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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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舟的眸中闪过狡诡之色,手放下杯盏,揽过她的腰:“什么都不让,那就只能动手了。” 他的修指勾着她的束带,一圈一圈地绞着又松开,她可真是怕了他了。 楚引歌的手离了他的唇,如小兔般迅疾地从他怀中钻出,转坐于他的对面,端过他刚斟的茶:“爷还是做个君子吧。” 君子动口不动手,免得他动起手来没完没了。 白川舟唇角轻牵,声色慵懒:“爷都成亲了还要做什么君子。” 他重新换盏执杯:“夫人同我还生分么?” 这话实在让人难以接话,说生分,他早已言明自己不是君子,保不齐又要做何不生分之举。 说不生分,那今晚定是躲不过去同榻了。想到那日光是帮他,就已至天色薄明,这真共枕同眠,恐是整晚都不用睡了。 明日一早还得回门见姨娘呢,总不能这般不成体统了。 楚引歌垂眸,见他的小指有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割刺,应是新伤,也不知是不是昨晚在那处花柳之地留下的…… 她眼波灵动,反问道:“爷今晚不用去华思楼办正事了?” “嗯,不用。” “爷办得是何事?连我都不能告知么?” 白川舟看了她一眼,唇角含笑:“那夫人昨日又是去办得何事?” 这倒是成了个死局,若她不说,他也可以正大光明地有自己的秘密。 楚引歌一思:“行罢,我不问爷了。但以后我说了,你也得告诉我,成么?” 白川舟啜茗,略略颔首。 抬眼见楚引歌一脸如释重负状,心下了然,她是想揭过他刚刚的问话,这一偷梁换柱走得妙。 “夫人不正面回答,我就权当暗许了。” 他轻轻笑出声,深邃的漆眸直勾勾地望进她的瞳心里,“我今晚过来。” 白川舟的声色绻着百般蛊惑,诱得楚引歌又羞又恼,她本以为避着他的问题,就可以盖过去了,谁曾想又被他挑起说了。 而且这言辞直白坦荡,让人连拒绝的余地都不曾有,她这时再说生分更有欲盖弥彰之嫌。 撇去他不正经的声色,他的说话之道丝毫未像纨绔之人所说,兜兜转转就能将人绕进去,你都不知是何曾中了他的计。 这倒是像熟读百书后,将所学全用在旁道上了。 楚引歌敛了眼睫,轻语道:“那你得保证可不能像今日这般晚了。” 白川舟本以为她会拒之,听她如此说,稍稍一愣,心底的某处似是烟火绽放,盛大且绚烂。 他缓了缓,笑道:“成,我尽量收敛。” “……” 马车到侯府时,天已晌过大半。 楚引歌头回上靖海侯府就晚了,心下着急,对周遭的阶柳庭花,雕栏玉砌皆视而不见,拽着懒懒散散的白川舟,一心跟在吴管家身后,只盼着快些。 好不容易来到向槿堂,早已坐了一圈人。楚引歌抬头望去,一眼就瞧见了坐于上首的雍容华锦的侯夫人,正含笑晏晏看着他们。但眼睑泛了些青灰,想是昨夜没睡好。 而在她之侧,那面色暗沉也难掩虎威之气的应当就是靖海侯爷了。 而坐于下首穿着一袭霞彩千色绮云裙,眉眼上挑看着她,风韵犹存的应当就是二夫人林姨娘了。 不知是不是因第一次相见的缘故,楚引歌对这威显霸气的公公没来由得有些怕,她也是才发现白川舟不笑之时,眼眸竟像极了侯爷,只不过他对她,总是笑着的。 楚引歌不自觉地就揪住了白川舟的衣袖。 白川舟一直知道她有这个小动作,每次有害怕或者有所求之事时,她都会轻轻地拽着他的衣摆,这是她所剩不多的软弱,但却让他很是欢喜。 他希望她别总靠自己,也可以在慌乱的七上八下时想到依靠他。 但未曾料到她一见到那人就会害怕。 白川舟看向侯爷的眸中闪过一丝深凛之色,反掌握过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随后牵着她大步迈向上座,懒洋洋地应付了两声:“母亲,父亲。” 楚引歌就见侯爷一直盯着他们的十指交扣,这在长辈面前是不合礼数的,但许因顾及她是新妇,欲言又止。 但公公不说,楚引歌不能当做不知,见状,松了白川舟的手,捧上茶,也一同柔声唤道:“父亲,母亲。” 侯夫人高兴地应着,忙不迭地捧过茶杯,呷了口,笑言:“棠棠捧过的茶,味道都要比旁的都要香许多。” 白川舟在一边勾了勾唇。 侯爷未语,端茶后饮之,面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反倒是林姨娘,从楚引歌手中接过茶后,轻啧:“茶都凉了啊……” 言罢就放置一旁,扬唇,可眸底却未见笑意:“世子夫人别见怪,你刚进门不了解,我这人毛病多,胃寒,饮不了凉茶。” 楚引歌从小就听惯了王氏的阴阳怪气之语,眼下自是立马明白了,这哪是嫌茶凉,这是嫌他们来晚了。 更何况偌大的侯府,光茶水间就有数十人上值,怎会让茶凉,她刚刚端茶时,手背微触杯壁,明明就是温的。 这是在小媳妇面前立下马威了,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可楚引歌并不想一进门就挑起事端,她之前就是个不喜欢惹事的性子,倒不是怕,而是觉得麻烦。 唯在白川舟面前才会放肆许多。 这茶不喝便不喝了罢,反正也不一起生活,往后也就井水不犯河水,楚引歌正要往后退,却不想白川舟向前走了两步,再次握紧她的手,站在她身边。 慢斯条理地说道:“林姨娘嫌茶凉?那好办,侯府难道还喝不起热茶不成。立冬!” 立冬候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早已听闻堂内动静,得令忙从茶水间拎来一水壶,递给世子爷。 白川舟重新拿了个白瓷杯,沏茶,捧至她面前:“本世子亲自斟的茶,姨娘不赏脸品一口么?” 那滚茶冒着腾腾热气,一看就是刚烧沸的水所泡,喝上一小口,恐怕就要在喉间褪层皮。 林姨娘惊诧,她的确是想给楚引歌吃瘪,这新媳妇不好受,那正牌婆婆侯夫人的面上就不光彩,她乐得看这场面。 哪想到白川舟会来出这个头? 在楚引歌未过门前,林姨娘也曾让母家的几个桃夭柳媚的侄女来侯府小住,都说世子爷纨绔风流,她也曾撞见几回他天亮才从烟花柳巷归来。 她本想这少爷能收了自己的侄女,男人嘛,色.欲一起,什么都好拿捏了。 只要世子爷身边是她林姨娘的人,那侯府日后的家产岂不都是川衍的了……她打得是一手好算盘,举办了多场私宴,哪想到这几个侄女都纷纷碰壁。 说是世子爷瞧都不瞧上一眼,去斟酒,世子爷就轻哂:“什么货色都敢跟爷碰杯?” 甚至到后来,世子爷都推拒了她的私宴,轻佻说是没一个能看的,话说得浪荡,人转眼就钻进了华思楼。 林姨娘本来以为这世子爷娶楚府的二小姐是奉侯夫人之命,不得已而为之。 可眼下,倒有些不像了。 “林姨娘这架子好大,”白川舟又往前递了一递,目露寒光,凛若霜雪,“连侯府长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林姨娘从未被一个人的眼神所吓到过,哪怕是侯爷那般瞧着就威严的人,她都未曾怕过,可当下,她却心惊胆裂,不敢不从。 她颤颤地接过杯,刚一触,世子爷就松了手,她没拿稳杯托,茶水溅出,烫到了林姨娘的手背,她惊呼一声,整个茶杯都跌碎在地,细缦方砖上滋滋地冒着热烟。 只见林姨娘两眼含泪,娇滴滴地瞅着侯爷看,还时不时地用丝帕擦着自己的手背,那柔弱模样,人见犹怜。 侯爷正要开口,却未想被侯夫人抢了先,添油加醋道:“林姨娘还真是不将世子爷放在眼里,连他主动沏的茶都敢摔了,这不是故意让他在媳妇面前丢人么。” “棠棠,家中有些人不懂规矩,没吓到你罢?” 楚引歌摇了摇头,早已看得是目瞪口呆,这母子俩为她出头,一唱一和,那杯盏是白川舟有意提前抽手的,最后都成了林姨娘的不是了,她心中竟有种……畅爽之意。 世人皆轻视她好拿乔,但世子爷和侯夫人却挡在她的前面,教她别太委屈。 她想起自己每回的隐忍,换来的只是更深的憋闷,但此刻,她却是心下轻快。 于睚眦必报中,窥见一扁舟,借此突破桎牢,青山灼灼,纵情跋涉。 楚引歌又听侯夫人笑道:“这茶我和侯爷都喝下了,不知林姨娘是在拿乔个什么劲,莫不是起了当家做主的心了罢?” 她虽笑着,但凤目中早已是一片冰冷,不怒自威。 林姨娘看向靖海侯爷,泪盈于睫,娇声道:“侯爷,您倒是说句话呀,您看看这母子俩欺负人都欺负到您头上来了,这茶杯根本就不是.......” 侯爷扬起来手,喝道:“够了!” “这点小事在这闹得没完,媳妇才刚过门,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他看向楚引歌,见她面色未有波澜,处之泰然,本以为非楚府嫡女,想仪态总是差了点,一进门时的小动作他也是瞧见了。 可从事中才能瞧出一个人来,眼下这一闹腾,才觉出这小姑娘的从容镇定来,若是换作旁的十六七岁的女子,刚进门就见到这一架势,恐是早已面如土色,可她却是晏然自若,比绝大数京中贵女的仪容风姿还要好上许多。 靖海侯爷面色缓和了些,“听闻你在宣安画师当值?” 楚引歌颔首,温声道:“媳妇不才,是编修之位。” “这般年岁就做到编修,日后定大有宏图。女儿家不必拘泥于锅灶后院,深闺之中,有一技之长也是极好的,为官不易,女子进仕就更是步履维艰,日后若遇难事皆可来找上侯府。” 楚引歌倒没想到靖海侯爷对女子为官的态度这么开明,眼下对他的害怕消弭了不少。 两人又欢谈了几句,靖海候爷的面上露出满意之色,反倒是白川舟的眸色愈发浓郁,似化不开的墨。 半晌,靖海候爷呷了口茶,对楚引歌说道:“你们新开了府,牧之又是个不着调的,要你辛苦cao持,今日午膳就留在这里罢,也同你母亲多说会话。” 楚引歌点了点头,心中满盈,她虽没见过生母,但却从姨娘那里得到了满满的母爱,可父亲却是缺失的。 楚老爷从未像靖海候爷这般,问她的课业,画院人事,生活琐碎,还提出很多中肯的意见,不迫人,却如沐春风般能让人醍醐灌顶,与她想象中的父亲,第一次有了重合。 只是她的余光扫向边上的白川舟时,才发现他的面色并不是太好看,黑得发沉。 还没来得及细问他,就见靖海候爷起了身往外走去,朗声道,“牧之,你同我来书房。” 靖海侯爷将白川舟带走了,似是将她的热闹也一并抽了去, 好在侯夫人向来不会冷场,对楚引歌向来欢喜十分,方若又听到她和侯爷的二人对话,更是目显钦佩:“棠棠,能让侯爷点头称赞的女子不多,除了我之外,就只见他夸过你。” 楚引歌看了眼林姨娘,不免有些局促。 只闻得一声轻嗤:“这女子啊,学问做得再好不还是要生儿育女?我可是听闻昨日世子爷又去眠花宿柳了呢,这大婚夜.....” 林姨娘轻笑了两声,望向楚引歌,目露轻蔑:“没圆房罢?” 这堂内除了她们三人,还有诸多丫鬟仆妇,廊下也不知还有多少竖耳倾听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