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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几分忧心的卞城王,不得不承认,比起仅靠‘剧情’识人的自己,润玉的考量更全面,也更深刻一些。‘剧情’之中十分“刚正不阿”“仁善公正”的人……先前的那番话,鎏英说的,都是真的。她确实听到固城王要对付旭凤,也确实是为了旭凤的安危才去了凡间,她只是在尽是真实的描述中省略下了暮辞的事。而卞城王接过来的那段话,却是在为鎏英开脱,也同样隐瞒了暮辞的事,只将一切归咎在鎏英身为魔界公主顾及大局却又太过年轻出事不周之上。能算得上是疏忽失误,却不能称之为过错罪责了。傅卿细细看了看在场的其他几人,天帝从听到固城王之后神色便有瞬间的变化,之后眼神一直微有凝重,面上倒是做出了相信卞城王的样子。水神和风神两个虽有些许动摇,却也不是全数放下,毕竟当时若无rourou锦觅当场就要魂飞魄散,而因为鎏英没有捉住那贼人,也让天后没能被定罪严惩。锦觅倒是对对卞城王和鎏英的话深信不疑,还主动上前扶起了鎏英,感谢她的回护,见着鎏英带着愧疚的眼神也只以为她在内疚放跑凶手,还拍了拍鎏英的肩以作安慰。至于旭凤……傅卿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的弧度,看着他在听天帝太微提到“按鎏英公主所言,固城王也只是想夺取不是灭灵箭的出处,背后定还有旁人”的时候,低着头掩下脸上的复杂和担忧不去看上前扶起鎏英的锦觅时,心头冷冷一笑。傅卿先前特地打听过,旭凤先前果然如‘剧情’中一般在锦觅历劫结束时,答应一定会帮她查清rourou之死的真相。可不论是‘剧情’还是现在,他已清晰知道真相是什么,知道rourou因何而死,可却根本没有想过告诉他早就承诺过的锦觅。在水神风神带着锦觅,不管旭凤的不舍,离开天界返回花界后,卞城王与太微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带着鎏英离开殿内,其后却暂且留了鎏英随着尚被禁足中的旭凤回栖梧宫,自己与鎏英对视一下匆忙赶回魔界。傅卿看着鎏英同旭凤一道离开的背影,转身回了璇玑宫。回到璇玑宫,润玉正在院中看书,见傅卿回来,有些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一点,心头也松了一口气。傅卿飘到润玉身边,凝力一些落在地面上,仍是半透明旁人看不到的样子,顺势在他身边坐下,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卷册:“鎏英跟旭凤去栖梧宫了,估计一会儿就该来借魇兽了。小乖乖现在在哪儿呢?”润玉放下手中的书册微微偏头看向身旁的傅卿:“在后面歇着。先前已与魇兽提过此事,润玉不便前去,稍后会让邝露带着它去魔界,再好生带回来。”傅卿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润玉心中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她垂在桌下的冰凉手掌。傅卿顿了顿,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轻轻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她知道,他在担忧的是她,是忘川。所以……轻易不会踏足魔界。不过,让已和其父一起成为润玉心腹的邝露走这一趟,当然也不会没有旁的用意。过了一会儿,傅卿开口:“你说……这一回,鎏英还会跟旭凤坦白暮辞的事么?”润玉的声音很轻:“多半还是会的。”傅卿撇了撇嘴:“然后旭凤再跟‘剧情’中一样,轻轻松松原谅了鎏英愿意放过暮辞,不去计较那暮辞曾想让他心爱的锦觅元神溃散的事了?”润玉将掌中傅卿的手握紧了两分,没有答话。傅卿坐直了身体转头看他:“要是换做我,有人受人所制不得已要杀我,却一时并未得手,事后来求你谅解,你会怎么做?”润玉皱紧眉头,脸色沉了下来:“……就算是受制于人,毕竟也是亲自下过杀手,无论成与不成都不无辜。若是……”他握着傅卿的手掌动了一动,看向她的眼神极为认真,也带着一点危险的暗光:“就算不寂灭了他,也定要让他为动过的手赎罪,再彻底消了他还能威胁到……威胁到卿卿的所有可能,润玉才可能略安心些。”所以说,不死也要他脱层皮,至少要废了他让他再也伤害不到她了才行?听了这话,傅卿抿了抿唇,微微笑了起来。“一定会有某些人说,你这样‘不善良’‘不大度’,人家也是‘身不由己’‘情有可原’。但是……”傅卿抬眼看着润玉,笑得有几分满足:“我很高兴,也很安心。”润玉笑了起来,抬起她的手,缓缓低头,在她半透明的冰冷手背上,轻吻了一下。傅卿指尖一颤,到底没有抽回来,任由他在那之后重新攥紧她的手掌,贴向自己的心口。没过多久,璇玑宫,果然有客。旭凤身边的燎原君,陪同鎏英一道,来璇玑宫向润玉暂借魇兽。旭凤没有亲自前来,毕竟此刻还在禁足。为鎏英借润玉的魇兽,自然不可能比‘剧情’中杯酒释母仇又要求人家主动退婚来得重要,所以旭凤并没有为此破了禁足的规矩跑来璇玑宫,陪着鎏英来走这一趟的便是旭凤的心腹燎原君。“夜神殿下。”燎原君抱拳行了一礼:“鎏英公主有事想要借夜神殿下魇兽一用,我家殿下特吩咐小仙来与夜神殿下说一声,请夜神殿下看在他的面子上,暂借半日即可。”润玉笑了笑还未答话,就听到身边除了他谁也看不到听不到的傅卿冷哼了一声:“连解释都不多解释几句,借用旁人的,他答应的倒是大方。”润玉看了一眼燎原君身旁的鎏英:“卞城公主?”鎏英冲润玉抱了抱拳:“夜神殿下,鎏英……实在有些事一定想要知道,冒昧前来借用魇兽,还望夜神殿下能看在凤兄……看在火神殿下的面子上,借鎏英半日。”润玉转眼看了一眼燎原君,见他确实没有继续解释什么的意思,勾唇轻笑了一笑:“倒并无不可。只是……”鎏英听润玉答应先是一喜,随后又听他似有反复,有些心焦地上前一步:“只是什么?”润玉微微皱了一下眉,道:“我这魇兽生在天界,还未去过魔界,若它独自前去,怕会胆怯不适,润玉稍后尚要布星挂夜,职责在身,此刻却是不好亲自带它随公主去魔界。不如这样,我遣一个璇玑宫的仙侍与你们同去,可好?”燎原君皱眉有些为难:“这……”鎏英也顿了一下,暮辞的事不能再让旁人知晓,此时心急不已又不能说实话,脸色有些沉了下来,口不择言:“夜神殿下是不放心鎏英,不放心卞城王府,认为我们看顾不好区区一只魇兽?”润玉闻言,神色也淡了下来:“于卞城公主,那只是‘区区’一只魇兽,无甚要紧,但于润玉,这天界万千年的清冷岁月都是魇兽陪着,对润玉而言,意义不同,珍贵非常,自是要多加留心,多加看护。”鎏英感觉到了润玉有些不快的态度,愣了一下,低头抱拳:“抱歉,鎏英一时失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