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幕 浮生若梦
第二章 第一幕 浮生若梦
换心乌贼拉过少女，看向墙壁上照片，缓缓道：“我来为阁下介绍。” “嗯。”少女点了点头，轻声应和道。 “青龙会是星海最大的……” 换心乌贼慢条斯理地为身边人说明着一切，他的唇边始终挂着一抹笑意。 少女眯了眯眼，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自己是行走在既定剧本中的演员。 破碎的记忆再次如潮水般奔涌而来，牵引着神经，仿佛要被人强行撕开。 少女抿了抿唇，似乎十分痛苦。 “阁下，不要勉强自己去回忆。” 一旁的换心乌贼为她理了理额前的乱发，缥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似有若无的悲伤。 少女抬眸同他对视，这温柔的目光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阁下请随我来。” 换心乌贼转身走进了另一房间，少女犹疑了片刻后，亦跟了过去。 “请，阁下。”他伸手颇为绅士道。 少女垂眸，宝石色的茶汤中倒映出她的容颜，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失忆的原因，她的面色显得有些憔悴。 半晌，她端起红茶，浅酌了一口。 一股浓郁醇香顿时将她包裹起来，胸中感觉暖洋洋的，精神似乎也稳定了下来。 望着她的身影，他不由露出笑容。 良久，少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每次喝了你泡的红茶我都感觉莫名安心呢？” 闻言，换心乌贼轻勾唇角，很是和蔼地笑了笑。 “因为我在用心泡，阁下。” 一小时后，他为她做了全套的心理诊疗。 “我要怎么样才可以恢复记忆？” 少女问出了她现下最想知道的问题。 换心乌贼转了转手术刀，安慰道：“这需要时间，阁下不必着急。” 少女低下头，握紧双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隐约感觉眼前的这位心理医生有什么在瞒着她。 忽而，换心乌贼恍然大悟般开口道：“哦对，忘记告诉阁下了。” 少女颇为不解地眨了眨眼。 “不·可·以·随·便·乱·走·哦。” 他的吐息令她下意识地捂紧耳朵。 四目相对，他眼中似是都盈满了笑意，然而那笑容却让少女感到一丝危险。 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心理医生实在不知道内心在想些什么。 “好，我答应你。” 少女应下他的要求，她双手不停揉搓，似是十分紧张。 换心乌贼挑了挑眉，像猫一样消失在了门外。 “真让人搞不懂……” 少女不再理会他，拿起桌上的杂志，翻看了起来。 嘭，身体和墙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蹙了蹙眉，却依旧面含微笑。 一见到他这副表情，她更生气了。 “我到底是谁？” 她一手扼住他的喉咙，眼中流露出一丝杀意。 虽是仰视他，但她的气场丝毫不输给比她高大数倍的换心乌贼。 既而，他举起双手，投降道：“冷静点，阁下。” 突然，少女从床上坐起身，她拭了拭额头的汗。 好在只是梦。 她转过头，望向镜中的自己。 与寻常别无二致。 少女轻舒一口气，看向自己的双手。 梦与现实的边界渐渐模糊，她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明明刚才还在做心理诊疗，难道她真的—— 少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 几日后，青龙会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少女虽不爱热闹，但在他再三邀请下，还是来到了宴席主场。 会厅中，换心乌贼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人。 “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少女抱胸倚在墙后，偏过头看向一边的他。 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没什么，只是想让阁下放松一下罢了。” 少女轻哼一声后，随即融入了宴席之中。 来往此间的都是市内的上流名仕，或是富可敌国，或是权倾一方。 “少主。” 一黑衣人见她走了过来，颇为恭敬地行了一礼。 见状，少女沉默不语，她似乎逐渐接受了自己这一身份。 “少主，看这里！”青团挥了挥手，满是欢喜道。 “嗯？” 少女回过头，这短暂的时刻恰好被身旁人拍了下来。 “美人还是那么可爱。” …… 脑中的画面开始扭曲，人物慢慢化作破碎的线条和方块。 “呃……” 少女手扶额头，靠向一边，方才险些跌倒在地。 也才只喝了一口酒而已，怎么…… “……这是我的记忆？” 未几，她缓过神来，刚刚的画面好似浮云般消失不见了。 不远处换心乌贼正与宾客们推杯换盏，然而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 少女不再纠结，腹中的饥饿感迫使她去寻找食物填充自己。 是时，她拿起一只鸡腿，旁若无人地啃了起来。 此时的少女浑然不知，她那豪放不羁的吃相被快门记录了下来。 翌日，如往常那般，他继续为她做着心理诊疗。 “嗯，精神稳定多了。”换心乌贼看着报告单，自言自语道。 少女放下茶杯，陷入沉思。 她丝毫没有恢复的真实感，脑中仍未找回缺失的重要部分。 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换心乌贼露出一抹微笑，道：“修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阁下。” 少女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阁下看看这个。” 换心乌贼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照片。 见此情形，少女登时变了脸色，尴尬得无以复加。 须臾，她伸手去抢那张照片。 吃鸡腿的瞬间居然被他抓拍下来了。 换心乌贼避开少女的手，而后拿出手机，继续刺激她，道：“这还有一份录像，阁下。” “这是什么公开处刑！” “这很有纪念意义，阁下。” 他轻轻吻过照片中她的脸颊。 她有些坐不住了，再次伸手去抢。 然而，好像戏耍她一样，少女屡屡扑空。 左右也抢不到的她像滩泥一样糊在了桌上。 “你怎么还是那么恶趣味。” “谢谢夸奖。” 他唇边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倏尔，少女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水色的眼眸不禁闪烁了一瞬。 不对，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跟他难道不是第一次认识吗？ 少女隐隐感觉这缺失的部分自己可能与眼前的这位心理医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