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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诡异……于是,半井桃水被太宰“教育”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将昂贵的大衣扔到地上,太宰挽起袖口,唇角噙笑,目光森然,“让我看看你体术学的怎么样?”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揍了她一顿后,又把她扔到街心公园的喷泉里,硬是按着她脑袋让她把脸上脏兮兮的妆洗了。小姑娘呛了好几口水,差点把肺咳出来。“回去后你找尾崎红叶的部下,说自己想进拷问部队,如果有人问起是谁让你来的,你就报上我的名字,那位大姐会看在我的份上见一见你。我的脸面只够帮你到这儿,能不能被她相中,得看你自己。”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孩子,语气轻松的说出满含恶意的威胁:“港黑不压抑成员个性,只要你能为组织带来利益,在大街上玩行为艺术也没人管你。但是我讨厌烟味,下次再看见你蹲在墙角抽烟,就切掉你拿烟的手哦。”说讨厌烟味当然是骗人的,他不过是为自己多管闲事找个借口罢了。只是刚说完这些话的太宰忽然觉得不对劲,伸手摸了摸女孩子的脸,才发现guntang的泪珠正顺着半井桃水脸颊流下,和喷泉水混在一起,温温的,再也分不清哪些才是眼泪。他听到女孩子按捺着哽咽的一句:“谢谢。”半井桃水哭起来都是无声的,就像大半年前她默默在他身后跟了一路;就像她端起碗扒白饭时,不发出一点动静的小心翼翼,仿佛只要她稍微闹腾一点,就会被所有人抛弃。这是一个没人管的、被扔在城市街角的孩子,她过得好与坏,她学好还是学坏,她成为一个好人还是坏人,从来不会有人在意。而如今,有人在意了,有人会管教她,有人告诉她这样不行那样不对,她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跟管她的人对杠,而是哭泣,眼泪忍不住下掉,却不是因为伤心。尽管太宰是被“正确”所疏远的人,这种引领也不会让他管教的人走上世人所认定的“正确”道路,但这样就可以了,跟黑手党讲三观太矫情。从她有意识以来就没被“正确”对待过,怎么指望她“正确”对待别人?总之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管他是不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在这众生皆罪的失格人间,她不需要做个好人,只需要做个快意恩仇的人。半井桃水用袖子囫囵擦掉水,抬起花里胡哨的脸,头顶呆毛一晃一晃,温暖的蜜糖色双眸也是湿漉漉的,像只可爱的小动物,“我以后能去找你吗?”太宰挑起眉,兴味盎然的笑了笑:“当然,如果你能找到的话。”作者有话要说: 爱上一匹野(太)马(宰)的MOMO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哪里不对————————少年们啊,无论你们今后度过多少岁月,都请不要介意自己的容貌,不要吸食香烟,若非节日,也别喝酒。长大后,请多加爱惜那性格内向、不爱浓妆的姑娘。——太宰治第16章可能因为从前压抑的太久,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在太宰开始热衷于自杀时,半井桃水也“变态”了。中原中也曾经一脸嫌弃的问过半井桃水一个问题:“你小时候明明挺安静的啊,怎么现在这么烦人?”已经不再患得患失的半井桃水一本正经道:“人都是会变的,就像我刚来港黑时还没前辈你高,现在已经可以俯视你了一样。”于是,嘴欠的半井桃水被中原中也追着打了一路,他还是留了手,不然别说是半井桃水,连黑手党总部都会被这个人形拆迁机夷为平地。总之,半井桃水把中原中也气的跳脚被他追杀的场景,已经成为港黑事务所那些年每日固定上演的节目之一。港黑内部固定上演的节目多的可以剪成一部大河剧。首领给幼女换公主裙的戏码就不提了,还有件值得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是——拷问部队的“神从者”今天又从XX地点捡回了太宰先生。每次一有人喊:“又找不到太宰先生了!”都会有个无奈的声音在后面接道:“我去吧。”半井桃水脑袋上的呆毛简直就是天线,能直接接收太宰先生的位置,有人做过统计,“天线”准确率高达91.8%。其实天线什么的完全是鬼扯,横滨那么多适合自杀的地点,根据他每天的任务和活动路线画出大致范围,再一个一个排查……天晓得她每次找到太宰治都得费多大功夫!如果用表情包来形容就是——从刚开始的[人生重来算了.jpg],到中间的[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围笑.jpg],最后到[我心中没有一点波动甚至也不想笑.jpg]。不知何时起,“太宰治”这个人已经成了她的日常和习惯。就是这样一个几乎称得上是半井桃水信仰的人,却在龙头战争半年后亲口对她说:“我希望你退出港口黑手党。”“这不是建议,这是命令。”“你啊,一直在给我添麻烦不是吗,我已经受够了呢。”***“这是建议,还是命令?”这是在太宰说出不希望半井桃水继续追查OHTE后,她的第一句话。“MOMO酱觉得呢?”太宰治唇角依旧噙着和往日一般的轻松笑意。“我明白了。”半井桃水低头叹了口气,“我们……打一架吧。”“诶——?”太宰瞪大眼睛,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右手背抵在唇前,阳光透过车窗倾泻而下,他的侧脸仿佛也要融进那片暖橙色中。“MOMO酱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呢。”他眨了眨眼睛,“哪怕明知道会输,也要这么做吗?”半井桃水抬起下颌,看上去有种执拗的骄傲:“嗯,哪怕明知道会输。”“你知道,输了的话,我会阻止你做你想要做的事。”太宰脸上笑容渐淡,目光也一寸寸沉下来,漆黑的瞳仁像看不见底的深渊,仿佛有什么令人胆寒的东西就沉睡在那深渊之中。“选择权在你,但事实证明,只要我阻止,你想做的事就做不成。”就像五年前,她被迫离开黑手党一样。半井桃水沉默良久后,缓缓开口:“其实这五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是不是过于依赖你了。”她对太宰的依赖并非是无法独立,而是一种心理上的归属感。当眼睛只能看到一个人的时候,当生命里围绕的全都是那个人的故事,生存的意义也变得简单却荒芜。现在想想,无论太宰逼她离开港黑的目的是什么,从结果上来看未必不是好意。这五年里,她走了很多地方,认识了很多不同的人,她的身边没有太宰,不需要每日在城市大大小小的角落找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作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