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七夕贺)现pa双向暗恋纯糖无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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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爱情啊,把我们变成了两个傻子。 1. 夜晚很安静。 说是安静也不尽然,比如他可以很清晰地听见院子里那些扒在合欢树、枇杷树上的蝉如何此起彼伏地鸣叫,明明吸食了那么多树汁,却还是不知足要彻夜喧闹,仿佛生命只剩下了鸣叫这一件事。 孙策认得出这院子里的每一棵树,记得它们开花结果的时期,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院子。他记得六月份夏天才刚刚袭来,黄澄澄的枇杷果缀在树枝上,孙权馋得不行,周瑜便答应了给他摘几个尝尝。连梯子都不用,他三下两下就攀了上去,坐在一截较粗的枝干上撷了几枝缀满了黄果子的,一低头就看着周瑜含着笑注视着他,这一下就让孙策失了思考,单手握着身下的枝干把自己从树上荡了下来,落在了周瑜面前。 手中一束递出去了才想起这不是花,顿觉脸上作烧,胡乱地把枇杷枝往人手里一塞,不敢看对方忍俊不禁的嘴角。 后来周瑜亲手洗干净了枇杷放在白瓷盘子里盛出来,孙策尝了一个,酸得直倒牙,好半天才说出话来,“看着明明是熟了的!” 枇杷果落完了,合欢树就开花了,烧在枝头上火红一片,像他们晚自习第一节下课后的晚霞。合欢花是一朵一朵的红云,比蒲公英更大更密,被风吹落在树下,又被他捡起来去逗弄课间小憩的周瑜。 蝉声,晚风拂过枝叶的沙沙声,还有更多,拦在细纱窗外,在房间里隔出另一个世界。 书桌上时钟的滴答声,周瑜卧在他身侧的呼吸声,安宁的舒缓的,叫他怎么也睡不着觉。窗外明月泻进室内一点明亮,叫他恨上自己过于优秀的视力,对方颈上细软的绒毛都那样清晰。他背对自己的身躯像起伏和缓的山脉,埋藏在肌肤之下的血脉是静静流淌的细流,从皮肤上蒸腾的水分会变成风、变成雨,变成萦绕山间的云雾。倘若他能向前一分拥青山入怀,是不是就能将这天下万物都收归己有? 可是他不敢。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只知一往无前的少年郎也会有胆怯的一天,孙策在自己暗恋的对象面前,只觉得自己变得笨拙又胆小,哪里还有猛虎的威风?但是没有办法,纵然周瑜就睡在距自己不满半尺的地方,也只敢用目光去描摹去舔舐那露在薄被外的肩颈。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擂在自己的胸腔上,把血液输送到躯干的每一寸,光是这么躺在一张床上隔着些许距离感受对方的气息与生命,就叫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煨热了。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明明小时候他们也曾这样躺在一起,枕着一个枕头盖着同一床被子,叽叽喳喳说上半夜的话再齐齐睡过头。明明这人是自己从小看到大,为什么突然有天叫他看得口干舌燥,像是刚跑完一千米一样心跳得快从嗓子眼里出来? 往日那些因为太过相熟而被忽略的肢体接触开始让他心慌又甜蜜,他想离他近一点,又怕离得太近了。他怕周瑜知道自己喜欢他,又想让他知道。语文课上曾级枯燥乏味的古文突然就能懂了,“斜晖脉脉水悠悠”懂了,“何处相思明月楼”懂了,暗恋者的心思是一座迷宫。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去谴责那不知足的蝉?它们在夏天的夜晚大声歌唱,大声求偶,它们要生命的繁衍,像东升西落的日月一样长久。他的心上人在他的身侧,柔顺的长发落在枕上,他想把那一小节发丝绕在手指上,可是他一动也不动,只放轻了呼吸眨也不眨地望他。 他嫉妒一切,嫉妒邻座女生对周瑜目光热切毫不遮掩、嫉妒那些把周瑜当成好兄弟的男生们,嫉妒他们打完篮球后落在他肩膀上的手,他嫉妒这个世界,嫉妒周瑜穿在身上的棉质睡衣,嫉妒他枕过的被褥身下的床单,它们比他和周瑜更要亲密无间。可这一点也不像他。 这一点也不像他。在很早很早以前,那时候他还没意识到他对周瑜的感情,以为自己一定会追求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他会天天等她下课,给她带学校门口往左过第一个路口马路对面那家花店里最好看的花,他们会手牵手度过很多个周末,在电影院里分享同一杯大份爆米花。这份幻想一直延续到他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自己最好的兄弟。 是他变得不像孙策了吗,还是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他在教学楼公告处看最顶端的两个名字挨在一起就暗自欢喜,听到别人说孙策和周瑜是一对如何如何的好兄弟,心里满是甜蜜与怅然。他撑着胳膊一边写作业,一边用余光偷瞥楼下参加完社团活动三三两两回来的学生。周瑜背着古琴,身边是鲁肃,看上去有说有笑得,他咬紧了牙关,却看周瑜忽然抬了一眼,看见了窗边的自己,便挥了挥手给他做口型。 “等我一起回家。” 先前的不悦立刻就散得干干净净,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嘴角到周瑜从后门进来时都没有放下。他的身体里装进一只聒噪的青蛙,一和周瑜亲近就在脑子里手舞足蹈大吵大闹。 他给自己买了和周瑜一样的笔和橡皮、一样的尺子、一样的计算器,身上的衣服是亲妈把他俩拎进了男装店一人给挑了一身,手上的手表是周家的大哥从国外带回来的同款。他忽然又觉得自己就该是这样的,孙策,那个他小时候想象的长大的模样,就该是自己这样的。喜欢一个人,天天念着他,什么都要一样的。他没有陪哪个女孩牵着手逛街,他飞奔到学校的马路对面给周瑜带奶茶,加了桂花和脆啵啵的乌龙茶,只三分甜。他觉得不如西瓜椰子汁加点凤梨,好不清凉畅快,但他想知道周瑜喜欢什么味道,他喜欢的一切都想知道,所以他买上两杯一样的,一杯放在周瑜桌上,一杯用来在晚自习上偷看时品尝。周瑜低下头安静地写题,碰到一时解不出的题目时会用食指敲笔杆子,他的作业本整齐漂亮,答题纸被钉在教室的公告栏上供往来欣赏。他就在教室里相距不到两米的地方,让他又满足又思念。 他们的周末有时在篮球场上度过,周瑜的身子板没有他这么结实,但是灵活的很,总是出人意料地绕过围攻的对手,轻巧地把篮球投进篮筐,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中场休息时和所有男孩一样掀起衣服下摆擦额角的汗,露出白皙但有一层薄薄腹肌的腰,他大口大口地喝水,在冰过的纯净水瓶上凝结的水珠沿着下巴、脖子一路流进上衣里。他和他下场后会开心地撞肩膀,有次打篮球赢了别班很有名的人物,周瑜卡在最后一刻成功扭转战局兴奋地朝他跑过来,一下窜到了他身上,而他下意识托住了他,一仰头便是对方喜悦的笑脸。 周瑜不知道自己曾在他房间的浴室里借他的气息安慰年少怎么也消不掉的火。他在他的浴室里,好像被他抱住了一样。 小时候的恋爱幻想没有一样实现了,但周瑜仍然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当然了,他喜欢他不仅仅是因为他好看。他喜欢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清晰地映着自己,也喜欢周瑜沉浸在音乐里时垂下的眼睫,喜欢和他走在长长的回家路上,被夕阳拉长的两个并肩的身影,连带着路边的栀子花、街角的棉花糖摊子也一起喜欢。喜欢这样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把对方的呼吸声也一起珍藏起来。 夏夜那么长,喜欢那么长。 2. 凌晨四点,周瑜还在沿湖散步。 倒不是特意选在这个时间闲逛,昨天晚上喝了点酒,他又错估了湖区厕所的距离,沿着公路走了大约一公里,才在一处观景台边上旁边找到。 路灯昏黄,群林黢黑,白日里热闹的湖区此刻安静得很,郊区没有遮望眼的高楼大厦,也就不会把天空关在一个个四四方方的方块里,也许是窗户,也许是楼宇的边缘,也许是手机相册。他注意到刚入夜时群星正在头顶,此时都斜斜地倚着远处的水杉林的枝梢。 他从前以为银河只是古老的传说,毕竟他从未见过繁星会聚的模样。在他的学生时代,到深夜把课业全部完成时,有时候会望望窗外沉睡的世界,有时有一颗孤零零的星缀在夜空,有时受着光污染的天空一颗星也没有,昏昏沉沉地暗着,被不知何处的灯光染上一点橙色。大概城市的黑夜是纵情欢乐后的酗酒者,懒得换洗的衣物上还沾着酒渍。极少极少的时候,比如在某次即兴出走,他和孙策约好了深夜的绿皮火车,曾一起欣赏过城市以外的夜空。 那次卧铺只剩两张中铺,还是和别人换了才在同一间里。深夜的时刻,谁也没睡着,车窗向上推开了一小道,带着浅浅淡淡的不知名植物的气息扑进来,列车碾过铁轨的声音也xiele一些中铺正对着车窗,他们就一起看着经行的无数山野与城市。 “公瑾,你看那边。”孙策用气音小声道。 他顺着孙策的手指扭头,是两颗星。小时候看科普,说夜晚最亮的星是天狼星,还有一颗则要暗上一些。 “怎么不靠近一点呢?王母娘娘也把它们分开了吗?”他听见他小声嘀咕。 孙策的眼睛很亮,就像今夜的天空,没有一丝云翳,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心情很好地望着窗外,而周瑜看着他。 桌上的玻璃水杯路过第三根电线杆子,孙策发现了他的目光。周瑜觉得自己应该把目光移开,但是他没有,孙策也没有。他们窝在卧铺上,安静地听着轨道的声音,一句话也不说。 周瑜想,也许我们应该接吻。也许我们才是天空中的那两颗星星,就像孙策说的那样,应该靠近一点。这样他不仅可以听见铁轨的声音,还可以听见孙策的心跳声。年轻的大老虎,身体总是热乎乎的,在冬天里曾经把他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而孙策这时候在想什么呢?他有没有猜到面前这个盯着他看的人现在正在喜欢他? 据说北欧民族曾经把银河称为冬天的街道,不知道那神话里的诸神是否会从这条街上走过,赤脚踏过纷纷扬扬的大雪。也许芙蕾娅的裙摆会途经怪石嶙峋的峡湾,浪花击打黝黑的岩石溅起片片白沫,一路漫行到东方的国度,亲吻湖泊旁边的静驻的杉树。 周瑜回到他和孙策驻扎的地方,却没有再歇下。他喜欢的人是一只大虎,此刻憩息在并不很宽敞的帐篷里睡得十分香甜,夜风有点凉,他拉上帐篷两面的拉链,声音很小没有吵醒他。孙策今天忙了一天,开车上百公里带他来湖边露营。支了帐篷和天幕,又架起了烧烤架。 百密一疏,带够了炭却忘记了打火机,于是去别的帐篷里借。风也不肯配合,好半天才把火点着,用铁丝网一罩,码上提前切好的牛rou。怕天热食材变质,箱子里还装了一堆冰块。孙策不让他插手,他就在一旁给他打扇子。 他看见他额角慢慢渗出汗水,沿着耳侧的鬓角向下滑落,于是拿出纸巾替他拭汗。孙策脸有些红,是热得还是因为他?周瑜想起朋友偶尔的玩笑,想起别人听说他俩单身时的吃惊,他们比恋人还像恋人,如果可以骗到这世间许多人,是不是也可以骗过这片湖,骗过轻掠湖面的风?能不能骗到孙策和他谈一场真正的恋爱? 不止一场恋爱,他还想和他一起度过很长很长的时光,想和他驾车驰行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原野,想在异国的街道上消磨时光,孙策侧过头喝他手里的果汁,用同一根吸管。他有太多畅想要和他一起,但也许他们只是窝在花纹朴素的沙发上,度过一个安静的晨曦潜入窗帘缝的周末早上,哪也不去。 所以最大的问题还是:孙策什么时候和他谈恋爱?他受够了每次拥抱在一起却不能互相亲吻,他想尝他舌尖残留的伏特加兑葡萄气泡水,他想一点一点勾勒他英俊的侧颜,挺拔的鼻尖仿佛是上帝亲手雕刻的艺术品,即使是阿波罗也不会比他耀眼半分。丘比特也是个工作时偷懒的家伙,他朝他俩心口上发射的箭是个残次品,不然怎么会让他们纠结这么久?周瑜想清楚了,大约是西方的神不如东方的管用,他决定回家之后把小时候读过的希腊神话和斯堪的纳维亚神话统统束之高阁,以惩戒这些光受世人崇拜却不肯干事的神,再恭恭敬敬地去月老祠烧几炷香,把红绳系到他和孙策的小指上。 想到这他又笑了,回忆起前段时间听哲学课的老教授讲中西文化差异,说到国人并不是崇拜神仙,分明是贿赂,求神仙保佑孩子取得好功名,哪个神仙灵就信奉谁,又是烧香又是送供品,灵验了还得回来还愿,老先生语气轻松诙谐,说得底下学生笑倒一片。孙策听他讲这事也乐,末了说,许愿嘛,谁不想要有求必应呢。 等吃完烧烤到湖边散步,夕阳就沉下来了。和缓的晚风被白鸟的翅膀送至水面,被落日留恋的涟漪像是被洒了细碎的玫瑰金,更靠近阳光的湖水与天幕烧得通红。现实的风景永远比油画比摄影集里更让人心动百倍。他们肩并肩走在这一段湖边小道上,周瑜突然想到,变成湖区的一只白鸟也不错。做一只自由嬉戏的白鸟,如果孙策愿意,他就和他成双成对的飞入林间,用树枝搭建小巢,不愿意,他就收了翅膀,在他的肩膀上短暂停留。 听上去孙尚香3岁时讲给他的童话故事还童话故事。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和孙策之间还没表白呢?周瑜沿着湖边走,又走到更远的地方,他们的营地在他背后隐去,他走上一座桥,桥的另一端还有别的营地,装饰灯链挂在帐篷外,有两个人相对着躺在摇椅上,说了一夜的话。还有吊床系在树上,悬挂在空中的人发出响亮的鼾声,他走得有点累了,于是开始返回。 等孙策醒来,他要和他说:“你见过这里凌晨四点的样子吗?老实说没有白天好看。”但又想了一会儿,决定去掉后一句,改成“我可以告诉你它是什么样的。” 湖泊比白天安静,也许是和人们一起睡着了,湖水漾出的榖纹是它的呼吸。灯光倒挂在水面上,碎成很多小片,是一束一束薰衣草的样子。路边的石标被人涂鸦了一个粗糙简陋的骷髅头。 但当他回到他们的营地,却听见拉链被拉开的声音,一只手掀开帐篷的门帘,孙策从里面钻出来,有些着急的样子。见到他,又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趴到他身上,下巴垫在他肩窝里,显然还不是很清醒:“去哪了,突然发现你不见了。” “去找了下厕所。”他被整个圈在怀里,隔着衣服感受到另一人的体温,显然对方也感受道自己身上被晚风吹拂的凉意,默不作声地抱得更紧了。 过了好一会儿,孙策才像是清醒了,“你可以叫醒我的,我开车去更快。”显然也知道他和智商不太匹配的方向感,“那么远呢。” 于是他连凌晨四点的湖区也没有开口,现在已经五点了,孙策说要开车带他去湖泊的另一端,正好赶上看日出。地平线上泛着鱼肚白,淡淡的粉色从水杉笔直的身影间露出来,收拾好东西后孙策把车开得飞快,得亏是路上一辆车也没有才能这样飙速度,周瑜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此刻一定超量了。他打开车窗,让外面的风灌进来,就在这时看到了一生难忘的场景。 “伯符,看外面。”他喃喃道。 孙策放慢了一点速度,飞快地往他这边的车窗瞅了一眼,“天哪……”,显然也是失语了。 他从不知道早晨的云霞会温柔至此,或许那并不是云霞,是盛开的一簇一簇的粉玫瑰、郁金香和合欢花。深深浅浅的颜料泼在天边和水面上,不知道太阳是不是已经升起,但周瑜已经觉得够了,见不到日出也够了,早晨的湖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他们像是闯入了无人的仙境。 但是孙策没有就近找一个观景台停下,他们一路飞驰到一处小公园才停下,那里不仅有宽阔的视野,还有真正的红玫瑰,被堆成一个大大的爱心用以给游客拍照。有些早起的老人家正在散步,也有年轻人就坐在湖边,肩膀和肩膀贴在一起。 整片湖水都变成了朱粉色,又掺杂了大片的rou橘色,湖风舍不得打搅这片宁静,芦苇和其他水草在湖里摇摇晃晃,像谁的指尖落在湖面。周瑜头一次觉得自己词穷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湖水从深色变成浅粉,天色也逐渐变亮,他们靠在栏杆上安静地看着这每一秒的变化,一句话也不说。等到天空全亮了,周瑜说:“等很多年以后,我要是死了,就想把骨灰留在这个地方。”如果灵魂可以游荡在这么美的地方,那一定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事吧。 好半天才听见孙策的回应,他声音有些发抖,双颊微红,看着他的目光却很认真,不由他躲闪:“那你的很多年以后,允不允许我的骨灰也和你留在一处?” “周瑜,公瑾,可以预约一下合葬位吗?” 他看见他紧张地吞咽口水,喉结一动一动的,好像有点胆怯,但是仍坚持要听他的回答。 他向前一步的时候孙策抖了一下,但这个反应反而让他心里放松了,把他的脖子勾下来一点,吻了上去。 孙策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生涩地含着他的嘴唇,直到周瑜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唇缝,才引得他往深处探索,尝试着把手放在他的腰处,感受到对方没有排斥才抱得更紧,另一只手抚上周瑜的后脑勺。 这个傻子,周瑜心里暗骂,却又暖洋洋的,平日里那么多暧昧的搂搂抱抱,这会儿在一起了反而束手束脚。但是他又实在满意于被这样小心的对待。交缠的舌头像两尾渴水的鱼,他们汲取着对方的气息,唾液也混在一起。都不是熟手,有时候亲用力了鼻子顶到鼻子,或是嗑到牙齿,他怀疑孙策的嘴唇说不定肿了,自己的也是,但是那都不是现在考虑的事情。 他们听到周围有人小声惊叹,才发现是日出,原以为天色已经大亮看不到日出,却是这么迟才出来,于是原本褪去的粉紫的橘红的霞光再次漫布在水天处,朝阳迟迟地探出头,而后孙策再次吻住了他,不叫他的注意力分走太久。 那短短几分钟的日出被周围人记录在视网膜上或是镜头里,阳光把温柔慷慨地赠与半球的人们,无人在意的一角,孙策捧着周瑜的脸,把他压在水杉树干上,索要他人生中的第二次亲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