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过去27

    也不是听风就是雨的说分手就分手。

    秋草缠在夏迟烨腰上，被顶弄得上下起伏，但这样贴着他会让她觉得很安心。

    前几日回绝某个同级生的告白时，秋草脑中顿时浮现出夏迟烨的脸，她好像没对接受他犹豫过，这说明夏迟烨的确是不同的，她应该很喜欢他。

    冲洗完裹上浴袍，夏迟烨从背后搂住秋草，咬着她的肩头：“还不够。”

    “等一下，我们先聊聊。”

    秋草系紧腰带，从水果拼盘里捞了块梨塞他嘴里，救出了自己的皮rou。

    “我想你得克制一点。”秋草直截了当地说，“不要每个月都来找我，电话频率也减少到三天一次，等到寒假，我再去见你，可以吗？”

    “为什么？”

    夏迟烨问得很冷静，透亮的眼睛像是想要望进她的心底，一探究竟。

    比预想的要和平，秋草隐隐松了口气，觉得能说通：“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现在花在彼此身上的精力有点太多了。”

    “秋草，”夏迟烨用食指绞着她垂在耳畔的发丝，“你有想过我俩的未来吗？”

    又来了，还是从她意想不到的人口中听到这个问题。秋草缓慢地眨眼，不语。

    夏迟烨了然，失落感油然而生：“我会幻想和你一起每天在海边跑步，还想将来和你同台表演，把你介绍给所有人……你真的爱我吗？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我？”

    问出来了，还是问出来了。夏迟烨破罐子破摔，把秋草压在身下：“也没关系，我会让你只喜欢我。反正不会有人比我更好，各方面都是。”

    所谓“好”是什么？秋草迎合着他的动作，心里却有些不明白了。

    她想要什么？

    *

    “白同学。”

    被叫住后秋草停了下来，她还抱着一大叠资料，来人也觉得时机不大好，上前接过了全部货物顺势与她同行。

    “送到哪？”

    “Z班。”

    秋草莫名没能拒绝，跟上了此人的步伐。等把练习册交给Z班的学习委员，两人沉默地一同往教室走，到了转角，李雪塬停了下来，把一盒pocky和用了一半的止血药递给她。

    “谢谢你。”

    秋草想起来了，前几日在电车上看到李雪塬的小臂上有道两寸长的伤口，她那段时间做手工砸了手指，随身带着药便给了李雪塬。

    长袖遮去了伤口，但这么短的时间恐怕只是结了痂。秋草接过，本不想多言，但今天她揣着份闲心：“是因为你爸爸？”

    李雪塬没想到白秋草会关心他，刚迈开的脚又缩了回来：“……对。”

    李家的浪荡子发酒疯时不改欺软怕硬的本色，秋草幼时就经常看到一身伤的李雪塬了。李雪塬也知邻里对他家的事一清二楚，没什么好隐瞒的。

    “干嘛由着他打你？”

    “这次不小心没躲开。”李雪塬淡淡地说，“反正再等两年我就可以离开了，很抱歉一直这么吵，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冲秋草点点头，先一步进了教室。

    秋草说不清自己怎么突然想多管闲事，可能是昨天接了夏迟烨的电话听他抱怨了整宿，让她情绪也变得不太对。

    大少爷为什么不能和李雪塬学学呢，就算再艰难她也没见过他去依赖谁。秋草叹气，抽了根饼干叼在嘴里，兜里手机被她设了静音，她打定主意，至少这周都不想接电话了。

    *

    寒假时她们本约好了一起去北乡泡温泉，这次秋草还说通了父母，不过也没说实话——她说是和樱子一起去，实际则只有夏迟烨。

    但在换上冬衣订酒店前，秋草却改了主意，决定给这段关系画上句点。

    被迫扮演知心大jiejie的仙姬顶着时差接到了她的电话，听完一切后，她的反馈含糊又释然：“我倒希望我的预言落空呢。但Sommer这半年状态的确不好，连新歌都写不出来。你们好好说清楚，我会劝他别纠缠你的。”

    所谓恋人成了缠绕她生长的无根藤，秋草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最近一次见面时，夏迟烨又因她的冷淡勃然大怒，甚至要她退学来乐队做经纪人。即使他承诺的未来听上去很诱人，秋草也觉得荒唐可笑。

    他从来只任自己光芒四射，却从未留心她的想法。就算现在的生活看上去沉闷也是她生长的根基。

    如果必须有一方选择放弃自我融入对方的世界，那所谓“爱”已超出了娱乐的范畴，她不需要。

    在面对几乎疯癫的夏迟烨时，秋草的这个念头更加坚定。

    爱情竟会让太阳也变得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