句,道,“……罢了罢了。只说现在这个小的怎么办吧!” 小的?我?李忘生不解其意,抬眼看向师父,师父却心虚地躲开了他的视线。何潮音还在念,“……跑就跑了吧,这个死小孩,嘴上不说下手倒快,自己跑了留这么个孽种在自己道侣肚子里……” 李忘生闻言,如遭雷劈,当即呆在了那里。这时吕祖终于开口了,他说,“忘生,那晚你晕过去之后为师给你把脉,结果却发现脉象为喜脉……为师又注真气在你体内探查,发现你丹田处蕴养着一团状若胚胎的灵气,如按普通怀胎来算,这灵气在你体内已一月有余。” 李忘生还是呆愣地看着他,半晌从唇间挤出一句,“可弟子与师兄皆是男子……” 吕祖摇摇头,道,“忘生可还记得你刚入门时为师曾给你卜卦?你和云流命理相合,在对方身边将对自身大有裨益,合道双修自然更是……”吕祖道,“……为师实在没想到能这么相配。” 一旁何潮音的声音斜插过来,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小忘生,你只说这个孩子,你留,不留?” 李忘生还是没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的掌心下似乎能感受到那团灵气的振动,带着一丝温暖和依恋,这个孩子是师兄的血脉,是师兄留下的,是师兄和他一起……李忘生觉得嘴中泛起淡淡的苦味。他撑起身子在床上端坐好,向床边的两位长辈行了个标准的叩拜礼,道,“…… 弟子恳请师父与何前辈协助弟子……”李忘生闭了闭眼,“协助弟子,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