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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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全区到训练室正门需要绕一圈。 莱欧斯利慌不择路地冲出门向外跑去,他推人的力道很重,守在门口的警卫一脸茫然地被典狱长推搡到一旁,然后看着他闯了进去。 地上的猩红刺激着莱欧斯利的神经。 赶到那维莱特身边,他轻手轻脚地托起少年的头,缓慢抱起他,肌肤触碰手心的温热感觉令他脑海中绷紧的弦稍稍松了一点。 没等医疗兵过来,他先一步抱起那维莱特往门口奔去。 希格雯低头抱歉地望向他们,她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莱欧斯利撞歪了身子。 这是她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无法控制地想要时间倒流,想要让周围人忘记这一切。 她不是个妄自尊大的人,对于必要的实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她在医学上天赋异禀,所有人连带着她的导师和教授都信任她的观点以及推断,但试验是什么,试验会有失败和成功,它从没有百分之百的答案,每一步都需要人为尝试才能得到结论。 这次能力探索,在理智上,无论是她还是莱欧斯利都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但她不是那维莱特的亲属,可以说,在做实验上,任何实验体在她眼里都是小白鼠,实验者不需要在乎小白鼠是死是活,因为无论如何,它的结局都是被解剖,被舍弃。 可是那维莱特不同,他是她的朋友,是典狱长的亲属,是人鱼实验的当事人,甚至是绑架事件的联系者,不管是哪一条,她都不能漠视他的生命。 什么口口声声义正词严地说实验是为了那维莱特的性命安全!莱欧斯利那么信任她,把一切都交给她,可是她搞砸了! 头一次失败,却毁了他们之间的信任! 希格雯快速追上莱欧斯利,超过他,先一步到急救室准备工作。 病床等待着它的归属。 莱欧斯利抱着人从门口进来时审视希格雯。 他没将昏迷的少年放在床上,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希格雯,想确定她的举动,和她的信任度。 Alpha看不得自己的Omega受伤,哪怕是磕着碰着,手指破了点口子,他都会心如刀割。 更别提是完全契合的莱欧斯利。 希格雯优先开口:“典狱长,我会尽一切可能弥补我的过失,但现在请再相信我一次,那维莱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得而知,他需要立刻做检查和抢救!” “记住你的话。”莱欧斯利的视线回到那维莱特身上,他锁紧眉,轻缓地将人放在床上。 周围的医护人员立刻包围过来,按照希格雯的指示对他进行相应检查。 远远眺望人群中最亮处,莱欧斯利咬住舌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出急救室,后背贴着冰冷的墙面,低头将双手覆盖在脸上。 跟他有关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这是他每每挫败时会给自己下的心理暗示。 只有这样,把一切错误归在自己身上,他才能在无尽的自责与愧疚中剥离灵魂,他才能像个行尸走rou一样“活着”,让其他人放心而不用顾着他。 急救室大门的正中央的“正在抢救”亮了红灯。 莱欧斯利从指缝中盯着染了灰尘的鞋面,灰蓝的眼珠压抑着浓重的黑,他感觉整个脑袋都很沉重,里面被刀子割成了两半。 他想要清晰理性地分析目前的情况,他明白希格雯做这一切的目的,他认同,他也需要有人为他排忧解难,但他从来没想过选择后的恶果。 所以他痛苦,他发疯,他抑郁,他喜欢的人受伤了,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轻伤,也许是阴阳两隔的死亡,他不知道会是哪一种结果,在他做上一个选择题时,他无法预判他需要焦虑迎面而来的被动选项。 这一切都没有既定的答案。 他独自在门外等了两个小时。 天黑了,走廊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扯得四分五裂地遥远。 红和绿的转变令头脑麻木的男人猛地抬起头,他面前站着从急救室里出来的希格雯。 他双手捏紧了少女的肩膀,那是无法抑制的力量。 希格雯半点没有喊疼,她一如往常地对他微笑,点点头说:“那维莱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身体各项机能都正常。” 拧成一股绳的眉头终于松懈下来,他想起来什么,问她:“他为什么流鼻血?而且还流了那么多!” “典狱长,我现在不能明确下定论,一则,检查结果很正常,无法判断,二则,他和我们的身体结构不一样,他是人鱼,他甚至都不能接受人类的各个血型,最后,依照我个人判断,他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他的能力使用频繁造成的身体亏损,第二,他的能力按照命令内容的不同,死亡的命令会让他承受身体反噬。” 莱欧斯利松开手,转身在进入抢救室前笃定地说:“我不会再让他使用能力了。” 就算是死,他也会死在他前面。 * 那维莱特是在凌晨两点醒来的。 房间很亮,所有照明灯都被打开了,他默不作声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双手扣住他左手的莱欧斯利。 “莱欧。” 轻轻一声,男人瞬间睁开双眼。 “你醒了!那维,你感觉怎么样?身体难受吗?我现在让他们……” 那维莱特用左手拽住已经起身要出去找人的男人,他没用力,但是莱欧斯利听话地坐了回去。 他抱着他的手臂,将额头紧紧贴在拥有体温的肌肤上,轻吻手心,祈祷地说:“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莱欧,我想喝水,吃饭,还想泡水里。” 熟悉的清冽嗓音灌进耳朵里,莱欧斯利终于实质性地安心下来。 他连忙起身给他接一杯温度适宜的水,特意备好的彩色吸管放在里面,透明玻璃杯折射出来的颜色多少有些稚嫩的感觉。 “我喂你。”莱欧斯利捏住吸管要塞在小孩嘴边,下一刻对方已经坐起来了。 “给我吧。”那维莱特双手握住对方的手,借着对方拿杯子的力,嘴唇错过吸管,大口吞咽白水。 他渴坏了,一杯以后,又要了两杯。 男人捧着他的脸,在眉心留下一吻,然后他们额头相抵,他柔声问:“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那维莱特认真地想了一会,对他说:“想吃生鱼片,就是第一次吃的那种。” 他想起来刚签署合同来到他身边时,为那维莱特准备的海鲜大餐,当时他让人去了当地最有名的海鲜餐厅,因为不清楚那维莱特的喜好,所以每种菜式都要了,不过最后还是生鲜吃掉的最多。 毕竟是人鱼。 但那时候,那维莱特对他来说只是一份责任,额外的担子,他虽然不会主动把人推走,但也不想太过亲密,只是没想到在信息素的拉扯下,他现在已经把那维莱特当命一样重要。 不,应该重过他的性命。 “普通的鱼片我让他们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那种可能要明天回家才能买到,”莱欧斯利揉揉银白的头发,安慰他说,“明天我会多买一些回来,现在我去给你拿,你在这里等我。” 莱欧斯利的手还没离开少年,就又被拽了回来。 “怎么了?” 少年双手握住男人的手掌,他低头说话的声音很小。 “我没听清,那维,你再说一遍。”这次莱欧斯利把头凑到了少年跟前去。 那维莱特咬住下唇,声音也就大了那么一点点。 “我想做临时标记。” “嗯?”莱欧斯利惊喜地侧头从下往上看他。 “我说,我想要唔……” 温热的手背堵住了小孩的嘴,男人勾起唇轻笑。 “乖,我知道了,”手指从锁骨抚摸徘徊,逐渐向后按在有些肿热的腺体上,“要现在吗?” 银色的刘海遮挡了少年的半张脸,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那红得滴血的耳垂就能看出来那维莱特有多害羞。 他的宝贝逐渐有人情味儿了。 那维莱特闷闷地点头,继而想起来什么,捏着莱欧斯利的手指说:“就给咬一下。” 男人暗笑。 这是前些日子被亲怕了。 “好,听你的。” 得到承诺,那维莱特主动转身过去,他撩开长发,又解开上衣扣子,修长的脖颈微弯,露出布满针孔疤痕的后颈。 可怜的腺体在后颈中央微微红肿,这种状态在生物书上属于是正常现象,通常医者和老师都会让Omega自己贴个腺体贴等待消肿就好了,但是他的Omega却主动送上门让他标记。 看来是没再生气了。 “太好了。”莱欧斯利不自觉地从后面环抱住那维莱特的腰,他无限靠近他,后背与胸口之间毫无缝隙。 “什么太好了?”那维莱特侧头问。 男人低头在腺体周围的伤疤上亲了一口,回答他:“你不生我的气了,我好开心。” 没有声音回应他,但少年的头压得更低了。 柔滑的舌尖将腺体润湿,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甚至有些微微挣扎。 “那维,你放心,我不做其他的。” 舔够了,清涩的味道愈加浓厚,信息素牵引着Alpha的情绪,莱欧斯利闻着这味道有点上头,他心里确实想干点别的,但是一想到小孩又要跟他置气,还要分房睡,顷刻就压下了这股子邪念。 皓白的牙齿严丝合缝地压在腺体上,他搂紧他,故意吸了一口,在听见那维莱特轻喘后,毫不犹豫地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 房间内两人的味道逐渐融合,任何气味都无法插入进来。 临时标记后的Omega虚弱是正常现象,他感受到那维莱特在他怀里颤抖,对方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他怀里,他异常开心,他感觉到被需要,被拥有的满足,他舐去牙印上溢出的血珠,没做其他,然后松开了他的腰。 “休息一会,我去拿东西给你吃。” 那维莱特侧躺在床上,他不敢看莱欧斯利,只是点点头,男人就离开了。 房门咔喯关上,床上的人在被褥里缩成一团。 这次,莱欧斯利很听话,什么都没做,只是咬腺体做标记。 但是,那维莱特发现自己还想要更多,不止如此,仅仅是临时标记而没有温存没有Alpha的陪伴,那维莱特更难受了。 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胸口好像缺点什么,或者腺体应该被狠狠咬破,又或者,莱欧斯利应该把他压在床上吻到窒息才对。 可这些明明都是他讨厌的事! 为什么? 他不明白! 人类的情绪好奇怪…… 他转过身,侧卧向另一面。 面朝门口的方向。 他不想吃饭了,想要他回来。 想让他抱着自己睡觉。 或者退一步,他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不要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