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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怀明远弯了弯唇,声音带着无奈:“我没怪你。”攸宁吸了下鼻子,把眼泪逼回去。她勉强歪了歪头:“喵~”“乖”,怀明远隔着玻璃外罩碰碰她:“再睡会,我守着你。”在他温和的注视下,攸宁重新趴回软垫上,闭上眼睛。带着伊丽莎白圈,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加上她身上的伤口一直在隐隐作痛,攸宁根本睡不着。但她还是勉力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躺着。怀明远显然是连夜赶过来的,若她不好受,他必定也会休息不好。“不舒服是不是?”怀明远盯着她微微颤抖的胡须,低声问。在静悄悄的冬夜里,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柔和。攸宁鼻子一酸,泪水爬上眼眶。她伸爪碰了碰玻璃,扁着声音:“喵~”“我在这。”怀明远倾下身,隔着一层玻璃安慰她。渐渐地,在他温和的抚慰声中,攸宁睡了过去。***攸宁伤得重,医生建议留院观察,怀明远打算暂时把她留在这。毕竟舟车劳顿的,不利于她恢复。为了方便照顾她,他自己也住了下来。但怀氏总部需要总裁坐镇,他只能两地来回奔波。半个月下来,他脸上的线条更明显了些。攸宁好几次想劝他不用来,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她们喵星的语言,怀明远也未必听得懂。攸宁在恒温箱里待了十几天,总算被告知可以出来了。怀明远一早过来,就发现她目光闪亮,精神格外亢奋。护士安排好一切,走过来打开恒温箱,将攸宁从里面抱出来。一路被抱着做了许多检查,直到被递回怀明远手里,攸宁才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她眯起眼,蹭了蹭怀明远的臂弯。真好!能再次回到他怀里,其实很高兴啊!她忍不住弯了弯眼睛,轻“喵”了声。怀明远空出一只手拍拍她的脑袋:“回家吧。”办完出院手续,怀明远抱着她坐上穆屹然的车。见他们上来,穆屹然透过后视镜看了攸宁一眼:“小家伙受了这么多天罪,要养好久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吧。”怀明远垂眼看着小猫光秃秃的的后背,上面的毛发长短不一,杂草似的,缝合之后的伤痕依旧明显。指尖轻轻抚上去,他满不在乎地答道:“那就养着吧。”攸宁脖子上的伊丽莎白圈还没摘,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很难看,对他们的话听得云里雾里的。她歪着脑袋,不解地看他:“喵?”“没事,会长回来的”,怀明远安慰她。嗯?什么意思?攸宁迷茫地眨眨眼。“纪思忆找到了”,穆屹然边发动车子边说。怀明远“嗯”了声,没再开口。攸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翻坐起身看他。怀明远沉思片刻,才说:“把消息发布出去吧。”虽然纪思忆行为恶毒,伤的毕竟不是人,他们不能真拿她怎么样。好在她是公众人物,这种行为放到网上去,总不至于连点水花都激不起。至少娱乐圈这条路子,以后她是别宵想了。穆屹然点头,又问:“要不要拍几张小猫受伤的照片传上去?”“算了”,怀明远看了眼攸宁背上的伤痕,想也没想地拒绝。“把照片公开,冲击力会更大”,穆屹然提醒他。怀明远摸了摸已然睡熟的小猫:“还是让它安心养病吧。”穆屹然摇摇头,专心开车。车子很快在酒店停住,穆屹然回头看他:“什么时候回去?”“等它情况再稳定点。”“你发现没有,你现在眼里只看得见这只猫。”穆屹然笑睨他一眼。“答应要养着它,总不能言而无信吧”,怀明远无奈地回视。“真的只是这样?”“还有别的可能?”穆屹然不说话了,他最近总有种错觉,怀明远对待小猫,不像是对待普通小动物,倒像是对待女朋友似的。他扯了扯嘴角,觉得这个想法太无稽了。攸宁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一只猫。冬天的阳光本就微弱,又被厚重的窗帘遮挡,落入房间里的光线仅可视物。昏暗中,攸宁在床上等了许久,没等来怀明远,才试探地叫了声。先前的经历没在她心里留下阴影,但也有几分后怕,攸宁深吸了口气,摒除脑海中各种杂七杂八的念头。跑到床边往下望,比了比自己的小短腿,忧伤地发现照现在这幅虚弱的身体,她跳不下去……攸宁扬了扬胡须,决定求助:“喵喵喵!”怀明远结束视频会议,打开房门便听见攸宁的叫声,连忙走过去:“怎么了?”攸宁伸爪在床沿比划了下:“喵~”“你想下来?”“喵。”怀明远避开她的伤口,捏住前腿将她提下来,走到旁边给她准备猫粮。“吃吧,吃完给你看个好东西。”嗯?什么好东西?攸宁从碗里抬起脑袋。怀明远却不赞同地看着她:“先吃完。”好吧……攸宁将碗里的牛奶舔光,拍了拍怀明远的脚背:“喵?”“过来吧”,怀明远捞起她坐到床边,拿着手机按了几下,放到她面前。一段娱乐新闻,报导的是纪思忆的虐猫事件。视频播完,怀明远又划到下一个。攸宁定睛一看,是纪思忆的新闻发布会,里头的她声泪俱下,公开给小猫道歉。不管她是真心悔过,还是为舆论所迫,攸宁都从她嘴里听到原该属于她的道歉了。她突然有些感动,这世间,能为她用心到这种地步的,也只有怀明远一个人了。这么想着,攸宁转头蹭了蹭他,蹭着蹭着,眼泪就下来了。怀明远瞥见小猫眼里的晶莹,微微讶异。这只小猫聪明,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无论如何,都要为她讨到一声道歉。可他完全没料到,她竟能通人性至此,什么都懂似的。***怀明远陪着攸宁在南边修养了一阵子,直到年关已近,才动身回江城。裴谦来接机,看到攸宁的模样,笑了:“这也太丑了吧。”“喵!”,攸宁怨念地冲他抗议一声。起初她也不知道自己变了样子,后来摘去项套,习惯性地转头去舔后背时,才发现自己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