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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最后的那位侍卫用拇指顶出腰间的配刀,在他听到刀离鞘发出的声音吓得往后退时,冷笑了一声,用刀柄对着他肚子狠狠来了一下后,丢下一句警告:“再敢乱看小心你的狗眼!”能在宫里当差的侍卫,气势与底气都不是寻常人能比的,被打的公子哥疼地弯下腰,心里虽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没有多少报复的心思,只能自认倒霉的在下人地搀扶下打道回府。前边,言晏晏加快步伐追上脚步蹒跚的老人,给了些钱与他表示买下那篮碎了大半的鸡蛋。知道这是遇到好心人了,老人一开始不愿意接,后来在她的坚持下才接过钱放下篮子千恩万谢的离开。说来好笑,不知是不是注意到她之前对老人的帮助,在言晏晏走到人比较少的街尾时,竟然出现一个中年男人倒在她前边,抱着肚子哭诉自己没饭吃多可怜之类的话。他身上虽脏乱,衣服的布料却连个补丁都没有,鞋子也是好的,再观他脸色萎靡不振,双眼发红,眼神飘忽,以及倒在地上时从袖口滚出来的骰子,言晏晏怀疑这估计是从哪个赌坊跑出来的赌鬼。救急不救穷,救穷都不能救赌。这种人,言晏晏自然不准备理会,不过见他表演得那么卖力,加上一直喊在喊饿,起了些促狭的心思,朝拎着之前篮子的秋兰伸出手。“奴婢去吧。”大概猜到她意思的秋兰不愿让她碰这不算多干净的东西,上前几步将篮子放到那人面前。等她回到身边后,言晏晏便脚步一转走进了旁边的巷子。世人最喜热闹,街中发生的事这会早就传到街尾来了,街两旁的商贩猜到过来的这位漂亮得像仙女似的人,应该就是前面善心帮助被撞老人的那位小姑娘。看到附近有名的赌鬼倒在她前面装可怜,本来还担心她被骗,见她只留下一篮子鸡蛋,顿时笑了出来。没想到她对之前那老头那么大方,到自己这就一篮破鸡蛋,男人坐了起来,想叫住她质问几句,看着那些身强力壮的侍卫,又不敢。正有气没处撒的男人听着周围传来的笑声,怒视着他们,恶狠狠的道:“笑个屁啊!有什么好笑的,想死是不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住在附近的摊贩不想招惹他这种人,于是纷纷收敛了笑声。却有不怕他的路人偏要继续哈哈笑他,还戏谑着道:“生什么气,你饿了人家给你鸡蛋还不好?没看路边的乞丐得了一个馒头都感恩戴德。”心里恼怒的男人坐起来想要将篮子扔出去砸他一脸,后来想想蚊子再小也是rou,虽然碎了不少,但完好的鸡蛋也能换几个钱,于是瞪了那人一眼,拍拍屁股起身拎着篮子走了。比起喧闹的大街上,小巷子里生活气息更浓厚一些,能听到两旁的房子里传来小孩说话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鸡叫和狗吠声。走着走着,言晏晏看到了一处大门没关的人家,院子里夫妇二人打得十分热闹。毕竟在这种以夫为天的古代,敢和男人对打的女人还是少的,尤其是那个女人还略占了上风,让她不由多看了两眼。当然,看归看,言晏晏还是明白善事和多管闲事的区别,因此并没有停留。等回船上时,看到几位阿哥坐在船头上闲聊,言晏晏与他们打过招呼后在桌边坐下来。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倾听,等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时,言晏晏不由思索了一下。孔尚任?好像是……的作者吧?桃花扇言晏晏只了解个大概,记得最深的就是其中那句——“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孔尚任是谁?”言晏晏看向方才提起这个名字的三阿哥,明知故问。“嗯?”已经和四阿哥谈起别话题的三阿哥听到她的问题,疑惑了一声后才道:“他啊,一个孔家后人,挺会讲经,皇阿玛赏了个国子监博士让他随京赴任。”言晏晏之前想得很好,然而她到底不是专业的,那篇所谓揭露吃绝户恶俗的话本写了一半后就有点写不下去了,到如今更是拖延症犯了一般,没事找事做都不想动笔。如今听到这位未来有名的戏曲作家的名字,自然很感兴趣,拉着三阿哥又问了些问题。然而这么一个连官都是康熙刚赏的人,三阿哥哪有什么了解,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虽不知她为何对一个没见过的人感兴趣,四阿哥还是道:“明日让他过来。”“好的。”言晏晏点头,不再追问三阿哥。次日,已经收拾东西到了随行船上的孔尚任就见到了四阿哥身边的人。当得知四阿哥要见自己时,他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赶紧整理了下衣裳,跟着来人前往阿哥们所在的那膄大船上。等被领到大厅里,看到里面除了四阿哥外,还有一位秀丽绝伦的小姑娘,孔尚任带着一点疑惑行礼。“不必多礼,坐。”四阿哥让他坐下后,随口与他讲起了经义。孔尚任本就是凭讲经得到康熙的赏识,听他提起这个,自然是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一旁候着的宫婢上前给三人面前都换上热茶后,又悄声退下去。言晏晏听着他们越说越深,只觉得脑袋都晕了,眼见暂时告一段落,四阿哥端起茶盏喝起来,赶紧轻咳了一声。听到声音的四阿哥反应过来叫他来并不是为了与自己讨论经义,于是放下杯子后不再开口。孔尚任不是喜欢卖弄自己学识的人,见四阿哥不语,便不再继续讲,也跟着喝了口茶。船舱里一时安静下来。言晏晏等他喝完茶,这才开口问道:“不知孔先生对戏剧有何看法?”受其父友人贾凫西的影响,加上了解一些轶事与诸多史料,孔尚任一直有写一部相关历史剧的想法,听了这个问题,没有多想就讲述起来。言晏晏从他的话中听出原来他此时虽然收集了不少资料,但还没有正式开始写这部流传后世的著作。本来只是先提个话头,眼见他感兴趣的越说越深越说越远,有些听不大明白的言晏晏只能微笑着时不时点下头。好容易等他说完,言晏晏赶紧将