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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眉心紧蹙。算上这次,他们才见过三面,她已经撒了多少谎了?“谁派你来的?”“没有谁?”攸宁觉得心累,按了按额头。一开始,她就不该来探病,不然也不会把自己逼入死胡同。“有什么目的,让你背后的人亲自来谈。”怀明远沉冷的话语彻底惹毛了攸宁,连同在霍欣欣那里受的气,一齐憋闷在胸口,不得不发。她深吸了口气,开骂:“都说没人指使我了,至于把人想得那么坏吗,所有人接近你都是有不良目的的。我欠了医院一屁股债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救你在雨中走了十几公里山路!”攸宁突然觉得委屈,也不知是想起救人的艰辛,还是因为怀明远的怀疑。她吸了吸鼻子,夺过他手里的借条,揉成一团,投进角落的垃圾桶。怀明远看着她炸毛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她跟霍欣欣的说辞完全南辕北辙,可比起霍欣欣,他竟觉得她更可信。也许,因为她炸毛的样子跟小猫很像……半晌,他无可奈何地捏了下眉心:“算了,医药费我帮你出吧。”嗯?攸宁有些反应不过来,顿了顿,问:“真的?”见怀明远点头,她看了眼垃圾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重新在怀明远的公文包里抽了张纸,打上欠条递给他:“我会还你的。”目的达成,攸宁也不再停留,告辞离开。走出几步,她想起什么,回头看向怀明远。“如果……你的猫一直找不到,你会新买一只代替吗?”“不会”,怀明远没有丝毫犹豫:“我会找到它的,不管多久。”泪意猛然上涌,攸宁快步跑出去,及时掩饰住异样。她没胆量,也不忍心告诉他,他的猫,永远找不到了。今后,除却那几千块钱的欠款,她跟怀明远应该再无羁绊了。回到病房,攸宁哭了会,很快振作起来。既然不能陪在他身边了,那就暗中帮他一把。至少,把车祸的原因调查清楚。这场车祸来得蹊跷,下山的关键时刻,刹车装置竟然坏了。攸宁不相信这会是巧合,尤其,怀家有那么多人对怀明远虎视眈眈。她倒在病床上思索了会,把嫌疑人锁定在怀明深身上。虎毒不食子,怀温不至于那么狠心。何况,怀明远想要公司,还得从他手中继承。但怀明深就不一样了,他若想要继承权,身为怀家长子的怀明远,将是他最大的障碍。理由很充分,但她没有证据。攸宁烦恼地揪着长发,思绪陷入死角。突然,脑海中有灵光闪过,她眼睛亮了亮。她可以到怀氏应聘,借着工作的机会接近怀明深!她学的会计学专业,和怀明深所在的财务部门正好专业对口。何况,她现在缺钱得很,能在怀氏总部上班,薪资待遇自然不会低。越想越可行,攸宁一骨碌从床上翻坐起来,兴冲冲办了出院手续。十几分钟后,攸宁穿着车祸那天的衣服,两袖清风出了院。站在医院门口,被寒凉的风一吹,她狂热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攸宁抚了抚额。她想得太轻松了,别说能不能被怀氏录用,凭她现在的状况,恐怕连怀氏大楼都进不去。像猛烈燃烧的火焰突然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只剩几缕青烟飘散开来,还在苟延残喘。失望一点点上涌,直至胀满整个胸腔,攸宁才缓缓呼出口气。她搓了搓被风吹得没有温度的手臂,朝着背风的方向慢慢走去。一路上,她针对自己的状况,翻来覆去想了很多。没钱、没房子、没吃食、没衣服,还没有身份证。越想心越凉,攸宁随意在路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她把手肘抵在膝盖上,掌心托着侧脸,目光无焦距地落在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上,看得出神。须臾间,太阳西移,在天边渲染出一卷瑰丽的霞光。再踌躇下去天就要黑了,攸宁想了想,决定去碰碰运气。因为没有身份证,她不敢到高档场所去,找的都是路边的小店。找了好几家,本来已经谈妥,老板一听她需要预支工资,俱都反悔了。这种行为乍一看,的确像是骗钱的,而且手段属于特别低端的那种,也难怪人家不相信她。攸宁理解,却仍止不住失落。再没有人录用,她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啊!街尾还剩一家小型咖啡厅,装潢华贵,门上挂着招聘的小木牌。换作半小时前,她绝对不会考虑的,但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吧。攸宁犹豫几秒,推门走进去。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吧台后的服务生望过来,微笑着说了声“欢迎光临”。攸宁朝她走过去:“我想找你们老板。”“我就是。”攸宁愣了下,显然没想到老板会这幅打扮,还是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年轻姑娘。看看人家,再看看她自己,攸宁郁闷地叹了口气。老板擦拭着吧台,问:“你有什么事吗?”攸宁调整好状态,简单说明来意后,屏息等着她的回复。老板见她满脸紧张,好笑地看她一眼:“待遇方面,你有什么要求?”诶?听起来有戏?攸宁半悬的心落下几分,但依然没敢放松。鉴于之前的失败,她换了个说法:“工资好商量,但我希望你们能提供食宿。”闻言,老板狐疑地看向她,说:“咖啡厅一般不提供住宿的。”“我知道”,攸宁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有些窘迫:“但我现在没有钱,吃饭都是问题。”她自幼家境殷实,这种灰头土脸折腰求人的经历,还是第一次。话落,双颊仿佛有热浪舔舐上来,火辣辣的发烫。眼睛在老板脸上流转一圈,瞬间又移开,那样子,显得十分心虚。老板抿了抿嘴,有些犹豫。她最近忙着分店的事,这里的经营不怎么能顾得上,确实需要帮手。但是……她手上擦拭的动作不停,眼睛悄悄地在攸宁身上来回打量。现在还是初春,南城阴雨连绵,气温也一直上不去。然而,眼前的女孩明明冷得瑟缩,身上却只有一件单薄的短T。视线往下,无意间瞥见她裸露的手臂内侧有几道抓痕,渗出的血已经结痂。红肿的伤口在白嫩的皮肤上微微凸起,被衬得有些触目惊心。老板抬头看她一眼,见她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