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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怎么还没睡?不是说了不用等我么?”他怕打搅她,在前院已经洗漱过才进来,只是因为晚上喝过酒,脸上仍旧残存着点点红晕。采薇抬头看向,借着屋子里昏沉的灯光,笑盈盈看向他:“三爷回了北京城,可真是够忙的。”谢煊笑说:“这几天去见了几拨朋友,谈了些事情。明日就不忙了,你身子差不多好了吧,明天咱们去大嫂那边看看,然后我带你去玩。”采薇扯扯嘴角道:“陈副官不也是北京人么?让他带我去玩就行,三爷大忙人,我就不麻烦了。”谢煊听出她语气里的酸味,挑挑眉头,走到她跟前,双手撑在腿上弯下身子,对上她灯光下的昳丽小脸,笑道:“谢太太想说什么,还请直接说。”他身上隐隐有一股陌生的熏香传来,采薇蹙起眉头,伸手将他推开,嗔道:“一连三晚喝花酒,也不怕身子受不住。”谢煊怔了下,忽的低头闷声笑开。“你笑什么?”采薇几乎要恼羞成怒。谢煊抬头,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吃醋了?”采薇冷哼两声,一脸不屑。谢煊笑:“我确实是去八大胡同喝了酒,但都是为了见朋友谈事情,连里面的伶人长什么样都没注意。”采薇心道,这话说的不就跟是一男一女躺床上盖棉被纯聊天一样,谁会信?不对,他们两个人这么久来,不就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么?这样一想,她提着的那口气顿时萎了下来,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反驳。谢煊笑了笑,话锋一转,问:“你困不困?”采薇下意识摇头。谢煊笑着拉起她的手:“我也不怎么困,今晚夜色不错,我带你去看风景。”采薇一头雾水:“这大晚上的,去哪里看风景?”谢煊神秘兮兮道:“你跟我来就是了。”☆、第64章二更谢煊拉着采薇来到院子中间,把她的手松开:“你站在这里等会儿。”“喂!你干什么去?”采薇看他往外跑,一头雾水问。谢煊头也不回摆摆手:“你等着就好。”不出片刻,他又已经折返回来,手中还多了把长木梯,采薇不明所以问:“你到底要干什么?”谢煊将梯子搭在屋檐边,迅速爬了上去,动作之矫捷,一看就是没少干这事儿。他在屋顶站定,居高临下对采薇道:“上来!”“你是不是喝醉了?”采薇昂着头狐疑问。谢煊笑:“我清醒得很,你上来就知道屋顶上的风景有多美。”说着又朝她挥挥手,“你上来啊,我给你扶着梯子,不会摔倒的。”采薇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走过去,双手握住木梯,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爬了上去,到了屋檐处,还没站稳,谢煊忽然伸出手,将她一把拉住,从梯子上直接抱上了屋顶,然后带着她一起坐下。采薇被他这大力的动作吓得不敢乱动,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等到平稳下来,才舒了口气,又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嗔道:“你能别总吓人么?”谢煊笑道:“你不像胆子这么小的人啊?”采薇白了他一眼,不由自主环顾了下周,因为坐在屋顶,一眼望去,四四方方的皇城根儿胡同尽收眼底。此时夜已深,只有点点灯光,以及头顶天空的星辰。这个年代还几乎没有重工业,天空澄净悠远,夜风吹过,有种心旷神怡的舒爽,确实风景不错。采薇的心跳顿时因为看到的这一切,而恢复了平静。“怎么样?喜欢吗?”谢煊问,又像是变戏法般,不知从哪里拿出两坛酒,“陪我喝点。”采薇将目光从星空收回来,接过他手中的酒,笑说:“在八大胡同还没喝够?还要我跟你喝?”谢煊轻笑了笑,道:“那怎么能一样?”采薇不以为意地撕开酒坛子上的牛皮纸,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她有些讶异道:“你这酒哪里来的?好香啊!”谢煊道:“林四送的,他母亲家以前专门给皇家酿酒的。”采薇随口道:“就是那日来家里的那个长得特别英俊又会说话的林四公子么?”谢煊扯了下唇角,皱眉道:“你什么眼光?林四那油头粉面的也叫英俊?”采薇道:“人家那是俊秀,怎么就油头粉面了?”谢煊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贬损自己的好友:“而且还油嘴滑舌,你看人真是不行。”采薇笑道:“那不是你发小么?你怎么这么说人家?”“我这是实事求是。”说罢,佯装不满地啧了一声,“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做太太的自觉?在丈夫面前夸别的男人,信不信我用家法教训你。”相处这么久,采薇其实早就看出来,这人其实就是个纸老虎,她才不怕他。两人如今不知不觉有点像是朋友,但比朋友又似乎多了一份微妙的亲密和暧昧。采薇习惯随遇而安,也就没去多想这种微妙。听他这么说,她乐得直笑:“你还有家法啊?”“你以为?”谢煊板着脸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采薇却是笑得更厉害,捶了他一拳道:“你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饶是她确实用了几分力,但捶在谢煊那硬邦邦的肩膀上,无非是跟挠痒一样。他叹息了一声,往瓦背一躺,灌了口酒道:“我觉得我应该找个黄道吉日开始重振夫纲了。”采薇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也提起酒坛子喝了一口。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没再喝过酒,这会儿一口浓郁的白酒从口中滑入喉间,辛辣和芬芳同时弥漫开来,一种久违的刺激感让她整个人忽然松弛下来。从她变成江采薇开始,她虽然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但其实从来没有真正放松过。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会迷茫也会诚惶诚恐。或者在更早的时候,母亲过世后,她就没有放松过。她做着不太喜欢的工作,扮演着自己其实从来都不习惯的角色,过着身不由己的生活。但是这一刻,也许是因为悠远的星空,凉爽的夜风,以及手中香浓辛辣的陈酒,她终于体会到了一点久违的如释重负。她好像真的变成了那个年少单纯的江采薇。她学着谢煊往后倒下,与他并排躺在瓦背上。谢煊转头,借着月色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第一次上屋顶,是我大哥带我的。”采薇第一次听他提起谢家那位过世的大公子,好奇地对上他的眼睛。谢煊继续说:“那时候我们家刚刚来京城,我年纪小,有点水土不服,总是生病,过得便不大开心。有一次晚上,我闹脾气不睡觉,我大哥便拿了把梯子,抱着我上了屋顶。很奇怪,一到屋顶上,吹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