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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你这样御夫的! 第34节

    “我何时骗过你。”

    “也是。”虞子钰往身后看了看,继续和萧瑾往前走。

    萧瑾把话头扯回虞子钰的婚事:“子钰,你先前不是说只修仙,不过问儿女情长吗,怎么突然对李既演如此上心?”

    虞子钰抽出黑漆弯刀,刀尖一下没一下戳弄地上的青灰砖:“才不是李既演,是喜欢李奉。李奉和我上辈子是夫妻,我上辈子杀夫证道对他有愧,两世的情缘叠加下,我喜欢他也是理所应当。”

    “上辈子是夫妻,这是你自己琢磨出来,还是他告诉你的?”

    虞子钰:“他告诉我的。”

    两人一路沉默走到王府门口,萧瑾送了她一对玉镯子:“上次给你的簪子,可是不喜欢?”

    “哎,我簪子呢,丢哪里去了!”虞子钰回想起,自己似乎许久没见到萧瑾送的那根金簪了,“到哪里去了,我之前一直戴在头上的。”

    “无事,丢了就丢了,下次再送你新的。”他主动握起虞子钰的手,给她戴上玉镯子,柔声道,“子钰,若我也是你上辈子的情人,你可会心悦我?”

    既然,李既演用这种装神弄鬼的话术夺她的欢心,自己为何不可?

    虞子钰抬起脸看他,愣怔许久,最后哭丧起脸角叫苦不迭:“我上辈子到底是欠了多少情债啊,我可真不是人!竟沉迷于男女之情,不好好修仙!”

    萧瑾被她逗笑:“我随口一说罢了,莫往心里去。”

    次日,虞子钰一大早上山,随灵虚子去寻生宗。

    照旧的路程,她被蒙住眼由灵虚子牵着走,中途又晕过去,等到了宗门里才醒过来。

    虞子钰越发沮丧,在宗门里待了半天,什么都没学到,也没有仙人来教她仙术。灵虚子只是领她到藏书阁,就离开了。

    她追问灵虚子,到底能不能带李奉一块儿来求学,灵虚子净是找理由搪塞她。

    灵虚子也有自己的难处,她本想带李既演进来,让李既演代替虞子钰充当药引。可按照当下状况,其他的药引都是被囚禁在此处了,虞子钰是个特殊的,才可以随时回家。

    李既演若是能够通过御医的诊断,确定染了癔症适合当药引的话,肯定也得被关在这里。

    而李既演如今的身份是李太尉的干儿子,平虏大将军,他凭空消失了定会引起波澜,老皇帝可能暂时不会冒这个险用李既演当药引。

    灵虚子还在思量,要去哪里寻找新的疯子来代替虞子钰,这确实是件难事。

    依照老皇帝对药引的需求:心性至纯;有自成一套逻辑;丝毫不觉得自己是疯子的疯子。这样子的疯子着实难找。

    虞子钰在寻生宗待了半天,又被灵虚子带出来。

    “祖师娘,长老们都不教我仙术,也不教我御剑飞行,我去这仙门求学还有何意义。”

    灵虚子正颜厉色不停往前走:“那就不修了。”

    “啊,怎么能不修呢,我苦学多年就是为了得道成仙,如今进了仙门还是毫无长进,求祖师娘指点一二。”

    灵虚子烦躁十分,也不回她的话。

    虞子钰从褡裢里取出《太上老君内观经》,追着她问:“祖师娘,我看书上说,要炼内丹才能腾云驾雾,我想炼内丹了,您教教我罢!”

    灵虚子伸出手接过她的书:“哪里不懂?”

    虞子钰凑上前翻页:“这里,这里说的‘精气不散,纯白不分。形神合道,飞昇崑崙’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说着,她瞧见灵虚子道袍袖子沾了一片深红,隐隐还散着血腥味,她扯起灵虚子衣袖:“祖师娘,您衣服脏了?”

    灵虚子卷了卷袖子,方才在寻生宗里,在老皇帝命令下,她放干了一个癫子的血,血放进炼丹炉里炼制血丹。癫子那双引颈受戮的眼神,她还历历在目。

    愈发焦躁,她将《太上老君内观经》砸于地面,试图骂醒虞子钰。

    “修什么仙,你修了这么多年,修出什么门道来了?愚钝不堪,都带你去仙门了,还样样学不会,别的道童有你这样优渥条件,早就升天了!”

    “祖师娘,您怎么了?”虞子钰红了眼睛,捡起地上书籍。

    “你自己回家好好想想吧,你这样的资质,根本不适合修仙。有你这样的徒弟,我都觉得丢脸!回去考虑清楚,尽早脱下道袍,另谋它路吧!”

    灵虚子心烦意乱,丢下这么几句话,回了道观,留虞子钰自己站在山上。

    虞子钰从未觉得如此沮丧,咬牙哭出来。

    本以为自己是天赋异禀的修仙大才,如今去了一趟仙门才知道,自己竟是一窍不通,什么也悟不出来,惹得祖师娘失望透顶。

    接下来几日,灵虚子闭门不见她,也不带她去仙门了。

    修仙失意,情场也失意,李奉也好几日不来找她,说好的重新来提亲也不见踪影。

    虞子钰整日躲在屋里偷偷哭,李既演那边也不好受。

    李奉连续占据了身子两日,将军营里的事弄得一团糟,他不得已收拾一堆烂摊子。除此之外,他收到李奉留的字条“娘子和三皇子私定终身了,我吃醋了很生气,你自己看着办。”

    李奉学习能力极强,新的字条已经没有任何错别字。

    李既演带着字条去找虞子钰,却在虞府外面看到,虞子钰和萧瑾在谈话,她哭得两眼红红的,萧瑾温柔为她拭去满脸的泪儿。

    “三殿下,我做什么都做不成,祖师娘说有我这样的徒弟,丢了她的脸面。”

    随风而动的柳条在两人头顶略过,萧瑾握住她的肩:“没事的,还有我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悟道成功。”

    “李奉也不来见我,估计是嫌我资质太差,无法带他修炼,就另寻他主去了。”虞子钰还在抹眼泪。

    萧瑾不着痕迹将她半搂在怀:“就随他去吧,还有我呢。”

    李既演听不下去,就算虞子钰腻了李奉,那也应该由他取而代之才是,什么时候轮到萧瑾了。

    他冲过去拉虞子钰到自己身边,明眸寒意凛凛看了萧瑾一眼,碍于萧瑾的身份没敢直面表露敌意,故意呵斥虞子钰:“娘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心里眼里都是娘子,怎会另寻她人?”

    “李奉!”

    虞子钰心里委屈,见到情郎了更是情不自禁,抱住他放声大哭:“你为何不来找我,我这几日过得可苦了,我还以为你和祖师娘一样,都不要我了。”

    李既演不介意虞子钰把他当成李奉,轻拍她的背:“我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各位小天使六一儿童节快乐!

    第31章

    ◎一人做事一人当◎

    虞子钰眼里含了一泡泪, 委屈极了,扣紧李既演的手朝萧瑾道:“三殿下,实在是对不住了, 我伤心过度, 今晚没法儿和您去看花灯, 我想和我夫君一起悟道。”

    李既演揽住虞子钰肩头, 对萧瑾笑了笑,得意溢于言表。

    萧瑾不骄不躁:“也好,过几日咱们再一起去游玩。”

    “好的。”

    长年沉迷修仙, 虞子钰对感情之事不够敏锐, 或是她根本不在乎, 萧瑾喜欢她又如何,李既演喜欢她又如何, 那是他们的事情, 她高兴了就回应几句逗一逗他们, 不高兴了便利落回绝。

    她拉李既演跑进虞府,撞见大姐和二哥在庭院摆弄花灯,今晚是灯会,大家都要出去玩。

    “子钰, 你去换身衣服,咱们该去街上了。”虞青黛提着一个凤纹花篮灯起来, 对她说。

    虞子钰:“jiejie, 我不去玩了,我这几日悲痛欲绝,没心思去玩儿。”

    虞青黛目光落在她和李既演紧扣的双手上, 暂未说什么, 身后的虞元楚探出头来, “啧啧”两声:“哟,我的好meimei,你不修仙了,沉迷于男色?”

    虞子钰又想起祖师娘的话,更是气恼:“修个屁!我以后只谈情说爱,再也不修仙了!我谈十个八个,我把所有美男都抓来玩!再也不要跟我提修仙,谁提我打谁。”

    她愁眉泪眼,拉李既演跑起来进了自己屋里。

    锁上门带他躺到拔步床上,抱着他放声大哭:“李奉,我可太苦了,祖师娘说我愚钝不堪,不会开窍,说我不配当她的徒弟,说我丢脸。”

    李既演圈她在怀,吻她头顶:“没事,你配的,不丢脸。”他不会说漂亮话,只能笨拙安慰她。

    虞子钰抬起头:“你说配就配?你又不是祖师娘,你的话算个屁!”

    李既演语塞,只好回旋道:“好好好,那不配。”

    虞子钰怒火更盛:“你说我不配?你用什么资格定义我,用你那张狗嘴吗?”

    李既演不敢说话了。

    虞子钰又抱着他哭,她哭得厉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夫君,你可知我有多伤心,祖师娘明明说过众人皆醉我独醒,如今又说我不配修仙,我要哭死了。”

    李既演默不作声亲她,额间,面颊,吻她红肿的眼,指骨分明的手指挑起她下巴,低哑嗓音带着隐忍:“舌头。”

    虞子钰哭着伸出舌尖,李既演立即吻住,他紧紧搂着虞子钰,掌心重重磨搓她后背,似要迸出火星。虞子钰悲痛心绪渐渐被亲吻的快意取代,仰面承受李既演来势汹汹的啃咬。

    外头传来急促敲门声,是二哥虞元楚的声音:“虞子钰,你到底去不去逛灯会,再不出来我和阿姐就走了啊。”

    李既演放开她的唇,含住她的耳垂黏糊着说:“跟他说,你不去。”

    虞子钰被亲得脑子发懵,大声脱口而出:“我忙着亲嘴呢,逛什么灯会!”

    虞元楚在门外高声大笑:“可真有你的,修仙修不成反而颠鸾倒凤了,不过这也是快活似神仙,都一样。哥哥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玩哦。”

    “我说了,不许再提修仙!”虞子钰在屋里骂。

    李既演继续亲她:“不跟他计较,嘴张开。”

    虞元楚晃悠着手里的花灯移步离开。

    他并非直接去找虞青黛,来到后厨找祝淑秋。祝淑秋正在屋里择菜,虞元楚悄悄潜到她身后,染绘着大红枫叶的花灯在她前面荡了荡。

    祝淑秋差点吓一跳,转过头来连忙起身:“少爷。”

    虞元楚按住她的肩,低下头在她耳边道:“想不想去逛灯会?”

    “灯会?”她攥紧身上粗布罩裙,不敢应下,“不行,等会儿还要烧火做饭呢,不然管家要来骂的。”

    祝淑秋今年也不过十九岁。

    十七岁那年被家人里许配给从未见过面的丈夫,丈夫是个闷性子,一年到头跟她说不了几句话,但人品尚且过得去,两人也勉强凑合着过日子。

    去年,祝淑秋给在地里干活儿的丈夫送饭,撞见一装裹奢华的马车侧翻在地,她放下食盒与路人一同搭救。

    马车里出来个身长玉立的公子哥,解开满当当的钱袋给大家分发银子,当做答谢。分到祝淑秋时,秀眉凤目的公子哥一拍脑袋。

    “哎呀,钱不够了,真是对不住小娘子呢。”

    祝淑秋若有若无察觉此人对上她的目光炙热非常,她胆子小,在俊朗高大的虞元楚面前,更显瑟瑟缩缩,话半噎在嗓子里许久才吐出来:“那,那便不用了,举手之劳罢了。”

    虞元楚瞧她白白净净的小脸儿,折回马车,打开他本应去青州提亲而准备的聘箱,取出一套金钗钿合,金簪、耳环、项链、双镯都齐全了,用油纸包好。

    带出来递给祝淑秋:“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望小娘子收下。”

    一同搭救的路人各个都领了钱,祝淑秋也不好托辞,低眉垂目接过,细声细语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