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第279节
书迷正在阅读:鸳鸯被里成五夜、贪花风雨中、漂亮的太监、平安京风流物语 (1-217)(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210)(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197)(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194)(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185)(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173)(NP)、恋爱是个什么鬼
“哪有祖母说的那么夸张。” 太后:“你小姑娘家家不懂,婆母小姑妯娌如豺狼。” “那夫婿是什么?”三公主忍着笑问。 太后:“他有官职在身,五日一休,就算是头狼,一年到头你能见几回?” 三公主想想也是:“可以不走动?” “她们会说你不孝。相信祖母。”王太后曾经当过几年平民媳妇,远比儿媳清楚民间婆婆亲戚多难缠。 通情达理之人很少很少,几乎不必奢望。 三公主心里不以为然,面上乖乖点头:“孙女听祖母的,不急。” 太后注意到她头上只有一支珍珠发簪,再一看她的衣裳,满身不见红,不禁蹙眉,怎么穿这么素淡。一定是皇后的主意,认为她节俭,所以刻意把孩子打扮成这样。 她是不爱满头珠钗,可十六七岁的小女娃哪能跟她老婆子一样。 太后拿掉她的珍珠发簪:“戴的什么?皇后也不舍得给你打几件金玉首饰。她不给祖母给。”撑着孙女的手起来,令宫女开库房。 太后令宫jsg女翻出她早年做的、没穿过几次的华服,又亲自挑十几支头饰。随后拽着孙女去寝室,令宫女为她换衣裳改发型。 三公主被按坐在铜镜前,前面一排头饰,她当真吓得脸色大变:“祖母,皇祖母,这么多,都戴啊?” “怎么了?” 三公主:“那我成什么了?不不,不行!” “谁说不行?你母后?不要听她的。她长相清丽不适合满头珠钗,我孙女小脸rourou的,有福气,多少头饰都不多。” 宫女为三公主打扮好,三公主从稚嫩的小丫头变成雍容华贵的皇家公主。太后拉着她打量一番,越看越满意:“这样才对。” 三公主不敢动,甚至不敢低头,就怕首饰会掉。 太后又令宫女卸下来。三公主长舒一口气。太后摇头笑笑,叫宫女把她二十年前的首饰以及衣裳搬出来。随后她亲自给孙女挑衣裳搭配首饰。 三公主不想再换,就说冷。太后嫌她小姑娘不如老太婆身体好。紧接着叫人把殿内的火盆移到寝室。三公主换了一套又一套,天色暗下来,王太后尽兴乐了,也累了,她才换回自己的衣裳。 三公主长舒一口气,可算完了。 不巧她的表情叫太后看个正着,太后令宫人把三公主试过的衣裳和首饰收起来,送她车上去。三公主张口结舌:“祖母,孙女明日有事——” “哀家知道你没事。”太后打断她。 三公主顿时想去死一死。王太后心情大好。看着孙女有气无力地出去,太后嫌弃道:“瞧瞧皇后把哀家的小孙女养的,一股小家子气。” 第191章 婚事告吹 翌日, 三公主顶着满头珠钗到长信殿。王太后眼前一亮,孙女比昨日来的时候好看几倍:“这样就对了。” “祖母,今早梳头就梳了一炷香。”三公主一日收到很多首饰很高兴, 可这些首饰戴在身上,她又高兴不起来。 太后:“你很忙吗?” 三公主如今不必跟着夫子上课,也不必裁衣做鞋, 朝政轮不到她置喙,宫中事务又有皇后。听闻此话, 三公主无言以对。 “可是孙女不敢低头啊。恐怕发簪甩到眼前。” 太后:“皇后没令人教你宫中礼仪?她入宫这些天从未出错, 哀家不信她如此粗心大意。” 三公主再次无言以对。 “可是孙女不习惯。” 太后:“习惯是慢慢养成的。十天半月自然就习惯了。” 昨日太后过得很是充实, 三公主走后她歇过乏又叫人把她更早以前的衣物翻出来。 太zigong宫女宦官不敢随意丢弃太子的衣物, 长信殿宫女也一样。虽然先帝节俭, 但也不会委屈后妃。太后以前又很得宠, 几乎月月有新布。 那时后妃之间会相互攀比。太后不爱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可她得为子女着想, 不能让他们认为自己的母亲寒酸。衣裳穿过几次又有新的,旧的自然束之高阁。 太后挑几件她三十岁左右时做的衣裳, 亲自配上首饰, 叫孙女换上。三公主震惊:“还换?” “今日不多,只有三件。你换上祖母看看。” 俗话说:吃人嘴软, 拿人手短。此人又是自己的亲祖母, 三公主不敢拒绝, 苦哈哈随宫女步入寝室。王太后慢慢进去, 看着孙女一点点改头换面, 她不住地点头:“像哀家的孙女。” 皇太后身材修长, 相貌极好。三公主虽然也遗传了父母的优点,但远不如她祖母年轻时明艳。她又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论气质也不如太后。三公主诚心实意地说:“我哪能跟祖母比。” 王太后人精,看出孙女没哄她,心里越发高兴。 “站起来叫哀家看看。” 三公主起身,王太后不由得想起她meimei。王太后的meimei是个美人,但跟她比起来只称得上小家碧玉。三公主像父亲也像母亲,刘彻跟他姨母有几分相似,是以王太后在孙女身上看到了meimei的影子。 王太后的meimei红颜薄命,去世时没比三公主大几岁。两姊妹虽然也有过摩擦,可人一不在了,对她的不满自然消失了。日久天长,留下的全是美好的记忆。 王太后拉住孙女的手,眼睛湿润。三公主慌了:“祖母别难过,我听您的,我换!” “傻孩子!”王太后哭笑不得,“哀家就是想到以前,这是哀家四十年前做的衣裳。”顿了顿,微微叹一口气,“日子过得真快。一晃眼都这把岁数了。” 三公主急急道:“哪把岁数啊?祖母身体这么好,肯定可以长命百岁。这样算的话,祖母正值中年。” “你呀,也跟据儿学会了,就哄着哀家玩吧。” 三公主很想点头,太子弟弟太会哄了。 “哪有啊。”三公主抱住她的手臂,“祖母,既然孙女穿上您的衣裳会叫您想到以前,那——” 太后微微摇头。 三公主不由得松手。 太后气笑了,捏捏她的脸,“祖母不骗你。把那两身换上让祖母看看是不是跟祖母想象的一样,我们就去茶室吃茶。” 三公主转身坐下令宫女换首饰。 太后见她这样迫不及待顿时确定孙女真不爱穿金戴玉。王太后很是不满,大汉公主哪能打扮的跟孤女似的。这个习惯非得给她改过来。不过她的衣裳首饰再好终归是旧物。小姑娘哪能只用旧物。 傍晚,三公主回去之前太后提醒她,明日继续。除非下雨下雪。 翌日她做好当个木头娃娃的准备,迎接她的是一堆绫罗绸缎以及很多尚未打磨的玉石。 十一月底,长安城银装素裹,长信殿的寒梅怒放,太后披着斗篷在屋檐下赏梅,突然看到一辆马车慢吞吞过来。太后眯着眼问身边宫女:“那是皇后的车?” “像三公主的车。”离得远,白雪刺眼,宫女看得不甚真切。 太后感动之余又生气:“这个实丫头。跟她说了天冷就别来了。” “这场雪是夜里下的。三公主昨日走的时候说过今日还来,怕您等她吧。” 太后:“不会使个人过来禀报一声?” 车到长信殿外,果然是三公主,身着红色斗篷,立在白茫茫雪地里仿佛一朵娇艳的花。那斗篷是日前太后令人给她做的,所以太后一眼就认出来。太后一脸无奈,准备回屋等着孙女,看到孙女冲车里伸手。她停下来,车里又出来一个女子,太后诧异:“皇后?” 卫子夫听到声音抬头,松开女儿的手疾步上来:“母后怎么出来了?” “出来透透气。”太后不禁埋怨,“这么冷的天,你来就来呗,叫她来做什么?” 卫子夫:“她要吃暖锅子。儿媳觉着暖锅子人多才有趣。” 三公主移到太后另一侧,扶着她进去:“是的。祖母,上林苑今早送来一头冻鹿,正好片rou吃暖锅子。” “原来如此。”太后冬日里也爱这一口。她见孙女戴着昨日匠人送来的首饰,露出满意的笑容,“皇后,她这一身如何?哀家给她做的。” 卫子夫笑着恭维:“母后的眼光永不过时。” “你就哄哀家吧。”太后带她们去茶室,叫人拿出六博棋,她跟儿媳玩,“据儿忙什么呢?” 卫子夫:“陛下近日把据儿的课改了。课都推到下午,上午跟陛下批阅奏章或听政。” “据儿几岁了?”太后皱眉,嫌儿子太过着急。 三公主回答:“十四了。” “那就是还差几个月才满十三?”太后不满,“他身体那么好急什么。” 刘彻给儿子改课前跟卫子夫聊过:“陛下说以防万一。” “不是还有大将军和冠军侯?”说起这二人,太后羡慕儿媳,又想替先帝羡慕儿子。早年要是有这样的武将,何至于发生“七国之乱”。她后来也不至于总担心婆母为了梁王对她儿子下黑手,“依哀家看他就是闲的。” 卫子夫不好附和:“其实跟据儿上课时差不多。不必上午半天都呆在宣室殿。” “皇帝没去温室?” 卫子夫:“温室殿不好接见百官,离太zigong远,陛下和据儿都嫌不便。” “据儿能听懂吗?” 卫子夫认为儿子可以,早几年他就知道父皇是父也是君,“听不懂就睡觉。据儿是这样说的。” 王太后无语又想笑:“这孩子。也不怕皇帝打他。” 刘彻不止一次想打孩子,可儿子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又当着公卿的面,他实在下不去手,只能任由他托着下巴神游天外。 今日朝jsg议他再次神游天外,连百官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刘彻气得揪住儿子的耳朵:“朝政就这么无趣?” 太子殿下不敢动,端的怕耳朵坏了:“车轱辘话连轴转还不无趣?” 刘彻松手:“总要听听百官的心声。” 小太子点头:“所以孩儿不曾故意打断他们。父皇,孩儿可以回去了吗?” “这几份奏章你看一下。昨日傍晚到的。”昨日休沐刘彻在后宫,上午又有朝议,所以他还没来得及看。 小太子翻开一份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奏报:“关东?” 刘彻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又有人饿死。他赶忙接过去。 小太子移到他身边,奏章上写到关东去年水稻大丰收,不过长安送过去的棉籽只能在靠近鲁地的地方种植。因为确定可以种水稻,有了主食农夫舍得分出两亩地种大豆,大豆收成也不错。奏章最后写到本该早些上报陛下,懂农事的官员担心县丞里长为了讨好上头把一说成十,各地走访一遍确定情况属实才敢上报,请陛下恕罪。 小太子算算时间感到奇怪,关东八月底就下雪了,那时粮食早收上来了。就算暗访需要时间,一个月吧。路途遥远走得慢,十月底也该到了。小太子提出疑问。刘彻摇头笑笑:“你呀,聪明的时候跟猴儿似的。你都说了八月底就下雪了。倘若下半个月,大雪及膝,你叫他们拿什么送?”顿了顿,“再赶上驿站下大雪耽搁几日,除夕前能送到已属不易。”刘彻看一下奏章外封,确实没有加急字样。 小太子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拉住他的手臂,“父皇,父皇,关东可以种稻的话,那是不是说关东贫民不必再背井离乡四处迁徙?” 刘彻恍然大悟:“朕怎么忘了。关东竟然真可以种水稻。据儿,拿笔墨,朕得问问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笔墨伺候:“孩儿记得此事好几年了。懂农事的官员难道一次没提过?” 刘彻仔细想想:“朕记得他们头一年抵达关东没急着试种,而是先查当地土地。那些会种水稻的官员都是南方人,关东的冷超出他们预料,他们觉着育苗时间晚了,但还是早了。稻苗良莠不齐,他们不知亩产多少,朕劝他们慢慢来,就是最后没成朕也不怪他们。他们大体怕朕失望,确定可以扩大种植才敢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