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无法避嫌的父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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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时候说得不对吗？最重要的时期你不好好读书，成天想些情情爱爱的事。” “对，爸爸那个时候说得很对，是我不知廉耻.....”霍妍破防到哈哈大笑：“那现在为什么又说喜欢我。喜欢我什么？敢问我的魅力在哪里，什么时候进了你的眼？” “以前看不上我，现在怎么就看上了？” 话语甚至夹杂了反击的恶意：“你骂我不知廉耻，那你又想要和我这个不知廉耻的人在一起干什么？那看来只有不知廉耻的人才会看上和他一样的人呢，这叫作臭味相投？” “......”霍恒握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我是害怕我好好讲了你油盐不进，你知道我有个同学当大学教授，被她女学生追，最后害得他声名狼藉吗？” “和我举这些无关紧要的例子干什么！是害怕我会像那个女生一样拖累你，还是给你带来不好的传闻？譬如养父和养女的禁忌恋情？” “相处那么多年，还不了解我是什么性格？觉得我会死缠烂打？”她偏开脸躲过他的手：“别搞得和霸道总裁一样，我讨厌这些油腻的动作。总而言之，从你拒绝我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只想好好当你的女儿，不会再有什么别的想法。” “......” “......呵。” “简直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什么？”突如其来的脏话让霍妍错愕地瞪大双眼。 她这才和霍恒对视上，蓦然发现他眼眸里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疯狂的情绪。 指关节摩擦霍妍光滑的脸庞，俯身逼近她，灼热的呼吸喷在耳畔。 “如果只想乖乖当女儿，为什么还会和自己的养父打擦边球？” 浑身一颤，向来牙尖嘴利的她在面对这件事时，也只能无可奈何败下阵来，哑口无言。 感受他越贴越近，霍妍本能性后退，直到背部贴住墙，才恍然察觉自己早就被霍恒困在了墙壁与他之间。 他的手指轻柔按压她的嘴：“我进去过这里几次了？你记得清吗？” 话语过太直白，顷刻间她的脑海里全是电闪雷鸣。 霍恒光是用身体笼罩着她，就让她感觉到浑身不适。 小时候的记忆大多数模糊了，长大后和霍恒如此亲密的行为也屈指可数。 因为被拒绝过，加上产生男女有别的避嫌意识，由此更加拒绝和霍恒亲近。 只是帮他的时候会靠近，平常刻意远离。 那个时候因为把控不住自己而种下的因，现在开始被恶果反噬。 —— 得到这样的结果简直是咎由自取。 说的也是，既然想当女儿，就不应该去帮霍恒。 他中药了理应带他去医院，他睡哪些人也不是自己能管的。 而不是亲力亲为，偏要将自己当成情人一样去帮他。 现在回忆起来，她和霍恒一样，也采取了最糟糕的做法。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自诩自己已经很成熟，回过头才发现以前做的事竟然那么蠢。 “妍妍......” 霍恒忽然换上久违的亲昵语调叫她。 霍妍瞳孔微张，这是她许久未听到的称呼，自从她上大学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就再也没有回到最初那个温馨的时期。 “别欺骗自己，你还喜欢我，只是因为以前被我伤过不甘心。” “不想我属于别人，所以当时才选择那么做。” 回答不上来。 他发出轻笑：“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你就是口是心非。” 暗暗握紧拳头，被看穿的羞耻让自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只能待在我身边。只要我想要，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霍妍气笑了：“好大的口气，我们是父女，现如今你没什么权力能够更改法律。” “无所谓，反正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你的意思是打算从户口下手吗？” 霍恒眼里充斥势在必得的自信，甚至还夹着一丝玩味：“妍妍，我的关系网你应该清楚。” 霍妍忽然沉默不语，因为她是真的清楚。 霍恒能走到今天这步，小时候一直追寻霍恒脚步的霍妍作为旁观者，了解得七七八八。 一个城市道上的势力分布如此明确，那就证明黑白两道其实是相辅相成的。 只要霍恒想做，那基本没什么能难得住他。 当初领养手续那么严格，霍恒也能通过一些手段解决。 强行更改户口，甚至逼迫自己与他结婚，这点小事更是不在话下。 这想法是她长大后，与一位同样被领养的同事对比后才浮现出来的。 那位同事年纪轻轻，而她养父母却已经是高龄。 和她截然不同的家庭情况让霍妍感到好奇，于是便上网搜索了一些资料，才了解到男性领养人和女性被领养人之间的年龄差距竟然要大几十岁。 然而霍恒只比她年长八岁。 若不是她从小就喊他“爸爸”喊习惯了，换个环境，他们甚至可以被看作是兄妹。 这个念头让霍妍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只是简单的养父与养女。 “何必执着于我？如果早就对我抱有情感，为什么不坦率说出来？一定要等到我讨厌你才来，太晚了！” “你以前是个虽然调皮但还算乖的孩子。我承认我在教育你的过程中手段是强硬了些，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育儿经验。”他缓了缓：“其实我对男女之间的相处，也不擅长。” 身体骤然僵硬，喉头干涸，她终于意识到了。 “爸爸你......当初领养我的目的就不纯，是吧？” “......谁知道呢？” 故弄玄虚的话语轻飘飘落在头上。 霍妍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分析能力，能够彻底剖析霍恒这个封建家长，却一次次被他的行为举止弄得摸不着头脑。 霍恒的做事手段总是充满了自相矛盾，既强势又软弱。 外人看起来是位高权重、不容置疑的大佬。 只有和他相伴那么多年的霍妍知道有时霍恒也会犯蠢。 然而当她静下心来仔细剖析，渐渐也能理清个大概。 霍恒的矛盾其实正是那个日新月异、飞速变化时代特征的缩影。 思维仍停留在过去那个年代，固守早已过时的观念。 而她在短短八年后才出生，所处的世界已被新思想冲击得面目全非。 他们之间的矛盾和无法理解，从一开始就已注定。 霍恒留在了他的时代，而她被推入新世界。 之间隔着的不只是岁月，还有无法逾越的观念鸿沟。 她被气得呼吸急促，咬牙切齿又不敢发作。 握着的拳头缓缓举起，然后又放下，反反复复。 因为打不过霍恒，独自陷入纠结中。 “你最好冷静下来，想动手的话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 他敏锐察觉到这些小动作，根本没放在眼里。 “爸爸，你到底想干什么？”霍妍咬牙质问，声音里透着她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恐惧。 霍恒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戏谑：“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不准离开我。你是我女儿，也是我的人。” 他将燃烧殆尽的烟头随意丢在地上，手从她的脖子慢慢滑向她的腰间，牢牢地将她揽在怀里。 动作就像情人之间的亲昵，并非父女。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霍妍试图保持冷静，但身体已经开始僵硬。 “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霍恒满意地看着霍妍脸上的震惊与不敢置信，然后继续说道：“从我领养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不管你愿不愿意，吃我的，住我的，就要学会感恩。” 他的声音低沉蛊惑，脸颊靠近她耳畔，语气放缓，她竟然还听出了一丝柔情：“接下来我会继续对你好的。只不过你得向其他人学习学习，脾气稍微收敛点，学着温柔点。” 其他人？ 霍妍脑海里瞬间闪过霍恒曾经交往的那些女人。 总觉得很恶心，好似终于看清了他的真实一面。 “原来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她语气中满是厌恶。 听到她的嫌弃，霍恒表情赫然变得狰狞，像炸药桶一点就炸：“你看不出来？！这么多年我对你尽心尽力！吃的用的哪一点少了你！即使我不在家，也一直在关注你！”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咆哮出声，猛然夺过她手中行李箱，狠狠砸向远处。 行李箱重重落地，顿时四分五裂，破碎声在空气中回荡，衣物散落一地。 霍妍被吓得心脏骤停，面色却依然平静。 她强迫自己镇定，决不能在他面前被吓软腿。 但身体已经开始向大脑发送警告，手脚冰凉，额角溢出冷汗，内心拼命想逃出这个窒息空间。 以前曾看过霍恒审问叛徒时心狠手辣的一面，虽早就告诉自己要有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这样的场景，恐惧还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感受不到，否则你也不会对我这么冷漠。” “闭嘴！” 再这样下去沟通已经毫无意义，她忽然发动偷袭，一把推开霍恒，立刻朝门口狂奔而去。 霍恒没料到她会突然反击，身体晃了一下，后退几步才堪堪稳住重心。 等他回过神，霍妍已经跑出几步。 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杀意骤现，浑身散发的威胁性气息更甚：“想走？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